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独家：拜登接受特别检察官问询实录——即兴发挥、玩笑与偶发失言

采访中，拜登总统称赞特别检察官团队的细致工作。图片来源：Samuel Corum—Pool/CNP/Zuma Press华盛顿——去年10月，当乔·拜登与调查其处理机密文件案的特别检察官会面时，这位健谈的总统滔滔不绝。

在为期两天长达五小时的访谈中，拜登事无巨细地谈论了各种话题——从奥巴马时代的政策分歧，到在蒙古国射箭场上的惊艳表现，再到他作为总统试驾电动汽车的钟爱。

“我很想继续听下去，但我还有其他问题需要完成，“特别检察官罗伯特·赫尔多次尝试将总统跑题的谈话拉回正轨。

赫尔于今年2月认定对拜登提起刑事指控证据不足。但其调查报告中关于总统访谈时的描述——称其为"记忆力欠佳的、令人同情的善心老者”——引发强烈关注，这一评价可能对拜登的连任竞选造成重大打击。

《华尔街日报》获得的访谈实录展现了更复杂的图景。

拜登时而追忆往事，时而开玩笑说联邦调查局"比我还熟悉我家”——此前探员曾在其住所搜查敏感材料。当被问及办公室家具细节时，他又显得颇为不耐。赫尔的团队反复追问拜登使用特定文件柜和箱子的具体细节，调查人员正是在这些容器中发现了机密材料。

总统经常用各种版本的“我他妈完全不知道”来回答那些提问。

拜登坚称他对待副总统任内的机密材料非常谨慎，极少保留敏感文件，并表示自己养成了“八年如一日将机密信息归还来源”的习惯。

赫尔对拜登的访谈始于10月7日哈马斯袭击以色列次日。当其他人建议休会时，拜登表示希望继续：“如果今晚能完成，我愿意通宵工作。”他对赫尔这样说道。

总统后来称赞赫尔团队的细致工作，表示“你们简直拼了命在干活，这是真心夸奖”。

赫尔将于周二出席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听证会接受质询。共和党议员可能会就他决定不起诉以及拜登记忆问题如何影响该决定进行追问。民主党人则可能批评赫尔加入报告中他们认为不必要的细节，例如声称拜登不记得自己副总统任期具体年份或儿子博去世的年份。

特别检察官罗伯特·赫尔认定对拜登总统提起刑事指控依据不足。图片来源：史蒂夫·鲁阿克/美联社根据预备证词，赫尔预计将向议员们说明，特别检察官条例要求他解释团队做出不起诉决定的理由。他将为这项独立彻底的调查辩护，表示虽然团队发现拜登故意保留机密信息的证据，但未能达到刑事诉讼“排除合理怀疑”的证明标准。

“我明白，关于此案的说明必须包含严谨、详尽且全面的分析，”赫尔的评论中写道。“换句话说，我需要展示我的工作过程。”

采访记录显示，拜登在谈及博的去世时情绪激动且叙述冗长，有时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一度提到儿子去世时间约为2018年——当时身边人正鼓励他竞选总统。当助手纠正说博实际于2015年离世时，他承认了错误，并描述博的死亡如何深刻影响了他参选总统的决定。

当赫尔询问敏感材料可能何时被转移至某处住所时，拜登在回忆过程中确实多次向助手求证其任职时间，包括副总统任期日期。

调查人员问及一本标注“2009年4月20日”的笔记本时，拜登反问道：“我当时还是副总统吧？应该是的，对不对？”

“总统本人的记忆问题直接成为调查焦点，”赫尔在向国会议员提交的书面声明中表示，“我的报告完全基于证据所显示的内容，也是我认为陪审团会认可的事实。我既未粉饰解释，也未对总统进行不公正贬损。”

近一年来，赫尔的团队一直在追查拜登文件为何会出现在他使用过的宾夕法尼亚拜登外交与全球参与中心（华盛顿智库）办公室，以及特拉华州威尔明顿住宅车库内那辆古董科尔维特跑车旁。

赫尔的报告描述了在拜登多处房产中发现国家安全文件的情况，包括车库中一个严重损坏的箱子里，旁边有倒塌的狗笼、破损的台灯、盆栽土和人造柴火。

结束关于车库的提问后，赫尔询问团队是否还有其他相关问题需讨论。拜登插话道：“是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剩下的东西清理完？”

拜登时而陷入怀旧情绪。例如，每个关于文件柜中发现文件的问题似乎都触发了他的其他回忆。

有张照片显示了一份与拜登2020年竞选筹款相关的文件。这促使总统告诉赫尔，如果将来参选，应该保留这类纪念品。

“这永远不会发生，先生。“赫尔回应。拜登立即反驳：“我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联系记者：阿尔娜·维斯瓦纳塔 [email protected] 与萨迪·格曼 [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