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与乌克兰 - 《华尔街日报》
Holman W. Jenkins, Jr.
2019年9月25日,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与唐纳德·特朗普在纽约会晤。图片来源:saul loeb/法新社/盖蒂图片社主流媒体残存的力量以传递反特朗普信息为荣。若你听过前中情局分析师马丁·古里或媒体学者安德烈·米尔的观点,这些媒体正将无奈之举美化为美德。反特朗普主义是暂时延缓其衰落的礼物,尽管《华盛顿邮报》的这场盛宴可能即将结束。
这带来了一个问题。唐纳德·特朗普与多数挑战弱势现任总统的竞争者一样,依赖夸张的批评和转移话题,而非在可能得罪部分群体的艰难政策选择上表态。
然而,媒体已无法被信任去客观质疑并如实报道他若当选总统可能采取的行动,它们更倾向于曲解其言论以迎合自身叙事。
在乌克兰问题上,美国民众既不希望俄罗斯落败,也不愿看到战争升级或持续拖延。
如同近几十年美国的选举,势均力敌的选情会放大细微政策差异——比如企业所得税率5个百分点的浮动。既然拜登和特朗普在边境问题上立场趋同,还能争论什么?电动汽车政策?
其中一个无差异之处就是乌克兰问题。
从任何现实政治逻辑来看,双方都会欢迎乌克兰同意的停战协议。特朗普先生除了表示将"在24小时内"结束战争外鲜少表态(拜登先生更少),他计划以美国军事援助作为筹码——他特别强调,这是对俄罗斯而非乌克兰施压。
特朗普先生喜欢成为焦点。据我所知,在他漫长人生中从未以乞怜绥靖的姿态面对重大时刻。因此让下属以大幅增加对乌军援来威胁普京政权,至少符合他惯用的博弈策略。
所谓"他将出卖乌克兰"的陈词滥调,在他所有言行中都找不到依据,包括2019年他与泽连斯基总统那通著名电话。
《华盛顿邮报》近期报道称特朗普"称赞"俄罗斯"战争机器"。但凡查阅文字记录就能发现,他不过是通过描述事实来要求北约增加军费以制衡俄罗斯。
同样地,他将阿列克谢·纳瓦尔尼遭受的政治迫害与自身遭遇相提并论虽显粗鄙——但《邮报》未提及的是,此前他刚赞扬过纳瓦尔尼返回俄罗斯直面迫害的勇气。
你无需是特朗普的崇拜者,或认为他应该当总统,就能注意到《华盛顿邮报》日益迫切地试图在与《纽约时报》的竞争中,保持其作为反特朗普主义声音在全国对话中的地位。
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没有真正的好奇心,对我们复杂世界的讽刺与矛盾毫无惊叹。
对乌克兰的朋友们来说,真正的担忧应该是美国的摇摆不定,这已在拜登总统任内显现,因为战争超出了两党有限的投资或冒险意愿。想想法国总统马克龙提及北约出兵可能性后全球的晕厥反应。任何关注此事的人怎能不意识到,在普京收手之前,可能需要这样加大赌注?
可以理解,拜登总统寻求一场"有限"战争。他的团队一直表示谈判是预期结果。然而,由于未能明确表态,他似乎让普京——以及不少共和党后排议员——相信美国会退缩。
在非选举年,就连专家也承认是事件主导总统而非相反。像冷战这样的重大要务对两党都是必须面对的。特朗普总统任期无疑将与拜登总统任期有不同的经历和结果,但事实上很难提前知道具体会如何不同。
你听到的一切——每一个字——大多是为了在这件事上误导你。
关于乌克兰最明显的信号是,两党的联盟都没有真正致力于此事业。特朗普一如既往地对国会搁置的600亿美元援助计划说不出任何明白话——不过普京也从没打算让我们轻松取胜。
拜登总统计划投入超过1万亿美元用于减免学生贷款和补贴电动汽车,若将这笔预算转用于乌克兰,或许真能在24小时内结束战争。普京会因筹码被压倒而寻求最佳和解方案。但请注意,只有一位候选人曾暗示可能考虑加码,那就是特朗普。
拜登援引罗斯福1941年1月国情咨文时遗漏了关键变量。1939年,罗斯福将国防开支提升10%,1940年增加31%,而1941年——珍珠港事件前11个月——骤增259%。
军费开支占GDP比例从1.2%飙升至5.1%,而拜登执政三年间,实际国防预算却持续缩水。
11月大选结果的重要性,或许不及当选者所获授权的大小。正如当前局势所示,2024年后决定美国政策选项、左右乌克兰局势的,将是可用资源多寡,而非总统人选。
刊载于2024年3月13日印刷版,标题为《特朗普与乌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