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克公司暂停Gardasil疫苗在中国凸显重磅疫苗的困境——彭博社

默克公司的Gardasil疫苗。

来源：默克公司默克公司的畅销疫苗Gardasil在中国经历了过山车般的行情。新冠疫情后对该防癌疫苗的需求激增在去年迅速消退，以至于这家美国制药巨头本周早些时候决定暂停供货。

即便上个月在中国新获批将该疫苗用于预防男性肛门癌和生殖器疣，但堆积在内地的大量Gardasil疫苗对市场而言仍难以消化。

此次暂停将持续至少到年中，理论上将给默克的中国分销合作伙伴重庆智飞生物制品股份有限公司时间清理未使用的剂量。但分析师对需求能否改善持怀疑态度，考虑到中国精明的消费者在一系列更便宜的本地替代品上市时，并不热衷于为像Gardasil这样的自费疫苗买单。

“在宏观经济不确定性和国内竞争对手日益激烈的竞争中，对可选疫苗的需求降低是此次需求回落的主要原因，”野村国际香港中国医疗研究主管张家林表示。

与脊髓灰质炎、乙肝等中国免费为婴幼儿接种的常规传染病疫苗不同，针对人乳头瘤病毒(HPV)的佳达修属于需完全自费的"二类疫苗"。辉瑞公司的沛儿、葛兰素史克的欣安立适等国际药企的重磅疫苗也属于此类。

这意味着这类疫苗的需求更容易受到中国经济整体逆风的影响。持续房地产危机引发的后疫情时代经济低迷，已对中产阶级造成冲击，他们缩减了从奢侈品手袋到外出就餐等各方面的开支。而佳达修价格不菲——成年女性需支付近4000元人民币（550美元）才能完成三剂佳达修9的接种。

“2024年，自费二类疫苗的销售受到宏观经济压力的影响，“华兴资本医疗分析师上月写道，并指出2024年第三季度疫苗行业收入下降约一半。

佳达修9针对可能引发宫颈癌和疣的9种HPV毒株，2018年在中国获批用于16-26岁女性。2022年底适用年龄扩大至45岁女性后，释放了大龄女性的积压需求。

这导致2023年中国监管部门批签发量激增136%，默沙东由此取代阿斯利康成为当年销售额最高的制药企业。

但这一好景并未持续太久。

智飞生物数据显示，2024年上半年中国监管部门批签发的九价HPV疫苗（Gardasil-9）数量同比下滑25%，而针对四种HPV毒株的另一版本疫苗批签发量更是骤降93%。

中国HPV疫苗批签发增速放缓

中国历年HPV疫苗批签发数据

数据来源：智飞生物年报

注：数据展示的是中检院批签发剂量，非实际销售剂量。

市场下行也重创了智飞生物。该公司预计2024年净利润将暴跌77%，而截至三季度末其库存价值（主要为进口疫苗）已翻倍增长。（作为带状疱疹疫苗Shingrix销售增速不及预期的信号，智飞与GSK在12月修订了经销协议，取消了最低采购量要求并增加采购灵活性。）

延伸阅读：GSK上调长期业绩预期并启动股票回购

与此同时，本土竞争对手正在加大竞争压力。

多家中国企业已开始销售针对两种高危HPV毒株的疫苗，这两种毒株导致了绝大多数宫颈癌病例。这些国产疫苗以远低于进口疫苗的价格提供了足够的防护效果。例如，厦门万泰生物研发的双价HPV疫苗"馨可宁"三针接种总价不足1000元。

“当Gardasil首次进入中国时，供应量有限，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因为国产疫苗已经上市，”昆山杜克大学全球健康研究中心主任汤胜兰表示，“而且许多人正在等待它们变得更便宜，甚至免费。”

作为全国范围内降低宫颈癌发病率行动的一部分，地方政府也开始试行采购价格低于Gardasil的国产疫苗，并为少女免费接种。

尽管默克公司在开拓男性HPV疫苗接种市场方面取得了先发优势，但中国竞争对手也在迎头赶上。另一家中国疫苗开发商北京健康卫士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目前正寻求获得其疫苗用于男性的批准。

随着更多国产HPV疫苗预计即将上市，野村证券的张先生表示，竞争只会变得“更加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