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因币暴涨只为娱乐——彭博社
Matt Levine
艾尔斯贝丝
节目预告？多位读者提醒我注意到，上周四晚的剧集中，CBS电视台播出的《艾尔斯贝丝》讲述了（剧透警告）一位对冲基金经理因兄弟嫉妒杀害了同卵双胞胎兄弟，可能还企图操纵钴价的故事。剧中出现了以下对话：
**艾尔斯贝丝（协助警方破案的主角）：**赫普森资本在比尔死亡前一天大举做多钴。
**财经节目主持人角色：**所以你认为这意味着彼得·赫普森预知他兄弟会死？
**艾尔斯贝丝：**如果你利用即将谋杀某人的内幕信息交易，这算证券欺诈吗？
**主持人：**按照马特·莱文的说法，万物皆可证券欺诈，但本案中…谋杀…才是更相关的罪名吧？
作为《超感神探》的粉丝（那家伙演过《利益风暴》！），我一直梦想能在CBS的古怪刑侦剧里被永恒铭记，所以这简直太棒了。不过我必须指出，显然为操纵钴价杀害双胞胎兄弟并不构成证券欺诈？钴不是证券！它是大宗商品。或许算商品欺诈。非法律建议；另外，这确实是谋杀。
戴夫·波特诺伊
在"万物皆证券欺诈，除非看起来特别像证券欺诈"的其他案例中，几位读者也向我提到了戴夫·波特诺伊。波特诺伊是一位企业家兼体育与披萨领域的影响者，同时也涉足金融影响力活动。（在更简单的时代，他曾推广过"股票只涨不跌"理论。）
彭博社观点贸易如何变成了一个肮脏的词汇？民主党州长们正让他们的党派失去方向我刚找到了核战争避难所谁来守护美联储的独立性？市场上周五他发布了一段视频讲述操纵模因币价格的行为，并说道1：
如果我发推提到某个币——我今天就操作了两次，就是…那个真人秀明星币叫啥？蒙托亚。我买了它，发推说买了，价格就涨了。然后我抛售了。乔什·艾伦MVP币也是同样操作，发推说"嘿我要买这个，之后会卖掉"。我大概把1万美元变成了7.5万。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发生得太快了…我甚至能坐在这里靠交易[模因币]赚几百万。这会被判刑吗？难道不能这么干？
在一段后续视频中，他补充道：“闭嘴……所有玩模因币的人都给我闭嘴。我已经告诉你们我要做什么了。我说过我会买入这些币，然后……抛售它们。”
每个给我发这个、在推特上讨论这件事的人，似乎都认为这 somehow 是不被允许的。我不想给戴夫·波特诺伊或你们提供法律建议，但：这看起来没问题吧？这是他关于乔什·艾伦模因币的推文，2其中写道：‘我在比尔超级碗上亏了一百万美元。我觉得我可以通过乔什·艾伦MVP币赚回一百万。风险自负。我刚买了它。我会卖掉它。别买你输不起的东西。’我想在这里说明几点：
- 他没有对乔什·艾伦MVP币的基本面（根本不存在）说任何虚假（或真实）的话。
- 他说他买了它，并且会卖掉它。这是事实：他在发推前买入，发推后卖出。我们多次讨论过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对安德鲁·莱夫特的证券欺诈案；那里的典型事实是，莱夫特（1）通过推文影响股票价格，（2）对那些股票的基本面可能是正确的，但（3）对他自己的交易计划可能具有欺骗性，当股票走势对他有利时迅速平仓。但波特诺伊……伙计，这相当明确吧？‘我刚买了它。我会卖掉它。’他告诉你们他在拉盘，然后会砸盘。问题出在哪里？
- 拜托，你们为什么要买模因币？你们到底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戴夫·波特诺伊会积极干预乔什·艾伦MVP币并扭转其业务吗？他是否与乔什·艾伦MVP币的CEO谈过，得知该币已与苹果达成协议开发人工智能产品？这里什么都没有！这纯粹是一个社交交易代币，一场纯粹的热土豆游戏；唯一可能发生的就是拉盘和砸盘。模因币的意义在于让人们上社交媒体说‘我在买这个币’，这样它就会上涨，他们就能获利卖出。波特诺伊正是按模因币的本来用途使用了它们。
我们上周讨论了法学教授苏·关的一篇论文，关于证券法如何并未真正考虑到现代人们出于非财务原因购买股票的现状。我写道：“如果金融市场日益成为一场游戏，如果重要的不是企业基本面而是网络迷因和影响力，那么或许没有什么能构成证券欺诈。”对于迷因币——它们甚至不属于证券——这一点更加明显。人们想买迷因币是因为戴夫·波特诺伊发推文说他在购买。所以戴夫·波特诺伊买了迷因币，发推文说他在购买，然后卖出获利。这里没有其他任何操作，因此没有人会被欺骗；如果没有实质性事实，那么就没有人能就任何实质性事实欺骗他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波特诺伊从这次经历中得出的结论，也是我的看法。
