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记录：欧元美元的隐秘历史，第二部分：捍卫美元体系 - 彭博社

英国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参加布雷顿森林货币会议。

摄影师：霍尔顿档案/霍尔顿档案 在这个特别的三部分系列中，《奇怪的交易》正在探索欧元美元市场的历史。当我们进入动荡的1960年代时，欧元美元市场已经发展到足以引起监管者的注意。美联储发起了一项事实调查任务，以更好地探索这个快速扩张的市场。很快，政策制定者必须决定在黄金支持的美元即将面临巨大压力的时刻，欧元美元在巩固和扩大美元在国际金融中角色方面能有多大帮助。这个故事由哥伦比亚法学院教授列夫·梅南德和纽约联邦储备银行政策顾问乔什·扬格讲述。这个记录经过轻微编辑以提高清晰度。

## 欧元美元的隐秘历史，第二部分

系统防御

43:24

**乔·韦森塔尔 (00:12)：**特雷西，我们还在做这个吗？

**特雷西·阿洛威 (00:14)：**看起来是的。

**乔 (00:15)：**实际上，这应该是什么？这是冷战掩体之类的吗？

**特雷西 (00:20)：**这是个好问题。也许这是一个金库，或者像《第三人》中的维也纳污水系统。你还记得吗？那是一部好电影。

**乔 (00:28):**我应该看看这个。好的。但是在这一集中，我们已经从战后初期转移到了1960年代，这是一个社会和政治动荡的时期，但对于欧元美元来说也是如此，这是我们特别系列的主题。

**特雷西 (00:42):**是的。这是我们三部分欧元美元历史的第二部分。如果你还没有听过我们的第一集，你一定要回去找一下。我们一直在追溯这种非常特殊的货币形式的起源，以更好地理解它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它实际上做了什么。我们的第一集探讨了欧元美元的创建及其或许意想不到的共产主义联系。

**乔 (01:09):**是的，没错。现在我们将翻开新的一页，进入欧元美元存在的新十年、新篇章。

**特雷西 (01:14):**在这个时候还有其他新的事情发生。所以美元互换额度被创建了。你还记得这些吗，乔？

**乔 (01:23):**我在亚当·图兹的书中读到过它们，崩溃。但是是的，它们在2008年很重要，然后在2020年又出现了。此外，欧元区危机，它们基本上是没有人在危机之外谈论或思考的东西。

**特雷西 (01:35):**是的，我认为这是正确的。所以它们是其他中央银行的美元借贷额度，我看到互换额度被描述为国际最后贷款人。正如你提到的，它们通常在重大紧急情况下被使用。我们听到它们的消息就是在那个时候。但是互换额度基本上允许中央银行交换货币。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美元。

**乔 (02:01):**作为提醒，我们这些集数的讲述者是 Lev Menand 和 Josh Younger。

**Lev (02:06):**我是 Lev Menand。我是哥伦比亚法学院的法学教授，我研究货币和银行以及中央银行的历史。

**Josh (02:13):**我是 Josh Younger，我是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政策顾问。我将要表达的观点是我个人的观点，并不一定代表纽约联邦储备银行或联邦储备系统的观点。

**特雷西 (02:22):**当我们上次讨论时，我们正处于1950年代末。欧元美元市场大约只有十亿美元，但它几乎是从无到有地增长。因此，它开始吸引中央银行政策制定者的更多关注。现在，随着我们进入1960年代，欧元美元甚至将进入主流政治。

**乔 (02:44):**让我们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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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h (03:20):**现在是1960年秋季。肯尼迪在与副总统理查德·尼克松的非常紧张的竞选中竞选总统。在此背景下，货币体系正处于危机之中，显示出不仅是疲惫的迹象，还有潜在崩溃的迹象。因此，要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这到底意味着什么，特别是在1960年代的背景下，我们必须回到战争时期。

现在是1944年，44个国家在新罕布什尔州的布雷顿森林召开会议，一个小镇，大酒店。他们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大约有700人。整个会议的前提是寻找一种方法，在战争结束后重组全球经济和货币体系。这有点自以为是，对吧？战争还没有结束，但他们仍在提前规划。因此，你知道，我们听到了很多关于雅尔塔、波茨坦和关于欧洲和柏林分割的大型会议。

