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与马斯克：国内外的新破坏力量——彭博社

挺身对抗破坏行为。

摄影师：凯文·迪茨/盖蒂图片社

“唐纳德和埃隆是粗心大意的人——他们砸碎东西和生命，然后退回他们的金钱或他们那巨大的粗心大意，或是任何将他们维系在一起的东西，让别人去收拾他们留下的烂摊子。”

F·斯科特·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描述的是汤姆和黛西·布坎南，但这段话同样贴切地描述了唐纳德·特朗普和埃隆·马斯克，他们现在四处挥舞着模糊的权威，以清理“深层政府”的名义摧毁美国治理的机构。仅举一例：美国国际开发署。

彭博观点特朗普发起的与加拿大的贸易战以失败告终特朗普和习近平在孙子的贸易战艺术中争胜特朗普在乌克兰的资源掠夺是值得付出的代价特朗普的贸易战真的是一场禁毒战争吗？“美国国际开发署是一个犯罪组织。是时候让它消失了，”马斯克在X上发帖说。他那听起来像奥威尔式的政府效率部门已经让该机构的大部分领导层休假，撤下了其网站，并突袭了办公场所以接管计算机系统。而特朗普则已经下令该组织停止大部分对外援助的发放，因为美国“不再盲目地发放资金，而不为美国人民带来回报”。

因此，美国国际开发署似乎注定要被解散，或许会有一些残余职能并入国务院。尽管该机构是由国会创立并拨款；尽管未经国会同意就将其解散是非法的；尽管立法者们在门外抗议。

特朗普和马斯克关闭它只是为了展示他们有能力这样做。对马斯克来说，这种快速拆除是概念验证，将在整个联邦政府中复制。他没有去参加派对，“我们整个周末都在把美国国际开发署塞进碎木机，”他得意洋洋地说。

也许这些政府机构确实需要好好清理一下。也许美国国际开发署并入国务院确实会更好（国务院已经发布指导）。但特朗普和马斯克是否理解他们这种行为的连锁反应？

该机构占联邦预算的比例不到1%；裁撤它并不能为减税或其他任何事情提供资金。然而，它的资金帮助了贫困国家的人们应对洪水和飓风。或者为艾滋病患者提供药物，从而保护他们的婴儿。或者资助非政府组织为当地人口接种疫苗或提高农业产量，在此过程中培训人们有朝一日帮助他们的国家摆脱贫困和苦难。

现在，许多这样的链条将被打破，尤其是在非洲等地，结果将是苦难。不仅如此：几十年来，美国国际开发署向外国人传递善意，他们看到印有星条旗、两只紧握的手以及“来自美国人民”字样的援助包裹。这种善意是特朗普从他的顶层公寓或海湖庄园从未看到的“回报”。现在，这种善意将枯竭。回报也将消失，尽管它们无法量化，而中国正日益渴望取代美国成为全球南方可信赖的领导者。

外交政策中关于援助的道理，在贸易领域体现得更为明显。贸易带来的经济效益早已不言而喻，而其政治收益同样令人信服。贸易能拉近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距离。与友邦增加贸易往来尤其明智，有时则需减少与敌对国家的贸易。

特朗普始终未能理解这一点。他在首个任期内退出了《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这份拟议的自由贸易协定原本囊括环太平洋地区多个美国盟友，却刻意将中国排除在外。被抛弃的国家转而组建了新的贸易联盟，而中国正在申请加入该协定。

如今特朗普已彻底肆无忌惮。他宣称"关税"是词典里最美的词汇，像醉酒的水手般对伙伴国动辄威胁或加征进口税。最令人不安的是，他对盟友和对手一视同仁地施压：哥伦比亚曾遭其关税威胁羞辱，如今轮到了美国邻邦及最大贸易伙伴墨西哥和加拿大，欧盟也成了他的目标。没有任何一个美国盟友、友邦或伙伴能确信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某些贸易战（尤其是对华贸易战）早已打响，另一些则反复拉锯，目前更宜称作“虚假战争”——但这些都不重要。其对民心的影响同样深远：加拿大人在曲棍球和篮球比赛中对美国国歌报以嘘声，这幕场景不久前还难以想象；无论美国还是外国投资者都在重新评估长期计划，不知该如何将特朗普这般反复无常的脾性纳入考量。

这种经济民族主义带来的后果，如同那些不翼而飞的美国援助一样，只有时间才能显现。美国的贸易伙伴们已在未雨绸缪，建立将美国排除在外的新商业网络。欧盟正与拉丁美洲和马来西亚敲定贸易协议。印度尼西亚刚成为第十个加入金砖国家的成员，这个组织自视为七国集团的替代选择；另有八国正在排队加入。东南亚国家联盟正与中东的海湾合作委员会加强联系。而中国正热切地参与其中。

这些反应与国际关系中的所谓“威胁平衡”理论不谋而合。当一个国家同时变得具有强大力量、威胁性和不可预测性时，其他国家就会联合起来自卫。长远来看，这对霸凌国家绝非吉兆。

我们媒体、学术界和知识界常常热衷于将特朗普那些心血来潮和本能的杂乱无章包装成某种看似连贯的东西，强加模式并冠以各种“主义”之名。

我们称特朗普为民族主义者，某种程度上确实如此；然而，他做的许多事正在伤害自己的国家。我们宣称他是帝国主义者，但这往往只意味着他是个恶霸。我们给他贴上孤立主义者的标签。但正如特朗普的前任之一约翰·昆西·亚当斯所言，这仅意味着美国“不会去国外寻找怪物来消灭”，而非无谓地疏远朋友。我们将特朗普定义为交易主义者；但这只说明他短视而非远谋，与战略家背道而驰。

另一类标签源自DSM（《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包含“自我中心主义”和“自恋”。这些诊断看似合理，但我又有何资格妄下定论？

不，我认为有个更贴切的“主义”能形容特朗普、马斯克以及这段美利坚乃至世界历史的插曲。他们正如菲茨杰拉德笔下的汤姆与黛西，肆意践踏事物与人伦，而后任由他人收拾残局。特朗普与马斯克本质上就是破坏主义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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