全球航空旅行激增，而清洁航空燃料转型进展滞后——彭博社

航空业预计，2030年后可持续航空燃料（SAF）产量将激增，最终可满足高达90%的航空燃料需求。

摄影师：卡尔-约瑟夫·希尔登布兰德/图片联盟/盖蒂图片社

去年全球航空客运量飙升至创纪录水平，但航空公司消耗的可持续航空燃料远低于预期。这对应对气候变化的努力构成了严峻挑战——目前航空业对人为气候变暖的贡献率约为4%。

多数航空公司承诺通过大量使用餐厨废油、能源作物等低碳原料制成的燃料，来应对其日益增长的温室气体排放问题。法国航空-荷航集团、达美航空、国泰航空等众多航司均承诺到2030年将可持续航空燃料（SAF）使用比例提升至10%。

彭博绿色初创企业正用这些非常规原料生产黄油和食用油随着埃利奥特入场，BP投资策略分化ESG基金市场亿万富翁支持的Kropz公司国家公园采矿计划遭否决对冲基金寻求应对特朗普反气候议程之道根据国际航空运输协会（IATA）上月发布的数据，尽管2024年航空客运量增长10%——较疫情前水平高出4%——创下历史新高，但清洁燃料的采用进展缓慢。IATA估算显示，去年SAF仅占商业航空燃料消耗量的0.3%，远低于该行业协会此前对2024年0.53%的预测。

为实现2030年目标，航空公司需将可持续航空燃料（SAF）消费量提升30倍以上。

航空公司远未达成可持续燃料目标

数据来源：国际航空运输协会及各航司承诺

注：航司最普遍的目标是到2030年实现10%的SAF使用比例

“我认为10%的目标很可能无法在2030年前实现，“正在美国和英国等地建设多个可持续燃料工厂的LanzaJet公司首席执行官Jimmy Samartzis表示，“这将是整个行业面临的现实。”

这些数据掩盖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即使航空公司能通过某种方式在本年代末用低碳替代品替换10%的燃料，其气候效益也将被行业预期增长所抵消。例如英国财政大臣Rachel Reeves近期公开支持希思罗机场第三条跑道建设，此举遭到气候活动人士反对。与此同时，国际航协预测今年全球航空客运量将再增8%。

“行业增长往往会破坏航空业脱碳的努力，“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气候科学与能源政策教授Alice Larkin指出。

航空业辩称，航空运输对整体经济增长至关重要，而经济增长正是资助能源转型以避免气候变化最严重后果的必要条件。“应对气候变化真正需要的是更多增长…更多税收和资金来支持我们必须实施的各项措施，“国际航协首席经济学家兼可持续发展高级副总裁Marie Owens Thomsen表示。

航空业预计，可持续航空燃料（SAF）产量将在2030年后激增，最终满足高达90%的航空燃料需求。行业将近期供应短缺归因于产能不足，历史上仅有少数企业生产这种清洁燃料。

近几个月已有数座大型新工厂投产。瓦莱罗能源公司与达令配料公司合资成立的钻石绿色柴油公司，近期在德克萨斯州启动了年产量超2亿加仑SAF的炼油厂。与此同时，菲利普斯66公司将旧金山附近一座炼油厂改造为可再生燃料生产基地。

不过这些炼油厂可根据航空公司的需求等多项因素，灵活切换生产道路运输或航空用可再生燃料。由于SAF成本至少是传统航空燃油的两倍，航空公司是否会大量采购仍是未知数。瓦莱罗和菲利普斯66均拒绝透露2025年迄今的SAF实际产量。

各国新规可能刺激需求增长。欧盟和英国今年起要求SAF占比达到2%，新加坡计划明年起征收机票附加税以扩大清洁燃料采购，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要求2028年前航空燃料至少含1%SAF。但多家航司抵制此类强制措施。加州监管机构去年在航空业反对下撤回了提高SAF占比的提案（链接），这使得政府激励政策支撑下的航司自愿采购，成为全球多数地区清洁航空燃料发展的唯一驱动力。这种自愿需求令部分SAF生产商失望。芬兰清洁航空燃料生产商耐思特公司10月警告称自愿采购疲软，部分航司正推迟减碳计划（新西兰航空去年夏天放弃了2030气候目标，但耐思特拒绝透露具体航司名称）。上周旧金山举行的彭博新能源财经会议上，达美航空和美联航高管仍强调对清洁燃料的承诺。美联航可持续发展总监劳伦·莱利表示：“这对公司和股东都是正确选择，我们将持续投资SAF。“2023年SAF占美联航航空燃料消耗的0.17%，与全球平均水平相当；达美航空为0.09%。部分欧洲航司表现更优：法荷航集团以超1%的SAF使用率领先全球客运航司（多数航司尚未公布2024年数据）。莱利称赞伊利诺伊州每加仑1.5美元的补贴等激励政策，使SAF采购更具可行性：“现在我有理由向首席财务官申请在奥黑尔枢纽机场采购特定量的SAF，因为这些政策让采购成为可能。州级政策极其重要。“但在建SAF工厂仍面临意外阻碍。彭博新能源财经统计显示，46个在建可再生燃料工厂去年宣布延期。蓝捷航空科技一年前在佐治亚州乡村新建的SAF工厂，原计划2024年底实现年产1000万加仑目标。但9月遭遇飓风"海伦"袭击导致停产六周，迄今未能产出航空燃料。公司CEO萨马齐斯表示还面临"压缩机等设备的标准性技术挑战”。

“这需要时间来逐步解决各种问题，优化设备，并确保其安全地生产燃料，”他说。这些挑战加剧了人们的怀疑：是否会有足够的可持续航空燃料（SAF）——以及航空公司是否会购买所有可用燃料——以实现其气候目标。“许多人在谈论SAF时随意抛出大量数字，仿佛一旦说出来就能实现，”曼彻斯特大学的拉金表示，“目前我对能否生产出如此大量的燃料持高度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