但这确实是这些战后规划会议中最重要的之一。这是哈里·德克斯特·怀特的创意，大多数人可能也没听说过他。他自三十年代中期以来一直在财政部工作。他是一位博士经济学家，并不太喜欢他最终的教学位置。米尔顿·弗里德曼的教授招募他去财政部为摩根索工作，摩根索是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非常长任的财政部长。我认为他是继杰斐逊的秘书加拉廷之后，第二任任期最长的财政部长。

所以他担任这个职位大约12年，这在财政部长的任期中算是很长的时间。在这次会议上，实际上有两种竞争的愿景。第一种是美国的愿景，即基于美元的全球货币秩序，其中黄金构成基础。因此，你的美元可以兑换成黄金。所有外币，至少在胜利者之间，其汇率是固定的，因此与美元挂钩。

**乔希 (05:06):**所以一切都围绕着美元和美国在战争期间积累的黄金储备。此时，美国拥有全球三分之二的黄金储备，因此他们在这次会议上拥有很大的影响力，他们也知道这一点。这一直是怀特的梦想，自从他加入财政部以来，他一直在推动全球美元体系。他真的希望美元能重新夺回其之前的位置。记住在二十年代，美元是全球储备货币，是贸易货币。由于在三十年代发生的一系列对美元的攻击，它失去了这一地位。因此，他非常熟悉当这一体系崩溃时会发生什么，他想要让美元回归。这是第二次机会。

所以他希望美元成为全球贸易的一部分。他希望它成为计量单位。他实际上希望所有被侵占的领土都使用美元。因此，他希望侵略货币由财政部印刷。他们称之为黄印美元。所以他希望美元无处不在，包括北非、德国等等。实际上，他们在某些地方确实这样做。

另一方面，英国人对此非常清楚，主要是因为他们没有黄金。因此，他们没有任何杠杆。但他们担心美国会在这次会议上获得过多的全球权力，尤其是相对于欧洲盟友。而约翰·梅纳德·凯恩斯是他们的代表。他提出了一种替代安排，他称之为Bancor，这是法语中“banque”和“or”的缩写——我之前承诺不会使用法语单词，所以我为口音道歉，但你知道，这就是银行黄金，意思是没有一个国家应该拥有全球货币。

只有一个跨国信用组织，有点像一个银行，国际贸易在该组织的账簿上进行。所以这有点像一个跨国中央银行，涉及每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放弃他们的主权，以促进全球贸易，以及他认为的某种公平和不那么任意的方式。与此同时，怀特非常清楚使用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全球贸易单位可能带来的主权牺牲。只是他更希望其他人牺牲他们的主权，而不是美国。因此，最终，美国赢了，他们赢是因为莱昂内尔·罗宾斯是英国代表团的一员——这在本·斯泰尔的书中——他基本上说‘我们需要现金，’对吧？所以他们没有太多的杠杆。

**Lev (07:16):**这是美国的一次权力争夺。美国无疑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它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力量，这里有一个真正的国际主义和围绕全球贸易及其所需货币体系的合作机会。而美国拒绝了这一点，基本上强加了一个替代体系，使美国在更大的程度上掌握主动权，而其他国家则处于更从属的位置。

**Josh (07:47):**还有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因素。在布雷顿森林会议结束时，会议持续了三周。没有人认为会持续那么久。他们疲惫不堪，宿醉未醒。我们在这次会议上喝了很多酒。酒店里没有剩下食物。因此，大家都想回家。现在，这并不是将世界交给美国作为以美元为中心的宇宙的好理由，但你知道，这一切的发生确实有一个人性化的因素。这也是整个故事的主题之一。

**Lev (08:12):**多边主义是困难的，国家在其国内经济的真正高风险问题上合作存在很多摩擦。我们将在这个故事的过程中看到，合作往往会破裂，捷径往往会胜过长期的、高成本的解决方案。

**Josh (08:35):**所以布雷顿森林体系是这样的：用35美元可以从财政部获得一盎司黄金，特别是外国中央银行，必须是官方机构。你知道，我无法以35美元获得黄金，但法国银行可以。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美国并不是世界的银行家，因为他们发行美元，并且原则上可以发行比他们拥有的黄金更多的美元。所以这不是一个完全保留的体系。国际体系中嵌入了杠杆。

