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提名尼尔·雅各布斯执掌NOAA 延续"马克笔门"对科学的攻击——彭博社

Mark Gongloff

科学在一位缺乏专业知识的总统随心所欲的决策面前退居次席。

摄影师：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

特朗普总统的行政令签字笔近期动作频频，但最臭名昭著的一次仍是2019年9月他用记号笔在飓风预测路径图末端擅自添加的弯曲轨迹。

这场被称为"记号笔门"的争议事件，预示了特朗普在新冠疫情中采取的罔顾事实、随心所欲的灾难应对方式——最终导致灾难性后果。如今他竟任命该事件的关键人物执掌国家气象局，表明特朗普从未从这些败局中吸取教训。

彭博观点特朗普一皱眉 世界抖三抖国会共和党人自显软弱花旗银行正成为职场妈妈的新磁石那些美国女子在巴基斯坦的梗图？一点不好笑特朗普本周提名科学家尼尔·雅各布斯领导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这个隶属于商务部的庞大机构下辖国家气象局和国家飓风中心，同时负责气候研究，汇集全球科学家使用的海量数据。

在某些层面上，雅各布斯远非特朗普可能选择的最糟糕人选。毕竟，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大气科学家。他最近还参与了地球预测创新中心，这是一个隶属于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的研究小组，致力于天气预报模型的重要工作。

但雅各布斯的简历上有一个重大的反科学污点：在2019年那个决定性的日子里，当“马克笔门”事件爆发时，他作为NOAA的现任负责人站在了特朗普一边，并因此受到谴责。对于不熟悉或忘记的人，以下是主要事件要点：

  • 9月1日，随着飓风“多里安”逼近美国东南部，特朗普发推文称“南卡罗来纳州、北卡罗来纳州、佐治亚州和阿拉巴马州很可能受到比预期更严重的打击。”关于阿拉巴马州的部分，他弄错了。
  • 几位阿拉巴马州居民立即联系了伯明翰国家气象局分局，对总统刚刚发布的推文表示困惑。伯明翰分局发推文称，事实上，阿拉巴马州不会受到飓风影响。
  • 同一天，由雅各布斯领导的NOAA警告其他国家气象局气象学家，不要发表任何与特朗普相悖的言论，即使从气象学角度来看他是错误的。
  • 与大多数总统会认输并认真准备飓风应对不同，特朗普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坚持认为他的推文是正确的，并称事实核查者是“虚假的”。
  • 在9月4日的简报会上，特朗普展示了一张国家飓风中心关于“多里安”的预测锥图，这张图不仅已经过时几天，而且可疑地用马克笔扩展到了阿拉巴马州。彭博新闻社报道称，这幅“艺术品”是特朗普的杰作。由雅各布斯领导的NOAA再次警告气象部门保持沉默。

2019年9月4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椭圆形办公室手持一张可疑的马克笔修改过的飓风预测地图。摄影师：吉姆·沃森/法新社* 多利安飓风在巴哈马附近转向北方，并沿着东海岸线移动——距离阿拉巴马州非常非常远，正如飓风中心多日来所预测的那样。

  • 9月6日，在商务部长威尔伯·罗斯的敦促下，由雅各布斯领导的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发布了一份未署名的声明，声称特朗普关于阿拉巴马州的预测一直是正确的，并指责伯明翰国家气象局胆敢反驳他。
  • 这一背叛行为让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内外多位科学家的脑袋炸裂，并引发了许多调查。

其中一项调查发现，雅各布斯因屈服于罗斯的要求而违反了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的科学诚信规则，据报道，这些要求是从特朗普和白宫幕僚长米克·马尔瓦尼那里通过指挥链传达下来的。

在一场争议期间的演讲中，雅各布斯试图向预报员们保证，他们"没有压力改变未来的沟通或风险预测方式"，并为伯明翰国家气象局试图安抚公众情绪的行为辩护。在2020年发给BuzzFeed新闻的一封电子邮件中，雅各布斯告诉一位批评者：“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不让政治干预科学付出了多大努力。”

与此同时，雅各布斯还声称整个丑闻被"严重夸大并政治化了"。更重要的是，当压力真正来临时，雅各布斯为科学抗争的决心止步于罗斯。商务部监察长后来发现，他担心如果不同意，自己和其他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的人会失去工作。这并非没有道理——据报道，罗斯曾威胁要就这个荒谬的问题撤换负责人。但甚至在罗斯发出威胁之前，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就已经在压制可能反驳总统的气象学家了。

尽管几份工作可能很重要，但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的诚信和声誉却重要无数倍。人们必须对国家气象局声明的可靠性毫无保留地信任，这些声明常常能挽救生命。在全球变暖使自然灾害更加危险和具有破坏性的今天，这一点尤为关键。国家气象局的预报员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担心发表科学有效的声明会让他们丢掉工作上。

在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内，这个问题比第一任期时更加开放。这一次，科学本身正遭受直接攻击，研究资金被压缩，包括关键气候数据在内的信息正从联邦政府各网站消失。

与此同时，未经选举的埃隆·马斯克手下的政府效率部人员最近强行闯入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试图获取其IT系统权限并可能解雇员工。马斯克比罗斯等人更顽固且更具威胁性。雅各布斯能顶住他的压力吗？

传统基金会的"2025计划"作为特朗普第二任期的蓝图，主张解散NOAA并将国家气象局关键服务私有化。雅各布斯曾就职于私营气象公司松下气象解决方案，并暗示这类公司因比效率低下的政府机构更灵活而拥有更优模型。这或许属实，但对社会的最佳解决方案是改进政府模型，而非将其置于付费墙后。

根据特朗普的过往记录，我们可以推测雅各布斯获得这份工作的最重要资质，恐怕并非他卓越的科学能力，甚至也不是对“2025计划”的潜在认同，而是他曾对特朗普表现出的那一次忠诚。这绝非治理政府之道。正如我的彭博社观点专栏同事蒂姆·奥布莱恩在2019年评论“马克笔门”事件时所言：“当优秀政府被个人崇拜腐蚀时，就会这样走向衰败。”

数月后我们得到了更严峻的例证——当新冠疫情袭击毫无准备的特朗普政府时，他们试图通过审查科学家来美化特朗普的形象，彼时这位总统已从业余天气预报转向建议民众服用马用驱虫药和注射消毒剂。当时与现在传递的信息如出一辙：当特朗普试图让科学臣服于其意志时，他的疯狂程度与破坏力将没有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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