加密特别工作组
我曾问过，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是否会在特朗普总统任期内停止执行证券法，但我并不真的认为这会发生。即使不考虑那些反觉醒的案例，我认为证券监管对证券发行者是有益的观点得到了相当广泛的支持。
例如，作为其新的加密友好政策的一部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宣布成立一个加密监管特别工作组。你可以想象这个工作组会说出加密行业经常说的话，比如“加密代币不是证券，因此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对加密没有管辖权，因此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根本不会监管加密，玩得开心。”
但这似乎并非工作组的议程。以下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委员海丝特·皮尔斯上周发表的声明，其中阐述了这一雄心勃勃的议程。支持加密货币的SEC希望为加密货币制定更友好的规则，但仍坚持制定规则。根据皮尔斯的议程：
工作组还在考虑建议委员会采取行动的可能性，为代币发行提供临时性前瞻性和追溯性救济——前提是发行实体或其他愿意承担责任的实体提供某些特定信息、保持信息更新，并同意在涉及该资产买卖欺诈的案件中不质疑SEC的管辖权。这些代币将被视为非证券，因此只要信息保持最新和准确，它们能否在未向SEC注册的二级市场上自由交易将不再存在不确定性。这一方法将弥合缺口，直至更永久的规则或立法最终确定。它将为现有代币提供一条摆脱不确定性迷雾的可行路径，并鼓励更充分的信息披露。
也就是说：SEC将要求代币发行方提供特定信息和披露，并监管其中的欺诈行为，*即使这些代币不属于证券。*SEC如何监管非证券类事物？可以设想两种理论：
- “这些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属于证券尚有争议——但我们心知肚明它们就是证券——不过我们愿意豁免你们遵守大部分证券法规，包括绝大多数发行披露要求，以及交易所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注册的规定，3，作为交换条件，如果我们在欺诈诉讼中指控这些代币是证券，你们不得提出异议。”即便你认为加密代币不完全符合证券定义，它们也更接近证券而非其他类别，因此证券监管机构——一个更温和但仍是证券监管的机构——应当对其保持监管。
- “这些东西完全不属于证券，但欺诈行为确实泛滥，总该有人来管管，而美国监管投资欺诈最有力的机构就是SEC，所以在出现更好的解决方案前就由我们来处理。”即便你认为加密代币根本不算证券，它们确实通过经纪应用向散户销售，如果这些投资者持续受骗，长远来看显然不是好事。
无论如何，我认为将皮尔斯的声明解读为加密行业主动寻求监管是合理的。广义上说，许多（当然非全部）从事加密项目开发、代币销售和交易所运营的人士，都希望美国能有一个权威监管机构明确划定合规边界并打击恶性欺诈，因为这对他们更有利。如果散户投资者不再频繁遭遇骗局，向他们推销代币会更容易。（或者更准确地说，这个看似合理的先验理论可能被很多人认同，尽管我个人持保留态度。）当行业不再充斥骗局，且机构投资者的监管方对加密货币有了认知框架时，从主流机构募资也会更顺畅。
如今，加密货币的主要用例似乎常常是模因币，4但这可能只是一个历史偶然。我们过去经常在这里讨论“代币经济学”，这个概念（正如我曾说的）在加密领域，“每个产品同时也是一个投资机会”。比特币最初被设想为一种数字支付方式，但它同时也是一种投资。具体来说，它是对这种支付机制的投资：如果未来每个人都使用比特币支付，他们将需要比特币，所以你现在应该买入比特币以便日后致富。而这种投资逻辑有助于推广：人们购买比特币是为了致富，因此比特币被更广泛地采用，企业开始接受比特币支付，于是更多人购买比特币来使用它，早期采用者因此致富，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这种逻辑在比特币上存在一些具体问题，5但其广泛应用却很有趣，有一段时间，这种类比在加密领域非常普遍。德罗尔·波莱格曾写过一篇《庞氏赞歌》，认为这种产品与投资的结合“将成为未来十年及以后的主导营销方式”。一切——文件存储、社交媒体、无线热点、牙科服务——都将产品与投资结合，从而解锁新的经济活动形式。人们可以以代币的形式拥有他们的数据、社交媒体内容和在线活动，这是以前无法实现的。企业家可以通过出售代币来构建各种业务——社交媒体公司、互联网公司、游戏公司、金融交易所、无线热点公司——这些代币既代表产品的预售，也代表对企业的投资。
