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家史蒂夫·费因伯格，塞尔伯斯的掌门人，获得特朗普的新使命 - 彭博社

位于弗吉尼亚州阿灵顿的五角大楼。

摄影师：汤姆·布伦纳/彭博社当一名为黑水公司工作的海军狙击手在黎明刚过时，穿越北卡罗来纳州的大沼泽地训练基地时，

身边跟着的是亿万富翁金融家——今天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选择的五角大楼副指挥官。费因伯格是塞尔伯斯资本管理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也是一个热衷于大猎物狩猎的人，他飞来进行与伊拉克老兵史蒂夫·赖希特中士的私人射击课程，赖希特因创下了记录上最长的击杀距离：1765码，或稍超过一英里。

费因伯格还有其他更有利可图的任务在等待着他，这些任务预示着他如何重塑国防部的运作方式。当这位曼哈顿交易商在2004年那个早晨艰难穿越黑水基地时——一度差点被一条致命的棉口蛇绊倒——塞尔伯斯正在寻找军事承包这一数十亿美元业务中的利润。二十年后，它仍在继续。

当特朗普的争议人选皮特·赫格塞斯在周二前往国会山，参加一系列拥挤的确认听证会时，塞尔伯斯的掌门人正在等待他的时刻。

费因伯格。来源：Cerberus费因伯格，一位热心的特朗普支持者，长期以来以华尔街的方式看待国家安全：像一位投资者。多年来，他的私人投资公司以守护地狱之门的神话三头犬命名，已控制了制造MaxxPro装甲车、培训美国陆军直升机飞行员和测试高超音速导弹的公司——这些是中国和俄罗斯拥有的超级快速武器，五角大楼正在竞相开发。

“他希望投资于对美国国家安全有影响的公司，”前CIA副局长、曾为Cerberus提供建议的迈克尔·莫雷尔在2023年对众议院司法委员会表示。“我帮助他决定这些公司是什么。”

费因伯格将如何应对Cerberus 650亿美元投资组合中这些及其他投资可能带来的伦理冲突尚待观察。如果他前往五角大楼，他的联合首席执行官弗兰克·布鲁诺预计将接替他的职位，来自Cerberus的知情人士表示。联邦伦理法律要求被任命者披露他们的资产，并通常要求剥离可能导致利益冲突的资产。

费因伯格，64岁，拒绝接受本故事的采访，其他现任Cerberus高管也如此。Cerberus的一位发言人拒绝发表评论。

一辆MaxxPro装甲车。来源：创意共享几乎所有认识费因伯格的人都同意一件事：他长期以来一直在阴影中生存。他非常重视隐私，曾开玩笑说如果他在报纸上看到一张Cerberus员工及其公寓的照片，他不仅会解雇他——他还会杀了他。

现在，在国家安全专家警告美国面临的威胁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严重和最具挑战性的时刻，斯蒂芬·安德鲁·费因伯格即将被拉入公众视野。

特朗普以广泛的措辞谈论清除他认为不忠的将军，这一观点得到了伊拉克退伍军人和福克斯新闻名人赫格塞斯的呼应。赫格塞斯的酗酒和不羁行为的历史引发了对他任命的质疑，而特朗普对此始终坚决辩护。

当特朗普在12月底的Truth Social上宣布提名费因伯格为国防部副部长时，他将Cerberus的首席执行官描述为“一个极其成功的商人”，将“帮助让五角大楼再次伟大”。

认识费因伯格的人说，他并不像赫格塞斯那样意识形态化，尽管他在2016年和2020年支持特朗普的政治捐款总额达到320万美元。与十多位商业伙伴和熟悉Cerberus的人进行的访谈描绘出一个复杂的图景，公司的记录审查也是如此。

对朋友来说，费因伯格是一个内敛且经验丰富的管理者，他对国家安全的长期兴趣既是个人的也是职业的。曾因英勇而获得紫心勋章和铜星勋章的赖希特曾是费因伯格的商业伙伴之一，他称他为爱国者。对批评者来说，费因伯格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他通过翻转公司、进行精明且有时冒险的投资，以及操控从私有化战争和美国有毒枪支文化中获利而赚取了巨额财富。

