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可以咆哮,但他不是杜鲁门——《华尔街日报》
Karl Rove
美国总统拜登3月7日在华盛顿国会大厦发表国情咨文演讲。图片来源:mandel ngan/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美国这位年过八旬的总统上周发表了长达67分钟的国情咨文演讲。乔·拜登以媒体所称的“高能量”完成了演讲,这是大声喊叫的同义词。他的演讲不时被民主党人高喊“再来四年,再来四年!”的口号打断。
拜登做了他必须做的事。他超出了许多美国人对他的表现的较低期望。他暂时安抚了那些担心他的耐力、精力和传达信息能力的民主党胆小鬼。
然而,远不清楚他是否改变了选民的根本担忧。他太老了。他有记忆问题。他确实缺乏耐力。不管喊不喊,美国人都知道这一点。
未来几周的民意调查可能会显示,拜登的国情咨文表现对他的问题立场或选民支持率几乎没有或根本没有积极影响。民主党那些紧张兮兮的人可能又开始过度换气了。
一些民主党人希望拜登上周四的表现预示着像哈里·杜鲁门总统1948年后来居上获胜那样的激烈表现。我对此表示怀疑。总统不可能像准备国情咨文那样,在每次重大选举露面之前都在戴维营休息几天。这将是一场漫长而疯狂的竞选活动。拜登不太可能很好地应对这种节奏和压力。
即便总统能唤醒内心的杜鲁门——1948年的杜鲁门比现在的拜登年轻17岁——并像杜鲁门痛击对手那样用2x4木板教训唐纳德·特朗普,拜登也会发现这是个艰巨得多的任务。
杜鲁门的意外胜利,只因他将共和党候选人、纽约州长托马斯·杜威耍得团团转。A.J.贝姆在《杜威击败杜鲁门:1948年大选与美国灵魂之战》(2000年)中指出,杜威认为"只需避免犯错"。安德鲁·E.布希在《杜鲁门的胜利:1948年大选与战后美国的形成》(2012年)中论证,杜威竞选的核心正是"超脱纷争"和"谨慎策略"。扎卡里·卡拉贝尔在《最后一战:哈里·杜鲁门如何赢得1948年大选》(2000年)中写道,这位共和党人专注于"最小化风险,避开锋芒"。
特朗普与76年前的杜威在几乎所有方面都截然不同。特朗普大胆到近乎鲁莽,不断打破常规政治话语规则,热衷冲突与辱骂,且精力过剩夸夸其谈。他天生擅长吸引关注,以狂热姿态激励追随者,令他们如痴如醉。当杜威试图对杜鲁门的攻击置之不理时,若拜登主动出击,特朗普绝不会坐视不理。
此外,尽管国情咨文演讲短暂营造了势头假象,拜登却损害了自己最关键的资产——美国总统的权威地位。在国家关键时刻,他无端侮辱、挑衅并得罪重要政治人物,在贬低他人的同时矮化了自己。
在选举年的国情咨文中出现一些微妙的政治评论是意料之中的。但拜登先生有必要在讨论对乌克兰援助时先攻击特朗普吗?在提及堕胎议题时不对最高法院进行党派攻击有多难?他需要就新冠疫情抨击特朗普,称其"连最基本的总统职责"、“关怀之责"都未能履行吗?这种指责尤为狭隘,毕竟特朗普的"曲速行动"以创纪录速度研发出了新冠疫苗,而这正是拜登如今归功于自己的防疫成就的基础。
拜登本可以用更显格局、更富总统气度的方式处理这些议题,从而在对比中凸显比特朗普更胜一筹的领袖魅力。相反,他却被短视且适得其反的攻击拉低了姿态。这些言论虽能带来短暂的政治亢奋,却无助于长期选举优势。它们既显得小气,也让拜登自己显得同样狭隘。不过拜登确实成功维持了近一个小时的高声演讲,或许他认为这很重要。
唐纳德·特朗普确实是个诱人的攻击目标。但他比民主党人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那些憎恨他的人往往难以察觉、更难理解、或许根本无法克服他的优势。就目前形势而言,特朗普显然比拜登更具优势。如果民主党希望复制1948年哈里·杜鲁门的逆袭胜选,这位党派旗手必须持续提升竞选策略。一场演讲解决不了拜登的问题,它只是暂时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
罗夫先生曾协助组织政治行动委员会"美国十字路口”,著有《威廉·麦金莱的胜利》(西蒙与舒斯特出版社,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