因此，这种情况发生得相当快，因为全球贸易扩展，而美国的货币黄金储备并没有增加。实际上，大部分黄金生产是在俄罗斯。因此，他们并不容易交出这些黄金。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对美元的需求越来越多，而这些美元的价值隐含地开始下降。那么，这在财政部的固定汇率背景下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财政部始终以35美元的价格为你购买一盎司黄金，那么美元贬值意味着什么呢？好吧，这并不是城里唯一的黄金市场，对吧？很快在伦敦的金属交易所，购买一盎司黄金的价格会稍微高于35美元。这实际上是非货币需求的结果。

所以你有一些投机者，世界上很大一部分黄金是以珠宝的形式存在的。这是一个真实的情况。因此，你知道，除了用来支持你的货币之外，还有其他理由想要黄金。我认为可以公平地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理由越来越多，对这些目的的需求也越来越多。因此，这给布雷顿森林体系引入了根本的不稳定性，因为如果一个外国中央银行正在对美国出口，而美国正在出现国际收支赤字，这意味着他们的进口超过了出口。

美元在欧洲堆积。这些美元原则上可以以每盎司35美元的价格兑换成黄金。那黄金可以在伦敦以每盎司35美元15美分的价格出售，有时甚至更高。因此，起初是缓慢的，然后可以说是一下子，美国的黄金储备开始下降，同时他们的美元负债在增加。所以现在你原则上欠更多的人更多的黄金，但你拥有的黄金却更少来偿还他们。这就是银行挤兑，或者至少是缓慢的银行挤兑。

所以人们真的很担心这会加速发展，他们需要某种方式来止住这种损失。所以你知道，你有几个选择，我应该说这在肯尼迪-尼克松的选举中成为了一个问题。我是说它在第三场辩论中出现。1960年10月，黄金价格出现了大幅波动，价格涨到了40美元，这有点疯狂，因为你可以以35美元的价格从财政部购买，而它在那儿停留了一段时间。因此尼克松在外面说‘好吧，肯尼迪会让美元崩溃。’

[档案音频片段]

**查尔斯·冯·弗雷姆（11:06）：**副总统先生，在过去三年中，美国已经流失了超过40亿美元的黄金，显然有两个原因：因为出口下滑，未能覆盖进口，以及因为美国在海外的投资增加。如果您是总统，您将如何阻止黄金离开我们的海岸？

**理查德·尼克松（11:26）：**好吧，冯·弗雷姆先生，我们首先必须继续保持海外对美国美元的信心。这意味着我们必须继续在国内保持平衡预算，并尽可能地做到这一点，因为一旦我们对自己国内的财政政策失去信心，就会导致黄金的流失。

**乔希（11:50）：**他最初有点不以为然。他说‘哦，我想迪克·尼克松认为我可以在伦敦交易黄金。哈哈，太搞笑了。’最终他的顾问说‘你必须真正解决这个问题。人们真的很担心你的政策会导致美元崩溃。’

所以他作为候选人发表了一份正式声明，承诺支持美元。因此，这实际上正在成为国家安全的问题。人们将美元与北约和自由世界的核心联系在一起。艾森豪威尔在这一点上非常明确。肯尼迪在这一点上也非常明确。我的意思是，美元的崩溃是不可接受的结果，因为这实际上反映了过去10年中反共联盟的崩溃。因此，美元标准的维持以及美元的强势对美国的自我认知至关重要。

**Lev (12:38):**这里出错的部分是哈里·德克斯特·怀特在制定这个以美元为中心的新体系时，向其他国家让步，而这就是将美元与黄金挂钩，定价为每盎司35美元。美国向所有那些外国中央银行放弃的权力，使他们能够以该汇率提取黄金。

在这一切发生时，美国拥有大量黄金储备，但实际上我们通过本质上恢复金本位制及其带来的刚性和货币的可挤兑性，重现了19世纪的条件。我们今天在美国并不习惯于货币挤兑的想法，但这是许多国家在拥有黄金可兑换性时经常遇到的问题。

**Lev (13:44):**所以我们处于战后世界，我们恢复了黄金可兑换性，带来了所有相关的风险和刚性，因为我们不再能够控制货币供应的弹性。系统中存在一种炸弹，如果每个人都决定同时兑换，货币供应将迅速收缩。他们将面临信心危机。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在1960年处于美国权力的顶峰，面对着可能再次回到1932年的局面，经历一系列撤退和美元脱钩。这变得极其重要，意味着我们可能无法维持这个钉住的汇率。当然，从最佳设计的角度来看，你确实希望能够调整这个钉住的汇率，但你已经说过它将是35美元。现在，突然在冷战世界中，在全球政治甚至国内政治中，美元维持其价值的想法变得极其重要。美国政策制定者越来越陷入困境。