莱昂·帕内塔，作为中央情报局局长，监督了击毙本·拉登的行动，他称在这些危险时期，费因伯格是五角大楼的一个好选择。帕内塔表示，费因伯格与特朗普有着个人关系，这可以追溯到特朗普在纽约房地产的日子，他曾在奥巴马总统任内担任国防部长，后来又为塞尔伯斯提供建议。（该公司高管中包括前副总统丹·奎尔和前财政部长约翰·斯诺。）

考虑到未来四年可能发生的事情，这种关系可能至关重要，帕内塔在一次采访中表示。甚至在就职日之前，特朗普就誓言迅速解决乌克兰战争；警告称如果哈马斯不及时同意释放在加沙的人质，“地狱将会爆发”；并谈论使用军事力量夺取格林兰和巴拿马运河。“如果他以不可预测和混乱的方式行事，那么我认为这对国家构成了危险威胁，”帕内塔谈到特朗普时说。“我认为斯蒂芬·费因伯格将成为稳定的力量。”

批评者指出费因伯格的长期投资记录，并质疑塞尔伯斯是否可能因此受益。在2018年被任命为特朗普的情报顾问委员会成员后，他经常在纽约和华盛顿之间往返，同时他的公司继续在国家安全领域进行投资。尽管如此，据一位熟悉此事的人士透露，费因伯格仍然满足政府的伦理要求。

“费因伯格从追求利润的角度建立了他对军事工业综合体的整个看法，而不是捍卫美国，”左翼非营利组织“旋转门项目”的执行董事杰夫·豪泽表示，该组织监测政治任命。“这将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关注比盈利更广泛的事情。”

费因伯格在普林斯顿大学的陆军后备军官训练团退学，但根据他的同事，他一直对军队和国家安全的高风险世界充满兴趣。这些人表示，五角大楼的一个高管职位是他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问题在于费因伯格将如何利用他的华尔街经验，因为特朗普正在考验国防部的标准和传统。五角大楼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机构，雇佣近300万人，其中包括210万名军人。其年度预算超过8000亿美元。相比之下，Cerberus大约雇佣1000人。

费因伯格无疑为自己做得很好。根据彭博亿万富翁指数，他今天的身价为73亿美元。而Cerberus对其客户的回报也大多不错。例如，一个专注于私人贷款的数十亿美元基金，自2016年成立以来为投资者带来了12%的回报，超过了行业平均水平，依据追踪另类投资的Prequin的数据。另一个专注于房地产的基金，成立于2020年，表现也相似。一些其他Cerberus基金的表现则不如人意。

在其33年的历史中，Cerberus收购了从Safeway超市连锁到Steward Health Care医院网络，再到汽车巨头克莱斯勒公司等各种公司，后者在破产后成为政府的监护对象。与安全和枪支相关的投资在费因伯格的帝国中占据了相对较小的部分，尽管是一个高调的部分。Cerberus更大规模的业务包括企业信贷、房地产和困境资产投资。根据一位熟悉该公司的人士，传统私募股权占Cerberus总资产的比例不到15%。

费因伯格在1980年代的垃圾债券强国德雷克塞尔·伯纳姆·兰伯特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他有着推动一些极限的历史。士官瑞克特带他进入大沼泽地的那一年，Cerberus开始了漫长的军事承包系列活动。它收购了IAP全球服务公司，这是美国在伊拉克最大的承包商之一。根据金融通讯和分析服务GlobalCapital Securitization的说法，它迅速策划了一项交易，以重组IAP的债务并向自己支付1.86亿美元的股息。IAP的债权人最终收回了这家位于佛罗里达州卡纳维拉尔角的困境公司。

这仅仅是个开始。在接下来的25年里，一直到现在，费因伯格将他的公司的业务扩展到国防承包和美国商业枪支行业。该公司收购了美国最古老的枪械制造商雷明顿，并使这家209年的公司破产。（雷明顿制造的包括为美国陆军生产的栓动狙击步枪等多种武器。）

