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塞缪尔·阿利托回避国情咨文演讲 - 《华尔街日报》

从左至右：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与大法官克拉伦斯·托马斯、斯蒂芬·布雷耶、塞缪尔·阿利托出席2006年1月31日乔治·W·布什总统的国情咨文演讲。图片来源：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塞缪尔·阿利托大法官首次参加的国情咨文演讲本是欢庆场合，但此后情况急转直下。2006年1月31日，乔治·W·布什总统向全国宣布：“最高法院如今迎来了两位卓越的新成员。“阿利托大法官于当天获得确认，而约翰·罗伯茨首席大法官早在四个月前就任。两人均列席听众席——大法官们享有前排座位——但最终都将这一年度仪式视为负担。阿利托大法官自2010年后便再未出席。

“除非亲临现场，否则很难真正体会那种氛围，“阿利托大法官去年春天接受本刊采访时表示，“国会议员们表现得极为喧闹…我记得有次布什总统演讲时，后排的政要们不断喊着’胡扯！纯属胡扯！‘他们总是这样高声议论，隔着两三排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对必须保持司法超然立场的最高法院成员而言尤为尴尬。更棘手的是掌声环节——沉默可能被解读为异议。“我们像盆栽植物般僵坐着，还得用余光观察同僚或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是否起立，“阿利托大法官说，“有些时刻你必须站起来。比如’我们难道不该致敬为国捐躯的英勇将士吗？’——这种时候不能不站。但当听到’美国伟大是因为即将通过某项法案’时，起立后可能又得坐下。”

2010年1月，最高法院成为总统公开谴责的对象。“尽管我充分尊重三权分立原则，“巴拉克·奥巴马总统表示，“但上周最高法院推翻了一个世纪以来的法律，我认为这将为特殊利益集团——包括外国公司——在我们的选举中无限制地花钱打开闸门。”

当民主党议员们在法官们身后起立鼓掌时，电视镜头捕捉到阿利托大法官摇头并无声地说"不真实”。他是对的，正如《纽约时报》的琳达·格林豪斯也承认的那样。《联合公民诉联邦选举委员会》案并未触及1907年的《蒂尔曼法案》，该法案至今仍禁止企业进行竞选捐款。它推翻的是2002年颁布的另一项法律的部分条款，以及仅追溯到1990年和2003年的先例。

阿利托大法官对奥巴马的错误感到惊讶。“我想国情咨文演讲应该是经过反复审查的，“他告诉我们。“应该有人发现这个说法是不准确的。“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拍摄：“我的错误是没有考虑到演讲稿会提前分发给媒体。他们知道总统要谈论最高法院，所以把镜头对准了我们……这就是为什么这是个痛点。”

阿利托大法官并非第一位回避国情咨文的最高法院成员。约翰·保罗·史蒂文斯从未出席。安东宁·斯卡利亚最后一次参加是在1997年，克拉伦斯·托马斯是在2006年。“这已经变成了一场幼稚的表演，“斯卡利亚在2013年说。“我不想在那里为它增添尊严。”

2010年3月，在奥巴马与阿利托争执事件六周后，罗伯茨首席大法官的表态同样犀利。“想象一下，一个政府分支的成员们站起来，实际上包围了最高法院，欢呼叫嚷，而根据礼仪规范，法庭必须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我认为这非常令人不安，“他在阿拉巴马大学法学院对学生说。“如果国情咨文演讲已沦为政治造势大会，我不确定我们为何还要出席。”

尽管如此，首席大法官仍持续出席此类活动，预计本周四晚也将如此。就像那些引发掌声的台词一样，即使你选择缺席，也难免会被解读为一种表态。

塔兰托先生是《华尔街日报》评论版特稿编辑。里夫金先生在华盛顿从事上诉和宪法法律实务。

本文发表于2024年3月7日印刷版，标题为《为何塞缪尔·阿利托回避国情咨文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