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集团创纪录的费用削减令贝莱德和景顺压力倍增——彭博社

长期以来持续降低成本的历史，为先锋集团在客户群中建立了良好的信誉和忠诚度。

摄影师：汉娜·贝尔/彭博社先锋集团在为投资大众削减费用的运动中发起的最大规模攻势，给行业竞争对手带来了痛苦的选择。效仿并可能损失数亿美元的收入——或者坚持立场，冒着失去急需的市场份额的风险。

这家总部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福吉谷的公司本周实施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费用削减，将其管理的10万亿美元资产的平均资产加权费用比率降至仅0.07%——远低于行业平均的0.44%。此举在资产管理行业引发震动，导致贝莱德公司在周一经历了自2022年以来最糟糕的一天，同时也使景顺有限公司和道富银行等公司股价大跌。

加剧这种焦虑的是，先锋集团不像其竞争对手那样面临维持利润率的压力。先锋集团的基金投资者选举其董事会成员，这意味着他们实际上拥有公司。因此，额外的现金或资产通常用于降低费用。

先锋集团估计，周一的举措将在今年为投资者节省3.5亿美元——这相当于收入的损失。但对于这家基金公司及其成员来说，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权衡。然而，竞争对手们则在一套不同的经济模式下运作，拥有传统的所有权结构和需要取悦的股东。他们更有义务在保持竞争力的同时，尽可能榨取更多的利润。这就形成了一个难题。

“作为全球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之一，先锋集团的这一举措将为投资者带来显著的成本节约，同时也给ETF竞争对手带来巨大的利润压力，”CFRA的ETF研究主管阿尼克特·乌拉尔在一份报告中写道。“观察其他领先ETF发行方如何应对先锋激进的降费策略将会非常有趣。目前看来，似乎只有贝莱德具备在核心指数基金市场维持如此低费率的规模优势。”

华尔街已开始尝试量化评估可能的反制措施。KBW分析师艾丹·霍尔（对该股给予跑赢大盘评级）指出，贝莱德的应对策略可能包括下调所谓核心ETF费率，或对全线产品进行重新定价。他分析称，虽然全面调价"可能性极低"，但若采取这些措施可能导致贝莱德2026年运营收入减少0.5%至5.6%。

景顺集团拒绝置评，道富集团代表则表示公司仍将"在确保继续为投资者提供优质SPDR ETF产品的前提下，尽可能降低成本"。贝莱德代表未立即回应置评请求。

这场主要由先锋集团推动、看似永无止境的费率战持续挤压发行商利润，导致大量ETF产品实际上处于亏损状态。花旗集团分析显示，在3900只美国上市ETF中，约三分之一至近半数可能无法覆盖年度运营成本。该分析假设基金固定成本在20万至35万美元之间，可变成本最高约7.5个基点。

虽然最低费率给ETF公司带来了残酷的经济压力，但投资者需求往往高度集中在最便宜的产品上。彭博情报数据显示，费率低于0.1%的基金占据了全部资产的60%。

“在选择同类ETF时，费率是最重要的差异化因素之一，因此其他发行方要么被迫跟进降费，要么面临市场份额流失的风险，“TMX VettaFi行业研究主管罗克珊娜·伊斯兰表示。

“先锋效应”

先锋集团首席执行官萨利姆·拉姆吉对这场逐底竞争并不陌生。这位从竞争对手贝莱德跳槽至先锋的新任CEO表示，公司自1975年成立以来累计2000次的降费举措，让各类投资者都从中受益。

“这就是先锋对整个行业产生的效应，“他在采访中表示，“因为受益者不仅是我们的客户——价格竞争让所有投资者获益，无论他们现在是我们的客户，还是未来有望成为客户。”

为了摆脱这种局面，发行方正越来越多地推出从期权到加密货币再到集中投资组合等各种高价策略，导致2024年新发ETF的平均费率略有上升。CFRA分析师乌拉尔指出，摩根大通等公司很可能放弃在低成本指数基金领域与先锋竞争，转而聚焦主动投资和另类投资等"更高利润领域”。

彭博行业研究数据显示，像贝莱德和景顺这样的纯资产管理公司可能受先锋集团此举影响最大，因为ETF占这些公司收入的三分之一。杰富瑞分析师丹尼尔·法农指出，贝莱德长期将1.5%至2.5%的ETF收入重新投入定价策略。鉴于2024年ETF总收入达65亿美元，这意味着可能削减1亿至1.5亿美元费用。

但即便是仍保持全球最大ETF发行商地位的贝莱德（尽管先锋集团正快速追赶），也一直在实现收入多元化。法农在报告中写道，近期对GIP、HPS等私募基金管理公司及数据提供商Preqin的大手笔收购，帮助这家由拉里·芬克创立的公司"缓解了这些竞争压力”。

彭博行业研究高级ETF分析师埃里克·巴尔丘纳斯表示，持续降费的历史为先锋集团赢得了客户群的信任与忠诚。这位著有《博格尔效应：约翰·博格尔与先锋集团如何颠覆华尔街并为投资者节省数万亿美元》的分析师指出：“客户对此非常欢迎——就像你坐在那里就能获得一点优惠，产品变得更便宜，长期积累下来这些基点会复利成真金白银，大笔的钱现在归你而不是行业所有。这就是他们拥有全球最具粘性投资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