Cerberus收购了布什马斯特枪械品牌，并帮助将AR-15（美国士兵在越南使用的M16的民用版本）打造成美国最畅销的步枪，以及一个两极分化的枪支暴力象征。布什马斯特在2012年因其一支AR-15被用于在康涅狄格州纽顿的桑迪胡克小学谋杀26人（包括20名一年级学生）而声名显赫。

Cerberus还支付了15亿美元收购了DynCorp，这是一家有过度收费历史的主要承包商，并在十年后以未披露的金额将其出售给Amentum Holdings Ltd。

在2018年，费因伯格作为总统情报顾问委员会的负责人，获得了广泛的国家情报访问权限。那一年，Cerberus收购了Navistar Defense的控制权，该公司为美国军队和从阿尔及利亚到乌克兰的十多个外国国家制造MaxxPro战场车辆。根据一位熟悉该公司的人的说法，Cerberus在两年后出售了Navistar，他还表示此次收购与费因伯格的委员会任命无关。

Cerberus的投资者中包括加利福尼亚州和宾夕法尼亚州的公共养老金基金，自那时起，它在国内外战略重要领域扩展了其影响力。例如，直到2023年，菲律宾总统费迪南德·马科斯·小称赞了Cerberus在苏比克湾的“积极投资”，该地区曾是美国一个主要海军基地的所在地。

苏比克湾。摄影师：Ralf Falbe / Alamy Stock Photo仅在去年，Cerberus就收购了M1 Support Services LP，该公司自2022年以来仅获得了11亿美元的航空维护和飞行学校培训合同，地点位于阿拉巴马州的诺沃塞尔堡，这是主要的直升机飞行员训练营。一个新的部门Cerberus Ventures由前In-Q-Tel的负责人运营，In-Q-Tel是一个由CIA成立的非营利投资公司，旨在促进国家安全。（In-Q-Tel这个名字是对Q的致敬，Q是虚构的军需官，为詹姆斯·邦德提供高科技小工具。）

费因伯格长期以来对私人安全服务这一有争议的行业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早在2000年代中期，他就考虑投资由特朗普盟友埃里克·普林斯创办的黑水公司。2007年，黑水公司的承包商在巴格达的尼苏尔广场开火，FBI特工后来将此事件比作“伊拉克的美莱大屠杀”。大约在那个时候，费因伯格放弃了收购该公司的想法。（在离任前不久，特朗普赦免了四名因在拥挤广场上杀害14名平民而被定罪的黑水雇佣兵。）

相反，费因伯格帮助新退休的赖克特建立了自己的私人安全承包商。它被称为Tier 1 Group，这是军事术语，指的是像海豹突击队6这样的特种任务单位，这个精英部队以击毙本·拉登而闻名。Tier 1在与国务院的合同下，后来为参与2018年杀害《华盛顿邮报》记者贾马尔·卡舒吉的四名沙特特工提供了培训。Cerberus之前表示，Tier 1的培训是“保护性的”，并且谴责了这起谋杀。

Tier 1的网站描述了位于阿肯色州乡村的一个基地，该基地拥有一个30英亩的“军事作战城市地形综合体”；一个10英亩的实弹射击 wadi（阿拉伯语中意为峡谷）；狙击手隐蔽点；以及一个6英里的实弹越野赛道。该网站要求询问T1服务的人注明他们的隶属关系。选项包括：国防部、国土安全部、国际、企业/承包商。

赖希特说他不再参与T1，该公司仍然完全由Cerberus拥有。今天他经营Raider Air，为在战斗中阵亡的海军陆战队员的家属和参加已故战友葬礼的现役海军陆战队员安排免费的私人空中运输。

“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赖希特谈到费因伯格时说。不管批评者怎么说，这位退役海军陆战队员坚称他的亿万富翁朋友始终将美国的利益置于自己的利益之上。

“这就是我判断这些家伙的标准：他们在无人注视时的表现，”赖希特说。在Cerberus，费因伯格更喜欢保持私密。现在每个人都会关注他。—与比尔·艾利森、卡特里娜·曼森、马克斯·阿贝尔森、斯里达尔·纳塔拉詹、道恩·林姆和**娜塔莉亚·德罗兹迪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