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蒂西亚·詹姆斯为扳倒特朗普牺牲法治原则 - 《华尔街日报》

纽约虽非委内瑞拉，但其政治体系正步加拉加斯后尘。无论唐纳德·特朗普的财务违规行为如何，与总检察长莱蒂西亚·詹姆斯为摧毁政敌而亵渎法律的行径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

上周，纽约上诉法院驳回了特朗普先生要求暂缓执行一项法律上存疑的4.54亿美元民事欺诈判决的请求，该判决目前正在上诉中。詹姆斯女士威胁称，若特朗普未能在3月25日前缴清罚款，将没收其财产。他的上诉材料显示其缺乏流动资金，可能被迫出售或抵押房产。

若詹姆斯女士是为受害者追讨赔偿尚可理解。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根本不存在受害者。她所谋求的不过是对特朗普处以经济惩罚，奥尔巴尼的民主党人将把这笔资金用于犒赏政府工会及其他政治盟友。这完全是香蕉共和国的做派。

詹姆斯女士在2018年竞选时就以扳倒特朗普为政纲。鉴于特朗普一贯浮夸作风，她发现其向银行提供的贷款申请文件中存在资产虚报现象并不令人意外。但对其庞大商业往来的调查，始终未能找到欺诈证据。

没有银行声称因向特朗普放贷蒙受损失，或受其财务戏法欺骗。庭审中亦无证人指证其所谓虚假陈述改变了贷款条款或价格。詹姆斯女士2022年提起的诉讼中，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特朗普从涉嫌不当行为中获利。

德意志银行前风险管理人在去年庭审中作证称，该银行的贷款决策基于其自身分析，而非特朗普先生的陈述。银行深知若在承销贷款时未尽审慎调查义务，将面临监管处罚。

2007-08年次贷危机前，银行常依据不准确的财务记录向借款人超额放贷。监管机构事后就这种草率的承销行为进行了追责。然而詹姆斯女士却诡异地声称，尽管银行通过这些贷款获利，它们仍是特朗普所谓虚假陈述的受害者。

由于无法证明银行依赖了其虚假陈述（普通法欺诈的关键要素），她转而依据纽约州宽泛的民事欺诈法——行政法第63(12)条提起诉讼。该法规实质上复制了联邦刑事欺诈条款。

但为限制随意起诉，联邦法院要求证明财产损失。美国最高法院去年齐米内利诉美国案（涉及纽约公共腐败）中裁定，仅虚假陈述不足以定罪。而纽约州法院对该州欺诈法的解释却宽泛得多。

主审法官亚瑟·恩戈伦于2月16日裁决，无论特朗普的虚假财务报表是否造成损害都应受罚，责令其"吐出"3.55亿美元"不当得利"。这一数字如何得出？纯属财务戏法。

詹姆斯女士聘请了一位金融专家，该专家评估了特朗普先生所谓的"利率节省"——即他实际支付的贷款利息与若其财务陈述准确时应支付的利息之间的差额。法官随后又加上了特朗普先生通过提交虚假财务报表所获房产的推定利润。

除此之外，恩戈伦法官还追加了约9900万美元的"判决前利息"，追溯至2019年3月4日（即总检察长启动调查之日），以惩罚特朗普先生"腐败意图或谋取私利的欲望"。谁在乎这场诉讼其实是出于詹姆斯女士对政治利益和政府收益的渴望？

詹姆斯女士上周嘲讽称，特朗普每拖延一天支付款项，就需向州政府额外缴纳114,553.04美元的利息。可以说，对特朗普施加的严重夸大处罚构成了州政府的不当得利。特朗普先生乐于扮演受害者角色，而詹姆斯女士则是在全力配合他。

若判决不被暂缓或大幅削减，特朗普将被迫以跳楼价抛售房产。但值得怀疑的是，詹姆斯女士是否真的想没收这些资产——这需要州政府先运营维护这些资产才能拍卖，而纽约市公共住房的现状已证明政府显然无力做到。

特朗普的律师正确指出，州政府正在践踏法治——它"推翻成熟商业主体间的复杂交易"的做法，在没有任何实际损害方的情况下仍成立。若总检察长不认同银行或企业对资产的估值标准，今后她有什么理由不继续如法炮制？

詹姆斯女士表示，惩罚特朗普先生对于维护金融市场的诚信是必要的。但她造成的损害比特朗普先生还要大。

2022年9月21日，纽约总检察长莱蒂西亚·詹姆斯在纽约的新闻发布会上发言。图片来源：布里塔尼·纽曼/美联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