因此，这些代币既是产品的一部分，也是股票的一部分，某种程度上类似于对企业的股权投资。曾有一段时间，人们认为这使得它们不属于股票，而是纯粹的产品——“实用型代币”——因此不受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管辖。然而随后SEC表示“别开玩笑了，根据美国成熟的证券法，这些显然是证券”，我认为这基本属实：它们属于“将资金投入共同事业，且利润完全来自他人努力”，这使它们成为证券。之后SEC或多或少叫停了这类项目，如今很难再发行或交易类似的项目。
而剩下的是（1）比特币、以太坊及少数类似代币，它们被默认为“非证券”而得以保留；（2）模因币。模因币显然不是证券，它们显然不属于“将资金投入共同事业且利润完全来自他人努力”，因为既没有事业、利润，也没有努力。一个加密代币如果只承诺“这是个代币，你可以交易它，这很有趣”，那它就不是证券，因此SEC不会找麻烦。（非法律建议！）而承诺任何实际用途的加密代币都会惹上麻烦。
但现在SEC对加密货币持支持态度，这可能意味着加密行业将更专注于做有用的事，而非模因币。当然，你不必相信这一点！明显的反对意见包括：
- 你可能不相信加密货币能有什么实际用途。在监管打击之前，许多实用型代币项目和首次代币发行最终都无疾而终，那些关于改变经济活动的豪言壮语如今显得尴尬又夸大其词。
- 你可能认为当前美国证交会（SEC）不会太关注实用性。但值得注意的是，上个月美国总统亲自炒作自己的迷因币。加密行业对此颇有微词——彭博社的Ryan Weeks引用一位加密风投的话写道"这助长了外界对这个新兴行业过于轻率、不适合主流投资者的批评"，称该代币"显然已成为建设者们必须努力抹去的污点"——但SEC只对总统负责而非加密行业，很难想象会对总统的迷因币采取任何打压措施。
但更友好的加密监管实际上可能催生更正直的加密行业——吸引专业投资者资金真正构建实用项目。届时迷因币操纵将不再是市场唯一玩法。
消费者金融保护局
一种可能是：证券监管对证券业有利，加密监管对加密行业有利，但消费者金融保护监管对消费金融业未必有益。或者说，至少美国消费者金融保护局（CFPB）可能不利于消费金融行业的发展。例如：
- 消费者金融保护局（CFPB）一直非常激进地试图阻止那些对消费者不友好但相当普遍的金融行为，例如银行从那些不关注自己利率的储户身上赚钱。
- 大多数消费者金融产品——零售银行、信用卡、发薪日贷款等——在CFPB成立之前已经存在了几十年，并且市场规模相当庞大。CFPB直到2011年才成立。相比之下，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在现代美国资本市场崛起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存在，并且可能是这些市场发展和合法化的重要推手；而CFPB则是一个后来者，它在没有为银行带来多少增长或合法化的情况下，反而让银行的日子更难过。
- 我在上面提到，有了某种监管框架后，向散户投资者出售代币可能会更容易，但我不确定：事实上，加密货币投资者似乎并不太在意市场上存在大量骗局和荒谬的项目。或许可以更广泛地说，传统零售金融也是如此：每个人都可能预期会被银行亏待，但他们仍然会开设银行账户。
无论如何，显然CFPB要完蛋了：
特朗普总统新任命的消费者金融保护局局长拉塞尔·沃特（Russell Vought）命令员工停止所有监督工作，进一步推动政府撤销该金融监管机构权力的努力。
沃特是管理和预算办公室主任，上周五还兼任了CFPB的代理局长。根据《华尔街日报》看到的一封电子邮件，他在周六向员工发布通知，要求他们“停止所有监督和检查活动”。
沃特还在X上发帖称，他已“通知美联储，CFPB将不再提取未经拨款的资金”。该机构的资金由美联储提供。
