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Change Healthcare遭黑客攻击致医疗付款冻结 呼吁政府施援
James Rundle and Kim S. Nash
作者：詹姆斯·朗德尔 和 金·S·纳什2024年3月5日 上午5:30（东部时间）|WSJ专业版
联合健康集团旗下的Optum公司正在提供贷款计划，以帮助因黑客攻击而无法获得付款的医疗服务提供者渡过难关。但一些提供者表示，所提供的贷款金额微不足道。图片来源：埃文·拉姆斯塔德/祖玛新闻社立法者和行业团体表示，迫切需要联邦政府介入，以帮助缓解近两周前因一起针对处理保险申报的关键医疗技术公司的网络攻击而引发的医疗行业危机。
联合健康集团旗下的Optum表示，在2月21日遭受勒索软件攻击后，被迫断开了其Change Healthcare部门的100多个系统。此次攻击导致全美医疗服务提供者的保险付款和其他服务陷入停滞。
美国医院协会周一写信给国会领袖，请求政府援助。该行业团体表示，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应开始向医疗服务提供者发放预付款，以减轻他们面临的财务压力。
“医疗系统需要确保用于资助患者护理的现金能够流动，”美国医院协会公共政策集团副总裁莫莉·史密斯表示，该协会拥有近5000家会员医院。
负责管理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CMS)的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未回应置评请求。
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纽约州民主党议员查克·舒默(Chuck Schumer)周一晚间致信CMS局长奇基塔·布鲁克斯-拉苏尔(Chiquita Brooks-LaSure)，提出了类似要求。
舒默表示：“我们不能让黑客危及美国各地医疗机构的财务稳定性乃至患者的紧急救治。CMS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帮助我们的医院。”
这些瘫痪的系统共同构成了美国最大的医疗保险账单和支付清算中心，涵盖处方处理等多个领域，目前给医院、药房、诊所和其他医疗机构造成了严重问题。
由于无法便捷地向保险公司提交账单，自两周前遭受攻击以来，许多医疗机构尚未获得任何收入。部分医疗机构已让员工暂时休假，并担忧能否继续维持运营。
上周五，Optum表示将向受影响机构提供贷款。网络安全培训机构SANS Institute的首席课程总监兼教学负责人罗布·李(Rob Lee)表示，遭遇黑客攻击的公司向受影响客户提供大规模财务援助计划"极其罕见"。
李指出：“该公司正试图在系统中创造流动性，因为他们无法足够快速地重建系统。在这种情况下，这是维持医疗保健功能的唯一选择。”
由于贷款方案设计复杂，部分小型医疗机构发现Optum提供的贷款远不能满足其需求。
马萨诸塞州阿特尔伯勒市的私人执业临床社会工作者戴安娜·霍姆斯有约4000美元未结账单。在完成确定其是否符合Optum计划资格的所有步骤后，她仅获得了20美元的贷款额度。
“这太奇怪了，我完全无法理解，“她说。
加利福尼亚州费尔顿市持证临床社会工作者珍娜·沃尔夫森每月向保险公司提交约8000美元账单，她表示自己只获得了10美元的贷款额度。
联合健康集团表示，这些免息无费的贷款需在业务恢复正常后偿还，其额度是根据经其系统处理的既往索赔金额按年度平均值计算得出。但需注意，并非所有通过Change系统提交的索赔都计入，仅统计最终通过其系统回流至医疗机构的款项。
周一，美国医院协会（AHA）致信联合健康集团总裁兼首席运营官德克·麦克马洪，对该贷款计划的结构设计表示担忧。
AHA指出该计划存在缺陷：其一，未考虑医疗机构从支付方获得的全部资金。例如医疗集团可能通过Change Health软件提交所有索赔，但支付方可能通过包括Change在内的多个渠道回款。由于计划仅统计经Change系统回流的资金，远不足以维持医疗机构正常运营所需。
该行业协会还指出贷款合同条款苛刻：虽然Optum不收取利息或费用，但可随时通知修改条款；合同包含广泛的免责声明、损害赔偿责任限制条款，并允许Optum金融部门"无需提前通知即可立即追回资金”。
“作为一名总法律顾问和律师，除非万不得已，我绝不会建议任何人接受这样的合同，”美国医院协会总法律顾问查德·戈尔德表示。联合健康集团的发言人回应称，公司仍与协会保持沟通。
伊利诺伊州奥克布鲁克Eappen诊所负责人塞斯·埃彭博士透露，他原以为联合健康旗下Optum部门会提供3万美元贷款以弥补保险赔付，最终却只收到190美元贷款。图片来源：塞斯·埃彭宾夕法尼亚州埃克斯顿的初级保健诊所业主克里斯汀·迈耶博士表示，其拥有85名医护人员的诊所月账单达50万至60万美元，而Optum仅提议每周1000美元的贷款额度，“这完全不合常理”。
“我们的应收款项如此庞大，他们却只给这点儿零头？太不公平了，“她愤慨道。
医护人员指出临时方案根本不现实。迈耶诊所的账单经理正通过各保险公司网络平台提交索赔，并通过联邦快递向联邦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邮寄纸质申请。临床社会工作者霍姆斯表示，即便能更换供应商或直接向保险公司提交账单，手动重新录入所有患者信息的工作量也大到无法操作。
位于伊利诺伊州奥克布鲁克的Eappen诊所负责人Seth Eappen博士表示，这次系统中断对他的精神科诊所造成了严重影响。他透露，由于8名员工每周需接诊250至300名患者，自系统瘫痪以来，他不得不抛售约10万美元个人股票以维持工资发放和诊所运营。
他原以为能通过Optum贷款项目获得约3万美元援助。但经过近一小时电话沟通完成申请后，对方仅批准了190美元贷款。
“这点钱甚至不值得我花时间点击确认按钮，还不及我们一次基础复诊的收入。“他说道。
联系记者：James Rundle [email protected] 和 Kim S. Nash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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