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锐:来路与前路的语言风景 | 联合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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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了郭振羽教授8月15及16日于《联合早报》连载的宏文《新加坡华族方言:路在何方?》,洋洋洒洒上下两篇,读后内心是澎湃的,读后舌尖是五味杂陈的,读后像是被考委质问了:方言的前路在何方?甚至——方言有过来路,还有前路吗?
郭振羽从新加坡作为一个移民社会开始谈起,早年自然是以方言族群与方言认同为基石,带出六大方言帮群在新加坡社会里头的重要性,以及当时帮群之间难以避免的摩擦,及方言驳杂所带来的交流障碍。回顾过去,我们可以理解在那么复杂的语言背景底下,提出“多讲华语,少讲方言”这么重要的融合目的与沟通成效。确实,这项语言政策获得极大的成功,从社会语言普查中我们看到,在家最常使用方言的华族居民,由1980年的81.4%,降低到2020年的11.8%,华语已经完全取代方言。我们的社会语言面貌、家庭语言结构已经完全不同,如今的方言不仅完全无法干扰到华语文的使用,也不会对社会语言的大气候产生反效果及负面影响,甚至连自身的生命力都无法自保。
理性的先导性探讨
在这样的大背景底下,郭振羽明确提出:随着时代推移,语言政策也须要重新审视和检讨,针对方言禁令,是否可以考虑开放,由民间自主自导,且成效自负。我倒是认为在全面开放以前,是否有可能理性地、科学地进行先导性的研究与探讨。就如我们在“新加坡携手前进”运动展开的时候广纳民意,方言的开放进程、速度、程度与方式,也可以先听取民意,若有需要或也可以展开一个针对性的调查,让不同年龄层的受访者从个人经验的角度、从家族几代人的语言使用角度,来了解人民的想法。若是真有如此诉求,再小范围或部分时段地进行试点或探讨,看是否有任何负面效应以后,再考虑逐渐放宽或收紧。如此一来,或许民心和民声都会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