**乔希 (15:21):**因此，在1962年9月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演讲中，肯尼迪对此非常明确，美元在与共产主义斗争中的重要性对他的政府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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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F·肯尼迪 (15:31):**因此，美元的安全性应该是每个国家的主要关注点。削弱美元的力量将削弱自由世界的力量。我们正在采取一切谨慎的措施来维持美元的强度，改善我们的国际收支，并通过扩大经济增长来支持美元。我们承诺保持美元完全可兑换为黄金，并用我们所有的黄金和信用资源来支持这一承诺。

**乔希 (16:06):**问题在于，你可以通过两种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你可以改变钉住的汇率/改变系统，或者你可以找到通过临时措施来加强它的方法。这些是捷径，对吧？所以，你知道，肯尼迪认为这个问题是公共敌人第二号。

第一是核战争。第二是美元的稳定。他实际上在竞选期间以及早期总统任期内告诉亚瑟·施莱辛格这一点。那么问题是你该如何做到这一点？在这两个选项中，他委托了一个工作组，他当选后，转向阿德莱·史蒂文森，问道：“我需要关注什么？”史蒂文森说：“绝对是美元。事实上，这整个系统都不奏效，所以我们可能需要考虑一个新的系统。”

肯尼迪不喜欢这个答案，因为他对很多事情都很敏感。其中之一是他被描绘成年轻和缺乏经验。实际上，在竞选期间有关于如何处理年轻和缺乏经验问题的备忘录。因此，他对任何暗示他不胜任工作的感觉都非常敏感，他告诉他的顾问：“如果这件事崩溃了，那就是我的责任，”对吧？所以他对这个问题不太满意，并且他本质上是一个制度主义者。

他不喜欢剧烈变化的想法，他不喜欢冒这些风险。因此，他基本上不喜欢史蒂文森和乔治·鲍尔所说的内容。他说：“我想要一份新的报告。”于是他找到了艾伦·斯普劳尔，他是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前任行长，我想他在几年前就离职了，让他写一份不同的报告。那份新报告说：“不要去碰它，可能没问题。这不是危机。公众的印象是错误的，但你需要强有力地解决这个问题，但你知道，不要做任何激烈的事情。”所以他基本上把这个放在心上。隐含的问题是，谁来执行这个？

**Lev (17:42):**你从肯尼迪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他刚刚被任命到这个非常困难的职位，他的顾问们来告诉他：“实际上，我们有一个国际货币体系，存在一个基本缺陷，那就是美元与黄金挂钩，价格为每盎司35美元，最终必须打破这个挂钩。这个体系行不通，我们应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你会想：“有没有办法让这个体系继续运作？”

这就是导致第二份报告的原因，也促成了欧元美元市场的增长，因为事实证明，保持这个体系运作的方法是发展这种离岸美元替代品。

**Josh (18:21):**是的。现在我们可以认识这个故事中的一些实际角色。与肯尼迪一起进入的财政部团队，主要由两个人负责，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一个是道格拉斯·迪伦，来自迪伦、里德公司。他的父亲创立了迪伦、里德公司。他是美国最富有的人之一，曾任法国大使。他之所以被选中，部分原因是他拥有一个著名的酒庄——奥比昂，实际上是波尔多一个非常著名的酒庄。

所以他有法国血统，并且表现出色。他被任命为国务卿的候选人。当杜勒斯离开时，他最终没有得到这个职位，但肯尼迪希望在财政部任命一个有良好商业声誉、受人尊敬、具有政府经验的人，大家普遍喜欢这个家伙。他被视为那种精明、深思熟虑、善于倾听、思路清晰的完美官僚之一，具备所有这些特质。

**乔希 (19:08):**因此他带来了鲍勃·鲁萨，来自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鲍勃·鲁萨。他实际上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服役，指挥官是查理·金德尔伯杰。查理·金德尔伯杰在某种意义上是美元作为关键货币这一理念的奠基人，或者至少是这一理念的主要支持者。但他们一起进行战略轰炸目标的选择。金德尔伯杰是他的指挥官。因此，他通过自己的战争经历与全球美元体系的这一理念有了一些联系。他们俩的偏见都是加强现有体系。他们想找到一种方式来拯救布雷顿森林安排。所以这是鲍勃·鲁萨在几年后回顾时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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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鲁萨 (19:41):**在经历了大规模的波动后，我们让他们认识到，1964年10月20日市场价格上涨到40美元时，那时被视为对货币黄金价格稳定的重大威胁，让他们感到警觉。因此，在那之后，特别是当肯尼迪总统上任并明确表示我们将继续支持35美元的价格时，伦敦的价格开始下跌，劝说其他国家一起合作变得相对容易。因为随着黄金重新进入市场，我们美国不想让人觉得我们总是在把所有的黄金都拿走。当然，有时也会放入一些。但为什么不在35美元的市场上共享这个购买池呢，这样我们就不会互相竞标。这将是一个有序的安排。这有点像一个卡特尔。但这是为了世界货币体系的利益

