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尼韦尔分拆引发关于谁有资格成为企业集团的辩论 - 彭博社

Brooke Sutherland

2025-02-07

霍尼韦尔将把其航空航天和自动化业务拆分为两家独立公司，同时剥离其先进材料部门。

摄影师：Elijah Nouvelage/彭博社 想要直接接收《工业力量》简报，请在此注册。

霍尼韦尔国际公司本周宣布计划分拆其航空航天和自动化业务，这是该公司解开其庞大集团结构迄今迈出的最大一步。这一举措是在激进投资者Elliott Investment Management施压下宣布的，在霍尼韦尔最接近的同行掀起一波分拆浪潮后，这一举措在某种程度上感觉是不可避免的。但美国工业界又一巨头的解体也引发了新的问题：投资者对一家公司业务多样化的兴趣如何，以及如今成为一家集团公司究竟意味着什么。

霍尼韦尔销售各种产品，包括压力表、驾驶舱控制装置、楼宇管理系统、仓库机器人、燃料处理技术和条形码扫描仪。尽管该公司努力围绕自动化、航空航天和能源转型这三大"大趋势"来组织这些业务，但这些业务实际上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关联。当业绩平平（过去几年霍尼韦尔就是如此），以及其他更专注的公司获得更高估值时，这种缺乏凝聚力的状况就显得更为重要。

分拆浪潮

霍尼韦尔的业务版图异常庞杂，其各部门很少能同步增长。2024年销售额：

来源：彭博社

尽管企业集团模式屡被唱衰，但其核心理念——即规模多元化能带来稳定性，以及大型企业实现增长的主要途径就是业务拓展——实际上比普遍认知的更具生命力。

亚马逊公司和微软公司都拥有庞大的云计算服务业务，同时涉足从食品杂货到消费电子的全品类销售，运营着电商和社交网络平台。达美航空虽以航空运输为主业，却同时经营炼油厂、规模可观的维修业务，并与美国运通公司合作开展利润丰厚的信用卡业务。伊利诺伊工具公司旗下七大业务板块包含84家运营实体。这些企业目前都未遭遇激进投资者要求分拆的压力——至少现在如此。

帕克汉尼汾公司则另辟蹊径。在这个工业分拆盛行的时代，这家市值近900亿美元的制造商正通过一系列收购悄然逆势扩张。如今其产品线涵盖粘合剂与涂料、飞机刹车系统与燃油喷嘴、水净化系统、半导体制造用压力调节器、液压马达等多元化领域。历史上该公司营收利润常随经济环境剧烈波动，而业务版图的扩大有效平抑了这种波动性。

更强的稳定性

通过收购实现业务多元化，帮助派克汉尼汾在经济动荡时期保持了业绩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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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利乌斯研究公司分析师斯科特·戴维斯在公司公布超预期季度业绩后指出：“与自身发展历程相比，派克汉尼汾已成为业务更均衡/多元化的企业。“他表示，尽管过去六个季度其传统服务的工业机械客户面临需求疲软，公司整体销售额仍持续增长。派克汉尼汾股价过去一年上涨超35%，同期标普500指数涨幅23%，霍尼韦尔仅上涨8%。

简言之，市场将派克的复杂性视为提供稳定性的资产，而霍尼韦尔的多元化却被看作负担。

领跑优势

派克汉尼汾虽非业务单一的企业，但其表现超越基准指数和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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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集团模式的特点在于：有效时运转良好，失效时难以挽回。一旦投资者认定该模式失效，企业要扭转认知将异常艰难。霍尼韦尔远非失败企业，但在交出一连串平庸业绩的同时，其试图讲述过多故事，最终未能阐明维持庞大体量的合理依据。这警示其他多元化企业：必须持续证明自身价值，当业务板块无法形成协同效应时，务必及时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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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离航空航天业务将使霍尼韦尔大幅简化架构，该公司此前还宣布计划分拆其先进材料部门。但这仍留下了多元化的业务组合，涵盖建筑产品、工业自动化和燃料处理设备。对于制造业巨头而言，这种部分或半途而废的简化很少是终极目标——通用电气、丹纳赫、福迪威、杜邦和特灵科技等一长串企业的经历表明，重大分拆往往只是更多分拆的开端。这就像毛衣上松脱的线头：一旦你开始拉扯，就会发现根本没有特殊的针脚固定整体，最终整件毛衣都会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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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这应该存在自然限度：企业不可能永无止境地自我拆分。但实际上，“简化企业"的界定标准极其微妙。随着明显该拆分的业务大多已完成分割，投资者和企业越来越吹毛求疵。虽然很难为霍尼韦尔这种复杂曲折、近乎随意的架构辩护，但风险在于这种对简化的执着追求可能更偏向财务运作，而非为企业创造更光明的未来。

