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逃票现象减少，新任交通总裁上任——彭博社

德米特里·克里奇洛在纽约电力控制室。

摄影师：萨布丽娜·圣地亚哥/彭博社过去十二年间，随着纽约市公共交通系统因基础设施老化和疫情冲击而动荡不安，其主管机构已更替了八任总裁。

纽约市公交系统新任负责人德米特里·克里奇洛表示，他计划长期任职以推动重大项目实施。对这位三代公交世家出身、从信号维护助理起步历经27年晋升的领导者而言，管理纽约地铁与公交系统具有个人意义。作为首位担任该职位的非裔美国人，克里奇洛打算依托其在大都会运输署各级部门建立的人脉关系，在保障运营可靠性的同时推动机构转型变革。

“我见证过系统的内部运作，“去年十月正式接任的克里奇洛说，“我目睹了同事们日复一日维持运营的努力。这让我不仅洞悉如何改进系统，更明白该如何激励团队实现目标。”

若资金与政策支持到位，转型潜力巨大：大都会运输署2025-2029年资本计划拟用新列车、现代信号系统、车站改造、连接布鲁克林与皇后区的轻轨线及电动公交车队，为百年交通网络注入活力。此外，该署新拥堵收费计划——对驶入曼哈顿核心区的车辆收费——预计筹资150亿美元用于第二大道地铁哈莱姆延伸线及无障碍车站改造。

但即便拥堵收费政策能兑现承诺，克里奇洛仍需克服一系列障碍。除了管理纽约市公共交通外，还负责通勤铁路的MTA正面临2027和2028年运营预算中数亿美元的预计赤字。由于平日地铁客流量仅为疫情前水平的80%左右，MTA需要吸引更多乘客并提高票款收缴率。

该机构还要求州立法者填补其下一个资本计划中334亿美元的资金缺口。若克里奇洛能有效遏制逃票行为——这项被MTA称为"生存威胁"的挑战在疫情后激增——获得财政支持将更容易。

“如果人们窃取公共服务，就是在窃取自己的利益。我们将无法维持运营，“MTA首席执行官詹诺·利伯在12月18日交通机构月度董事会会议后对记者表示。

纽约市警察局警员在地铁车厢内巡逻。摄影师：斯蒂芬妮·基思/彭博社去年11月底在纽约宾夕法尼亚车站，克里奇洛特意与地铁系统紧急出口旁的警卫握手致谢。这位警卫是地铁系统中部署的1000名无武装门卫之一，专门防止乘客通过出口逃票。

提高票款支付率是克里奇洛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他的管理风格是深入基层，出现在员工最需要他的地方。

克里奇洛表示：“我们有责任找到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我们确实一直在利用每一个机会深入探讨这个问题。”去年夏末，克里奇洛将这批防护装置分发给了另外80个地铁站。大都会运输署还派出名为“鹰队”的便衣无武装安保小组，乘坐公交车识别逃票乘客，并与纽约市警察局警官合作开具传票。这些改变似乎正在产生效果。根据大都会运输署数据，2024年底约有10%的地铁乘客逃票，较6月份的14%有所下降。公交车情况略有改善，去年底45%的乘客逃票，而6月份这一比例接近半数。

德米特里厄斯·克里奇洛站在一节新地铁车厢内。摄影师：萨布丽娜·圣地亚哥/彭博社克里奇洛最初在长岛铁路公司担任助理信号维护员，从事爬电线杆、挖沟渠和铺设光缆的工作。在一个寒冷多风的冬日，当他颤抖着站在约30英尺高的电线杆上时，有人劝说他寻求其他职位。

作为调度员监督多个塔台操作员期间，他还掌握了通勤铁路系统的复杂细节。

“你必须了解整个系统，”克里奇洛说，“从蒙托克到宾夕法尼亚车站，每个道岔、每个信号灯、每个车站、每个市场都要了如指掌。”

当交通官员邀请他出任负责所有MTA地铁系统的高级副总裁时，他正在管理史坦顿岛铁路。

“我看到了需要改变的地方，“克里奇洛谈到转入管理层时说，“要知道，光抱怨是无法真正推动变革的。”

每当暴雨狂风袭击交通系统时，克里奇洛总会出现在控制中心现场。暴风雪中他亲临一线，疫情期间针对公交员工的袭击激增时他挺身相助。11月27日曼哈顿上城水管爆裂导致多条地铁线路停运数小时，他也第一时间抵达现场。

“我和他们并肩作战过，“克里奇洛说，“脱轨事故时我在高架轨道上守过，员工遇袭送医时我握过他们的手。所以当需要激励团队时，我的话对他们有说服力。”

近月来地铁暴力事件频发——多起持刀伤人案、乘客被推下轨道、12月一名女性在车厢内被烧死——加剧了公众恐惧。虽然成为地铁犯罪受害者的整体概率仍然很低，且2024年地铁犯罪总量有所下降，但当局已采取行动缓解民众对袭击事件增加的担忧。警方自1月起实施为期六个月的夜间列车巡逻计划，目标是在每晚9点至次日凌晨5点间确保每班列车都有警力值守。

“地铁永远是纽约市公共安全状况的晴雨表，“警察局长杰西卡·蒂施在1月的犯罪统计数据发布会上表示。

新型开放式通道地铁车厢让乘客能在车厢间轻松穿行。摄影师：萨布丽娜·圣地亚哥/彭博社十一月的某个下午，地铁系统庞大控制中心的工作人员以微笑、握手和拥抱迎接克里奇洛。

“如果我发现安全隐患或有助系统优化的建议，他是我会信任的人，“长岛铁路工程师达蒙·刘易斯在电话采访中表示。两人曾共同参加通勤线路闭塞操作员的培训项目。

克里奇洛与运输工人的深厚渊源可追溯至童年——父亲作为地铁检修工下班回家时，手掌总沾满列车油污。他的祖父也曾是地铁搬运工。

“他从未说过这里半句坏话，“克里奇洛这样评价父亲，“他无比热爱这里的工作和同事，退休时非常不舍。但母亲说，该休息了。”

克里奇洛面临的挑战是让更多乘客同样热爱这个系统，获得安全感——并为之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