**乔希 (21:01):*在另一边，你有沃尔特·赫勒。沃尔特·赫勒是经济顾问委员会的主席。肯尼迪试图平衡迪伦在某种程度上保守的艾森豪威尔政府声誉与一个更倾向于新政自由主义的人。并且《纽约时报》*称他为“自由经济学家的原型”，对吧？他因其税收政策观点而广为人知，并且他常常以人类繁荣的角度进行讨论，对吧？‘我们应该调整税法以促进人类繁荣。’

他带来了吉姆·托宾，他是一位备受尊敬的经济学家。他在55年获得了詹姆斯·B·克拉克奖章，这有点像诺贝尔奖。所以他非常非常有声望，他作为委员会中的经济学家之一加入，特别是负责国际问题的那位。因此，他们认为整个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有缺陷的，他们对当选总统和最终总统的推动是做一些全新的事情，考虑各种不同的安排。

赫勒发出了大量备忘录，列出了那种清单。他说他是和鲁萨一起做的，但很明显谁是谁。这变成了一场相当有争议的争论。我的意思是，在肯尼迪图书馆档案馆中，实际上有副国家安全顾问画的小政治漫画，嘲笑鲍勃·鲁萨以及他试图同时做的所有事情。在这些备忘录中，有些是有些贬损的，比如，你知道，没有人真的相信这个家伙在写什么。因此，财政部和白宫之间存在很多紧张关系。

**利夫 (22:17):**肯尼迪任命了迪伦，他是反对党的一位重要成员。因此，我们看到这个新的民主党政府上任，而最重要的内阁职位之一却给了另一政党的一个非常富有的华尔街后裔。因此，政府内部的斗争也是关于民主党未来金融政策的，其中新政自由派、FDR团队与这个基本上是外来者的迪伦之间展开斗争，并且屡屡失败，因为正如肯尼迪自己所指出的，迪伦阻碍了政府中的新政自由派经济学家。

而迪伦最终是制定政府政策的人，这一政策也主导了继肯尼迪之后的民主党政府。因此，这是民主党政府在金融政策上执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FDR的愿景不再是主导地位。

**乔希 (23:37):**而每当他们彼此对立时，财政部基本上总是赢得这些争论，因为财政部倡导稳定，而经济顾问委员会（CEA）则倡导动荡。现在这可能是有益的动荡，但确实是一些非常戏剧性的事情。

因此，肯尼迪实际上并不倾向于支持动荡的一方，他们持续进行这种斗争，但最终他想要加强现有的系统。那么问题是，他们如何做到这一点？欧元美元是如何进入的？他们首先要做的是弄清楚欧元美元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关键在于保持全球美元体系，但要将其全部置于离岸，因为国际收支的一个大问题是美国人在海外投资，这意味着将美元推向美国之外，并获取金融资产。

所以美元正在流出，金融资产正在流入，这成为了美元涌入欧洲的一个重要来源。而这些美元被转化为黄金的风险。因此，你基本上想要推动所有这些活动。所有那些想要借美元的外国公司，不要在纽约借，而是在伦敦借。

而且有两种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一种是你可以提供激励措施来推动这些活动离岸。他们通过税法来做到这一点。第二种是让欧元银行、发行欧元美元的银行对潜在投资者更具吸引力，以便他们能够发展自己的业务。因为如果你想将美国的金融活动推向离岸，你需要确保欧元美元体系能够接受并能够增长，以适应更高交易量的需求。每当银行承担更多的负债，这与接受存款是一样的，挤兑的风险就会增加。因此，人们在这里会非常敏锐地意识到左边提到的风险，即在美国如果你有流动性问题，你可以去美联储，而在欧洲，如果你有美元流动性问题，就没有地方可去。