以Middleby公司为例。该公司销售烹饪设备——虽然种类不同，但归根结底都是烹饪设备。Middleby上周宣布正在评估其家用烤箱和绞肉机部门是否需要与向餐厅销售冰淇淋机、披萨烤箱等工业级设备的部门合并。据《华尔街日报》报道，激进股东Garden Investments（由Trian基金管理公司联合创始人Ed Garden新成立的公司）希望Middleby专注于其商业食品服务业务。与此同时，Becton Dickinson & Co.是一家医疗技术公司。它不像通用电气拆分前那样同时销售核磁共振仪和喷气发动机。但这家市值650亿美元的公司本周宣布计划剥离其生命科学部门的大部分业务，将用于癌症检测和医学研究的工具从其销售导管、注射器和采血管的主营业务中解放出来。据《金融时报》报道，激进投资者Starboard Value LP已入股Becton Dickinson，并敦促该公司出售其生命科学部门。Becton Dickinson于2022年分拆了其Embecta Corp.糖尿病监测和药物治疗业务；自拆分以来两家公司的股价均下跌，而Becton Dickinson的股票本周因再次分拆的消息将面临下跌。

MKS仪器公司既生产用于制造芯片的技术，也提供用于制造印刷电路板的化学材料、设备及激光钻孔系统，这些电路板支撑着更先进的芯片应用。半导体行业变化迅速——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深度求索公司近期发布的AI模型，该公司声称其研发投入和能耗均低于美国竞争对手。

“当下重要的事物未来未必重要，其他因素可能更为关键，“MKS首席执行官约翰·李在12月的采访中表示，“当你掌握了所有关键子系统时，我无法预测哪个会对下一代芯片更具决定性。但只要我布局足够广泛，就能随时应对变化。”

但他坦言，让投资者理解生态系统的价值颇具挑战：“我们的竞争对手只专注单一市场。在争取投资者时，他们能轻易理解那些对手。而看到我们时他们会说’天哪，我可不想费劲去理解你们这么复杂的业务'”

本周语录

“一切皆有可能。这个行业没有确定性可言，因此局势永远在变化。你必须非常小心避免被浪潮吞没。当你听见硬币落地的瞬间，那枚硬币可能已变成百万美元。” —— Suffolk建筑公司董事长兼CEO约翰·菲什

掌管着全美最大私营建筑承包商之一、去年营收约65亿美元的菲什，在本周一次采访中发表了上述言论。他指的是特朗普政府上周末对墨西哥和加拿大进口商品全面加征25%关税后，又因与两国就加强边境芬太尼和移民管控达成协议而推迟一个月实施的关税急转弯。而对中国进口商品单独加征的10%关税仍按计划生效。“过去96小时简直疯狂，“泳池泵制造商滨特尔公司首席执行官约翰·斯托奇在本周财报电话会上表示。

墨加关税的暂缓实施，为可能因突然抛弃支撑北美供应链数十年发展的自由贸易原则而引发的混乱提供了短暂喘息。但鲜有迹象表明，在这30天冷却期结束后，特朗普不会继续威胁甚至实施关税。即便只是关税的幽灵也可能造成动荡——大宗商品市场会预判潜在附加成本，企业争相囤积库存，高管们则暂停资本支出项目。在这种堪称"天晓得"的决策背景下，企业很难做出长期投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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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原以为情况非常乐观，”滨特尔公司的Stauch在谈及该公司墨西哥供应链时表示。“我们一直按照现行协议运作。从产品获取和劳动力资源两方面来看，这原本是服务北美市场的绝佳替代方案。”滨特尔每年从中国进口价值2亿美元的产品，从墨西哥进口3亿美元。该公司已准备通过提价应对中国关税，并表示必要时将进一步大幅涨价以应对墨西哥征税。

交易、维权投资者与公司治理

江森自控国际有限公司宣布已任命Joakim Weidemanis为新任首席执行官，接替将于三月卸任的George Oliver。Weidemanis在丹纳赫集团任职13年，最近担任诊断业务与中国区执行副总裁。受此消息及优于预期的季度财报（尤其是为数据中心运营商提供冷却设备的业务板块）提振，江森自控股价创下九年来最大涨幅。Weidemanis的任命进一步巩固了丹纳赫作为"CEO摇篮"的传奇地位。该公司以"丹纳赫业务系统"著称的运营理念，因其推动业绩与盈利能力提升的成效而在高管和投资者中享有盛誉。GE的Larry Culp、英格索兰的Vicente Reynal、Idex的Eric Ashleman以及克瑞公司的Max Mitchell等现任工业公司掌门人均出自丹纳赫系。 飞机起落架及舱门部件制造商Triumph集团已同意以约30亿美元（含债务承担）出售给华平投资与伯克希尔合伙公司。收购方报价每股26美元，较去年秋季传出出售消息前的股价翻倍有余。这是中小型航空航天企业系列交易的最新案例。供应链顶端的整合叠加疫情后复苏挑战，使得中小型运营商生存空间日益逼仄。

分拆浪潮

更强的稳定性

领跑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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