沃特在全面掌控该机构的第一天就采取了这些行动，可能会削弱这个金融监管机构的权力，这是共和党长期以来的目标，也是特朗普和埃隆·马斯克最近攻击的对象。
如果被告知“停止所有监管和检查活动”，这对股市可能是坏事，但当CFPB（消费者金融保护局）收到同样指令时，对银行或许是好事*。*
波动性
特朗普政府带来的重要金融影响是一切都更加动荡。一个通用问题是：哪些行业在高波动性环境中表现更好，哪些更差？典型情况是，高波动性下并购交易困难：如果你的股票上周100美元现在50美元，你不会愿意以70美元出售，买家也不愿支付120美元。首次公开募股同样艰难：如果你无法预测两周后市场对公司估值，今天就难以启动路演。因此《华尔街日报》报道：
交易市场刚经历了十年来最冷清的1月。预期会放行并购的司法部反而起诉阻止了一桩大型科技合并案。
企业高管们如今用“脆弱性”“波动性”“观望”等词汇描述前景……
这种反应在交易市场显而易见。LSEG数据显示，美国1月仅宣布了不到900笔交易，而去年1月超过1200笔，两年前则超过1500笔。
此外：
股市剧烈震荡——比如特朗普执政初期的几周——同样不利于IPO，因为这会让公司估值变得棘手。……目前，投行已下调了对2025年IPO市场复苏的预期。
但其他行业却从波动中获利。做市业务在动荡时期往往表现良好：客户对交易和对冲的需求激增，价差扩大，只要保持敏锐市场嗅觉就能盈利。彭博社记者Alice Atkins报道称，外汇交易曾一度乏味，但如今波动性激增让交易员重拾激情：
据芝商所数据，2024年1月成为自2020年2月以来货币期权交易最活跃的月份，日均交易量较去年初增长75%。研究机构Coalition Greenwich预测，尽管主权债券和大宗商品交易团队收入可能下滑，但发达经济体货币的银行交易收入将连续两年增长。资产管理公司Neuberger Berman的Fredrik Repton表示：“外汇曾是沉睡的巨人，但我们正加大配置，因其能创造超额收益。"……
近年来外汇交易部门严重缩编，算法取代了多数人工交易员。留守者多为年轻员工，因银行裁撤高薪资深人员时保留了基础团队。但对冲基金需求激增正促使银行重启招聘。Allspring Global Investments投资组合经理Lauren van Biljon感慨：“仿佛回到90年代，新一代交易员从未经历过市场波动。”
刚从大学毕业加入巴克莱伦敦外汇销售团队的Sasha Gill，最初几周都在学习交易行话——比如"yard of cable"指10亿英镑兑美元交易。最近她开始密切关注特朗普的Truth Social平台：“太刺激了，我们很早就需要处理激增的交易流。”
关于算法交易和投资的刻板印象大致是这样的：“算法倾向于基于历史数据学习，难以适应制度变化，而人类则更为灵活，凭借更好的直觉应对与过去的剧烈断裂。”我常对这种刻板印象持怀疑态度。人类同样基于历史数据学习，且数据量更少：如果你有10年交易经验，某种意义上你真正接触到的只有10年的市场历史，而计算机却能记住过去200年的数据。
但萨莎·吉尔让我重新思考这一点。她几乎没有任何市场历史经验，连一码电缆是什么都不清楚，但她正密切关注着Truth Social。她在应对制度变革。如果你是依赖近期历史数据训练的计算机，外汇波动率的急剧上升可能会让你措手不及。但如果你是刚毕业的人类交易员，你会说“啊是时候打开Truth Social了”。算法甚至从未听说过Truth Social！现在正是人类外汇交易员的好时机。
国债拒付？
好吧：
唐纳德·特朗普总统暗示，埃隆·马斯克的政府效率团队在审查美国财政部数据时发现异常，并暗示这可能导致美国拒绝履行某些支付义务。
“国债可能存在问题，你们一直在报道这个，”特朗普周日乘坐空军一号前往超级碗途中对记者表示。目前尚不清楚他指的是美国政府债务，还是财政部处理的支付款项。
“这可能是个有趣的问题，因为或许其中许多债务根本不作数，”他说，“这样我们的债务可能比想象中少。”
好的！缩减美国国债的一个方法就是直接认定其中部分债务无需计入。这种做法并不常被提及，也鲜有经济学家支持，但我隐约预感，大约两个月后6，我将会读到推文和专栏文章解释称，显然大量美国国债存在欺诈无需偿还，取消这些债务只会让经济更强劲。总之，现在或许是当个人类利率交易员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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