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在外交政策上应效仿赫尔辛基而非雅尔塔——彭博社

上次也没有成功。

摄影师：贝特曼/盖蒂图片社

唐纳德·特朗普的总统任期正在引发关于外交政策根本性问题的思考。美国会重拾领土扩张的旧传统吗？它会点燃保护主义的烈火，将全球贸易体系焚毁殆尽吗？然而最大的不确定性在于赫尔辛基与雅尔塔之间的博弈——一边是植根于自由主义原则的全球秩序理念，另一边则是大国瓜分世界的强权逻辑。

这一议题主导了今年一月达沃斯论坛的精英辩论。数月来，全球领导人持续探讨这个问题，其背景是当前时代的两个关键特征：俄罗斯与中国推行的修正主义议程，以及特朗普的再度掌权，这两股力量共同加剧了世界可能退回更古老、更野蛮状态的隐忧。

彭博社观点强势美元不会遵循特朗普的关税策略贝森特解读特朗普 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欧洲在天然气问题上宁可未雨绸缪里夫斯对抗现状的时间所剩无几从许多方面来看，当今世界是半个世纪前签署的外交协议的产物：1975年《赫尔辛基最后文件》。这份文件缓解了欧洲的冷战紧张局势。签署国——包括超级大国以及加拿大和几乎所有欧洲国家——承诺推动经济一体化、和平解决争端、维护人权并放弃领土扩张与征服。他们同意主权国家有权选择自己的联盟并在世界上走自己的道路。

当时，西方强硬派谴责这些协议，认为其赋予了苏联外交合法性。但正如历史学家迈克尔·科蒂·摩根所揭示的，赫尔辛基协议通过揭露东欧共产主义政权的虚伪和克里姆林宫在当地存在的不合法性，最终帮助摧毁了苏联帝国。

正如赫尔辛基原则对西方胜利至关重要一样，它们至今仍是自由主义国际秩序的核心。当西方领导人谴责俄罗斯在乌克兰的侵略或中国在南海的胁迫行为，当他们主张人权和民主价值观的普世有效性时，他们援引的正是赫尔辛基模式。但如今，这一模式正因雅尔塔的回归而面临考验。

“雅尔塔”也指二战末期由美、英、苏三大同盟国在欧洲召开的会议。与会列强实质上将欧洲划分为东西方势力范围。美国还通过让苏联在中国北方享有特权地位，贿赂莫斯科加入太平洋战争。

雅尔塔体现了当时的实力对比：彼时若将苏联军队逐出东欧，可能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但该协议因默许苏联在该地区的霸权与共产主义统治而臭名昭著。此后，“雅尔塔”成为强者践踏弱者权利、剥夺弱者自由的代名词。

这正是习近平与普京试图重建的体系。莫斯科用二十五年时间试图在东欧和中亚重建俄罗斯帝国：乌克兰战争只是这一进程中最血腥的章节。中国则谋求建立涵盖亚洲大部分地区及西太平洋的势力圈，正从日本到印度向邻国施压，并加紧钳制民主台湾。

习近平与普京都渴望建立这样一个世界：强大专制国家可以主宰小国，且不受西方干涉或谴责地虐待本国公民。如今美国拥有一位似乎并不反对这种构想的总统。

毕竟，特朗普正试图重振美国在西半球的霸权地位。 他承诺要扩张美国疆域，可能通过经济胁迫或军事手段实现。与此同时，他正在美国长期用以遏制欧亚侵略者的联盟承诺上制造广泛不确定性。他似乎对遥远地区的人权与民主漠不关心，屡次称赞残暴独裁者的镇压"功绩"。

诚然，特朗普并非单纯向莫斯科和北京俯首称臣。他对中国加征关税，并威胁俄罗斯若不停止乌克兰战争将实施制裁。但相比近几十年任何一位总统，他似乎更适应势力范围划分的世界格局。

赫尔辛基愿景从来就不完美。自由主义价值观能普世化的设想本就过于理想化。长期以来，赫尔辛基协议的欧洲倡导者们忽视了实力——尤其是军事实力——在维系国际秩序中的关键作用。

但对雅尔塔的任何重新热情都是错误的。自由主义秩序的伟大成就——民主在全球的推进、威胁独立国家生存的侵略行为的减少、以及深刻有利于美国及其盟友的力量平衡的建立——都源于对势力范围政治的摒弃。这些成就来自于将赫尔辛基原则与超级大国及其盟友的力量相结合。

今天，特朗普承诺一个新的黄金时代。但如果他让雅尔塔重现，他将带来一个更丑陋、更具掠夺性的世界。

布兰兹还是美国企业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危险地带：与中国即将到来的冲突》的合著者，以及国会授权的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的成员。他是宏观咨询合伙公司的高级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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