**Lev (25:30):**这里的目标并不是为了自身的缘故将美国金融活动转移到离岸。目标是非常明确的，旨在阻止美元持有者，特别是外国中央银行，前往美国财政部的黄金窗口，抽走我们日益减少的黄金储备。因此，这是一种双重措施。我们将提供新的投资机会，以便你不想去提取黄金，从而将你的美元余额保留在离岸。我们将建立这个市场，这将被称为“外部防御”，本质上是布雷顿森林国际货币体系的防线。

**乔希 (26:19):**这基本上就是斯普劳尔在这份报告中所倡导的。关键在于信心，对吧？所以我们实际上不需要提供任何其他东西，只需要保证有人会支持他们，因为当年美元市场增长时，总是会担心，如果每个人同时去他们的欧元银行，谁来解决流动性问题呢？

因此，迪伦和鲁萨提出了互换额度。现在，互换额度最初来自于外汇稳定基金，该基金是在三十年代创建的，用于干预外汇市场。它允许美国政府购买外币。购买外币就等于给其他人美元，对吧？你只是在说我需要一些回报，最好是英镑、法郎或类似的东西。

现在，迪伦和鲁萨面临的问题是，ESF是一个所谓的资金工具，这意味着它只有这么多资金。到六十年代初，他们已经对拉丁美洲国家做出了一些承诺，这基本上意味着没有剩余的资金。而他们通过ESF（由财政部控制）所拥有的资源是微不足道的。但你猜谁在印钞方面基本上拥有无限的资源？是中央银行。因此，他们希望能够干预外汇市场，这就是向外国中央银行借出美元的另一种说法，这些中央银行随后可以将其借给欧元美元发行者。

因此，如果一家欧元银行遇到麻烦，而在六十年代它们会频繁出现这种情况，它们会去找自己的中央银行并说“我需要美元”，然后该中央银行[接着]去找美联储并说“我需要美元”。所以你可以借出那些美元，实际上是为非美国银行提供支持。因此，他们通过互换交易来实现这一点，但这只是他们的结构方式。

问题是，美联储对此是否感到满意？因为他们过去确实进行过一些外汇交易，但这并不是他们之前的核心工作部分，他们也没有持续的授权去进行所谓的公开市场操作和外币交易。因此，这些互换是一种新的公开市场操作，委员会，即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需要决定这在法律上是否被授权，是否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以及从政策角度来看他们是否对此感到满意。

比尔·马丁是美联储的主席。他在这个职位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实际上是美联储与财政部达成协议的谈判代表，该协议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使债券市场脱钩。因此，他在华盛顿特区待了很久，是一个非常知名的人物，也是一个非常有权力的主席。

根据后来的口头访谈，尤其是与鲍勃·鲁萨等人的访谈，他对这个想法感到相当不安。这在委员会内部引起了相当大的争议。他们并没有完全拒绝这个想法，但他们对此持谨慎态度。然而，肯尼迪、迪伦和布鲁斯则非常坚决地认为这必须发生。他们对马丁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最终他们让财政部的总法律顾问撰写了一份意见，称这是合法授权的。然后，他们让鲍比·肯尼迪（美联储并没有要求他）写了一份意见，称这是合法授权的，以便在国会提问时有备无患。而国会确实很快就提出了问题。在他的口述历史访谈中，鲁萨回忆起了辩论和美联储的担忧。

[档案音频片段]

**鲍勃·鲁萨 (29:36):**启动交换。有两个问题，当然其他国家对此也持怀疑态度。并不知道我们到底想要什么。顺便说一下，我不得不非常仔细地研究现有的立法，但我发现我们不需要法律。我可以在现行立法下继续进行。我必须在总理事会中获得裁决。联邦储备非常怀疑和不情愿。你知道，那是一个来自全国各地的大机构，你不能坐下来一次性向他们解释所有事情并期望他们能理解。所以我想，我和迪伦对此有共识，我们必须向他们证明这一点。我们与联邦储备所做的事情是通过库姆斯让纽约联邦储备安排与这家银行或那家中央银行的交换线路，使用财政部的资金。

财政部并没有太多资金。当时的稳定基金和自由资金，我们的资金少于3亿美元。但我做了一点重复计算。你知道，我与德国达成了一亿的交易，与法国达成了五千万，与英国达成了五千万，可能总共加起来有四五亿美元。总是假设我不会一次性使用它们所有。我在第一年结束时达到了十亿美元。到那时我们已经使用了一些，不是用于美国，而是用于英国。并且这已经证明足够有效，以至于我们可以去联邦储备说‘看，这是一项完全可行的安排。这些是短期的，当我们支付我们的款项时，你会获得另一种货币的存款，这对中央银行来说是理想的。’

