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露西·莱比婴儿谋杀案定罪或基于错误数据——彭博社
Matthew Brooker
本周，Shoo Lee博士提交了新证据，对前护士Lucy Letby的定罪提出质疑。
摄影师：Leon Neal/Getty Images Europe一个国际专家小组对Lucy Letby的定罪提出了有力质疑。这名护士因在英格兰西北部一家医院谋杀和谋杀未遂新生儿被判处15次终身监禁。英国近期接连曝出丑闻，使国家机构的公正性和能力受到质疑，如今再次面临可能发生重大司法误判的局面。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此案都应促使法庭重新审视统计证据和专家证人的处理方式。
彭博社观点民主党期待而共和党恐惧的辩论有了国王还需要外交吗？小行星末日降临的可能性正在降低向美联社宣战的真正含义"我们未发现任何谋杀行为，“加拿大新生儿科医生、14人专家小组主席Shoo Lee在周二伦敦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该小组审查了Letby被指控的所有案件。“所有案例中的死亡或伤害均源于自然原因或医疗失误。”
这批世界知名专家的介入，动摇了针对Letby指控的医学依据。此前她被定罪后被称为英国现代史上杀害儿童最多的连环杀手。但对其罪行的质疑不仅限于医学证据。对Letby的指控最初源于统计数据——而质疑这些数据解读、收集和呈现方式的该领域专家，正是最早对其案件提出关切的人士。
现年35岁的莱比在2015年至2016年间切斯特伯爵夫人医院新生儿科死亡婴儿数量上升后受到怀疑。调查人员认定这些集中死亡绝非巧合，并将调查重点锁定莱比，因为她值班期间发生了多起婴儿死亡事件。死亡率激增确实异常，当然值得调查。但这是犯罪证据吗？
人类思维倾向于在随机事件中寻找规律，这一现象已被充分记录并成为诸多研究课题——包括金融领域，理解并调整此类认知偏差的能力可能决定盈利与亏损。前期权交易员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在《随机致富的傻瓜》中强调：人们总是低估生活中偶然因素的作用。小概率事件确实会发生。看似不可能的连续事件完全可能自然发生。
我们内心其实都明白这个道理。以彩票为例，个人中奖概率微乎其微——但我们知道总有人会中奖，因此开奖结果很少引发暗箱操作的质疑。但在其他生活领域，我们往往不愿接受低概率事件，转而寻找人为原因。从单一医院视角看，死亡病例激增似乎极不寻常，不可能是随机现象。然而若将数据放大到英国每年数十万新生儿的分娩规模，这种集中死亡几乎必然会在某时某地出现。统计学专家深谙于心。
莱比案与以往的多起冤假错案存在惊人的相似之处。2004年，经过上诉，荷兰儿科护士露西娅·德伯克被判谋杀其照护下的7名儿童，并试图谋杀另外3名儿童。在2003年的初审中，一名犯罪学家作证称，德伯克值班期间发生如此多死亡事件的概率仅为3.42亿分之一。根据英国皇家统计学会2022年9月发表的题为《医疗连环杀手还是巧合？》的论文，知名统计学家们指出，该证据基于过度简化且不切实际的模型、存在偏倚的数据收集以及严重的方法论错误。德伯克在2010年的重审中被宣告无罪。
该论文合著者、统计学荣誉教授兼学会前主席彼得·格林公开批评了莱比案中统计证据的使用方式。向陪审团展示的电子表格将护士排班表与可疑事件对应，显示莱比每次都在场。格林向我表示，这是"一个极具说服力的设计”，但构建过程有失公允，并强调这仅代表其个人观点。数据存在选择性：图表未纳入医生信息；未显示莱比未涉案期间另外10例死亡案例；也未提供可能解释婴儿死亡原因的其他相关信息。
针对莱特比的医学证据——包括她向某些婴儿的静脉或胃部注入空气，导致他们因栓塞或血管阻塞死亡——是基于统计学相关性建立的，这种相关性被视为指向她有罪的依据。在政府专家证人引用加拿大著名新生儿学家1989年发表的论文支持控方关于空气栓塞的指控后，李召集了他的专家小组（该小组无偿工作）。李在周二的简报会上表示，实际上"没有任何事实证据"支持这一诊断结论。
莱特比在2023年被判犯有七项谋杀罪和七项谋杀未遂罪，并于2024年经重审被判第八项谋杀未遂罪成立。在司法上诉途径用尽后，她的法律团队本周向刑事案件审查委员会申请将案件发回法院。
在等待最终裁决期间，以下几点结论显而易见：正如统计学会报告所建议的，律师、法官和调查人员需要接受更好的培训，以掌握统计学知识和对不确定性的科学评估。在依赖此类证据的案件中，应咨询专业统计学家。同时，应严格规范专家意见证据的可采性标准。法律委员会在2011年报告中提出的相关建议曾于两年后被司法部否决。正如本周支持莱特比案的保守党议员戴维·戴维斯所主张的，现在应该将这些建议立法实施。
未来还会有更多教训需要吸取。目前一项耗资巨大的公开调查正在进行，其前提是假定莱比有罪。如果前提不成立，这样的调查有何意义？弥补统计专业知识的缺失至少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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