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科遭开除党籍后称不打算另起炉灶 | 联合早报

结束了一年下来大大小小的选举后，印度尼西亚国会最大党斗争派民主党与前总统佐科维持了许久的表面和谐终告破裂。党将佐科和他的长子吉布兰、女婿波比等多名党员开除党籍，双方正式分道扬镳。

斗争派民主党上星期一（12月16日）公布党魁美加华蒂开除佐科、吉布兰和波比的决定，指他们公然在党推举总统候选人的决定上与党作对，并支持敌对阵营，违反党纪和党的道德准则。

今年2月举行的总统选举中，佐科非但没有支持斗争派民主党推举的候选人甘查尔，反而授意长子吉布兰与甘查尔的对手普拉博沃组队参选。普拉博沃和吉布兰最终以逾58％的总得票率胜选，并在今年10月出任正副总统。甘查尔组合以约16％得票在三角战中垫底，外界普遍认为甘查尔的得票被严重瓜分，是佐科站队普拉博沃所致。

除了佐科、吉布兰和波比，斗争派民主党同时开除了另24名党员的党籍。党部指他们在11月底刚举行的地方选举中，在其他政党旗帜下参选，或没有支持斗争派民主党推举的候选人。

佐科上星期二（17日）在梭罗市的住家接受媒体访问时说：“我尊重这个决定，我也不处于能为自己辩护或给出任何评断的位置，因为事情已经发生。时间会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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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科：自己是“单人政党”

被问到他接下来的政治去向时，佐科说他不打算另起炉灶，并形容自己是“单人政党”。

受访观察家解读，虽然佐科与美加华蒂不睦已久，但斗争派民主党选在这个时候开除他的党籍，背后有时间点的考量。印尼国家研究创新署政治研究员瓦西斯多（Wasisto Raharjo Jati）说，如果在佐科还在位时开除他，会伤害斗争派民主党的声誉。

这还会影响斗争派民主党在各种选举的选情。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客座资深研究员廖建裕指出，年初总统选举时，佐科和美加华蒂虽然已经分道扬镳，但考虑到佐科仍享有很高的民调支持率和非常大的影响力，在党内的支持者也不少，“如果当时决裂，可能更加削弱斗争派民主党的实力，所以美加华蒂只好忍气吞声”。

斗争派民主党也无法在佐科10月卸任后马上开除他，因为他仍掌握一定的影响力，而斗争派民主党还得面对11月地方选举的考验。

廖建裕说：“如果开除佐科的党籍，就意味着撕破脸，一定会影响斗争派民主党在地方选举的表现，所以佐科依旧没被开除，须要等到地方选举后才行动，使到党内以及同情佐科的选民不会敌视斗争派民主党。”

佐科试图争夺党内权力的风声，更让美加华蒂和她党内的支持者提高戒心。有报道指，佐科想方设法安插自己的支持者，取代效忠美加华蒂的现任党秘书长哈斯托，以左右明年4月党大会的党魁选举。

印尼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研究员聂齐（Nicky Fahrizal）说：“党内精英似乎担心，佐科和他的家人如果留任党员，佐科明年在党大会上可能挑战党魁职。”

聂齐指出，上个月的地方选举中，佐科支持的省长候选人在斗争派民主党势力范围中爪哇省挫败该党候选人，加剧了党内人士的担忧。“这场胜利不只是选战的胜利，还显示了佐科动员群众支持和影响地方党内精英的能力，是有可能成为党大会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佐科未来政治动向仍不明朗

佐科被开除党籍后成为“自由身”，并且仍享有基层支持。廖建裕认为，佐科接下来加入另一大党的可能性较大，但何党何职有待观察。现任总统普拉博沃虽然表示他领导的大印尼运动党向佐科敞开大门，但廖建裕认为，佐科加入一方面需要普拉博沃的支持，另一方面即使加入也不会得到比普拉博沃更高的党职，“印尼政坛不能有两个太阳”。

聂齐则倾向认为佐科对旧东家仍有情感联系，因此更可能为重返斗争派民主党布局。

观察家预计，普拉博沃与美加华蒂和佐科的互动不受这两名前总统较劲的冲击。聂齐认为，普拉博沃虽然目前与佐科紧密捆绑，但会继续维持与美加华蒂的沟通渠道。

廖建裕则说，普拉博沃上任不足100天，首要任务还是确保经济和政治稳定。普拉博沃阁员当中也有很多人曾在佐科时期受益，“若立即向佐科开刀没有好处，只能制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