**利未记 (31:34):**你可以看到他们为什么对此感到担忧，对吧？在1930年代，国会设立了外汇稳定基金，并将其置于财政部，限制其资金，并说‘这就是美国政府将如何管理美元与其他货币之间的汇率波动。’

现在我们看到财政部去找美联储，说‘我们没有足够的火药。你能为我们做吗？’所以美联储可能会想‘好吧，去国会争取更多的拨款。你们把我们放在了一个紧张的境地。’这只是第一阶段，即外汇掉期额度。美联储面临的另一个压力点是与支持海外欧元美元发行并行设立的掉期额度。因此，这种常规的掉期额度，这个时期掉期额度的标准账户，都是集中在替代外汇稳定基金以干预外汇市场。

但他们设立了这些平行的掉期额度，目的是向外国中央银行借贷美元。在这里，美联储也处于一个困境，因为《联邦储备法》并没有设想美联储会基本上促进海外市场欧元美元发行者的支持。但财政部非常积极，这对政府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因为他们已经将自己绑在35美元的固定汇率上，他们害怕表现出任何弱点会带来的政治和金融后果。因此，即使财政部长去国会说‘我们在外汇稳定基金中没有足够的资源，’他们也会担心这可能向市场发出的关于美国维持35美元[固定汇率]能力的信心缺失的信号。

**乔希 (33:43):**所以他们最终得到了财政部总法律顾问和鲍比·肯尼迪的支持，获得了批准，大家聚在一起，委员会通过了。因此，他们现在有了互换额度，需要有人来管理它们。这就是我们在这里遇到的第三个角色。这位名叫查理·库姆斯的家伙。他算是一个真正的信徒。你可以把道格拉斯·迪伦看作是操作者。他就像詹姆斯·邦德系列中的M。你可以把鲍勃·鲁萨看作是Q，对吧？他想出了他们可以使用的各种小玩意儿的所有创意。但007就是查理·库姆斯。弗朗西斯·肖特在那些早期与财政部的联络人。他记得库姆斯是一个所谓的“CIA类型的操作者”。

[档案音频片段]

**弗朗西斯·肖特 (34:19):**对吧？他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格，但在这一切之下，他是一个CIA类型的操作者。他是一个谨慎的间谍，心中怀有美国的国家利益，他认为自己确切知道这一点的本质，并且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实现这些目标。他是一个双重操作者。

**乔希 (34:44):**现在我们不能确定这一点，但他实际上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进行反情报工作。他在1947年结束时来到希腊，正好在内战开始之后。这就是遏制政策的起源。那是他们称之为CIA的第一个热点区域。然后他回到纽约，成为一名博士经济学家，接替了鲍勃·鲁萨的旧职位。实际上，他是鲁萨的副手。

然后他得到了Roosa的工作，接着在1962年被选为外汇特别经理。现在，系统，开放市场账户经理管理债券投资组合，仍然在管理，但他们创建了一个在组织中非常高级的新职位，称为外汇特别经理。他的工作是谈判和操作掉期额度。似乎理解是财政部将掌控一切。正如他们的一位前官员所描述的，他实际上是财政部和美联储之间的联络人，财政部拥有政治权威，而美联储拥有技术权威，这意味着财政部最终决定谁在何时获得什么，而美联储则负责实现这一目标。

**Josh (35:42):**现在我们只知道这一点来自一次口头访谈。因此，实际上日常发生的事情更难以说清，但普遍被认可的是，Roosa向肯尼迪表示财政部在金融背景下在国际关系中有一定的主导地位。

于是Charlie在欧洲四处奔走，建立掉期额度。他从伦敦和巴黎以及其他常见地点开始，但他最终也来到了瑞士巴塞尔。瑞士巴塞尔是国际清算银行的总部，这是一个古老的机构。它成立于1931年，基本上是一个为中央银行服务的银行。因此，它是中央银行的一个聚集点。至今仍然如此。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构，他们在今天和1960年代都有自己的银行服务。

于是他与国际清算银行建立了一个秘密的互换额度，使用的货币不是瑞士法郎，尽管它们在瑞士。最近的研究通过档案资料揭示了这一点，其明确目的是支持欧元美元市场。他们在瑞士进行这一操作，通常是在年末，属于季节性紧缩。

他们为欧元美元市场提供流动性。因此，一旦这些互换额度到位，他们就积极支持欧元银行的稳定，使用相对活跃。因此，现在你有了这个互惠信贷协议网络，他们称之为互惠信贷协议。当时他们并没有称之为互换额度。肯尼迪在他的国际收支报告中告诉国会这件事。他对此感到非常自豪，这就像是全球美元体系的一个聪明而有效的后盾。因为现在美国可以利用其中央银行的实力来保持美元在国际上的稳定和强劲。

[档案音频片段]

**弗朗西斯·肖特 (37:17):**但在这一切开始时，鲁萨，当时是一名联邦政府官员，正在主张政治部门的至高无上的地位。而霍尔姆斯、阿尔弗雷德·海斯和威廉·麦克切斯尼·马丁则试图主张技术部门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以执行一项技术操作。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库姆斯和他的同事们试图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你必须非常擅长外汇交易，并了解市场才能知道你在做什么。而鲁萨和迪伦则说‘走开，这是你在涉及外交政策、领土政策，我们最清楚该怎么做。’

**乔希 (38:08):**你知道，这是系统真正可以增长的时刻。因此，欧元美元现在得到了联邦储备的隐性支持，或者至少通过国际清算银行保持一定距离。它们在美元方面有流动性来源。因此，它们迅速增长。利息平衡税是将一些金融活动推向海外的机制，提供了另一个用例。欧元债券被发行，这只是以美元计价的在欧洲上市的债券，资金来自欧元美元。这些筹集的资金进入欧元美元系统，一切都为良性循环做好了准备。到十年末，它成为一个庞大的市场。

**莱夫 (38:44):**你从半个泰达币变成了美国银行。

**乔希 (38:48):**是的，在1970年，它是一个700亿美元的市场。如果按照美国经济的规模来计算，今天的标准大约是1.8万亿美元。因此，到十年末，它是一个非常大的市场，并且开始变得麻烦多于收益。因此，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些警告。“这个东西可能会成为问题。它可能在对抗美元的投机中提供资金。它有些不稳定。监管并不统一。”

有一些尝试去控制它，但美国通过调整Q法规在某种程度上促进了欧元美元的增长。现在，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在国内是合理的，但他们愿意让欧元美元市场增长。他们并没有真正对其施加储备要求。实际上，马丁对对美国银行分行征收欧元美元的储备要求相当抵制。他在会议上往往不提这个问题。

**乔希 (39:34):**现在你有这个，我们称之为今天的1.8万亿美元，每年增长25%，人们开始感到担忧，真的很担忧。而创造“过度特权”这个词的法国外交部长称其为一个多头怪兽，对吧？现在人们开始担心这个系统会自我吞噬。

所以这是一个如此成功的解决方案，解决了美国金融活动外包的直接问题，以至于到十年末，你会看到持续的黄金外流，部分由通过欧元美元市场的投机资助，以及在不同地方之间快速流动的资本，寻找安全或更高的利率，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因此整个系统变得非常不稳定，因为在某个时刻，这两者中的一个必须让步。要么欧元美元必须受到控制，要么系统必须完全重组。在七十年代初期，哪种力量将占上风尚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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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西 (40:34):**咚咚咚！真是个悬念！好的。这是我们特别三部分系列的第二集，探讨欧元美元的起源。因此到1960年代末，这个市场从几乎没有增长到大约700亿美元。这一增长对维持布雷顿森林体系至关重要。但问题是，代价是什么？

**乔 (40:59):**下次事情将变得有点疯狂，因为我们将进入1970年代及以后——我认为这是一个货币政策的狂野十年。尼克松著名地动摇了整个战后货币体系。人们喜欢谈论尼克松黄金冲击，1971年发生了什么？所有这些伟大的疯狂图表，总是在黄金和加密货币推特上浮动。但如果我诚实地说，我对那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做、这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等几乎没有理解。所以我期待着找到答案。

**特雷西 (41:31):**是的，有黄金冲击，还有石油冲击，还有一种以某种神秘的银行倒闭形式出现的金融冲击。我们希望您能加入我们，继续观看我们的系列节目第三部分，在这里乔什·扬格和列夫·梅南德将继续讲述欧元美元的故事。

您可以在 @LevMenand 上关注列夫·梅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