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出了什么问题？八张图表告诉你 - 《华尔街日报》

北京一家关闭的美容院。借贷过度的中国消费者正在削减开支。图片来源：彭博新闻社中国经济正处于转折点。一个以基础设施和房地产巨额投资为支撑的旧经济模式正在瓦解。经济增长正在放缓，价格持续下跌，令人担忧可能陷入日本式的停滞泥潭。

这个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如何陷入如此困境？以下图表揭示了中国经济的症结所在，以及由此在未来数年将面临的挑战。

房地产：增长引擎风光不再

房地产曾占中国经济年产出约四分之一。但2020年，由于政府担忧债务膨胀，出台了限制开发商获得宽松信贷的"三条红线"政策，漫长的繁荣期戛然而止。疫情期间对生活和经济的限制措施加剧了这一趋势，导致房屋销售、新开工和投资急剧下滑。增长引擎就此熄火。

消费者信心：跌入谷底

房地产低迷加深了中国消费者的悲观情绪，他们对经济前景的乐观度在疫情期间暴跌且未恢复。消费者曾大举借贷购房并期待丰厚回报；如今他们正通过缩减开支应对房地产动荡。尽管2023年消费略有回升，但仍远低于疫情前趋势。面对疲软的消费需求，企业抑制了招聘和投资——最明显的表现是居高不下的青年失业率。

消费者价格：通缩之国

中国消费和私营部门投资疲软的后果是通货紧缩，这与过去几年困扰全球大部分地区的通货膨胀形成鲜明对比。消费者价格已连续数月持平或下降，企业降价行为持续逾一年。通缩使家庭和企业偿债更加困难，进一步加剧支出与价格的下行压力——这种恶性循环往往难以摆脱。通常的解决手段是大规模政府支出、利率下调以及扩大经济中的货币信贷总量。但中国官员不愿全力刺激经济，以免重燃房地产泡沫并加剧本已庞大的债务负担。

债务：触顶危机

中国总债务规模已扩大至国内生产总值(GDP)的300%以上，远超美国253%的负债率。其中相当部分债务由地方政府承担。随着向房地产开发商出售土地这一关键收入来源枯竭，地方财政正面临日益加剧的压力。房地产企业则构成中国债务的另一大主体。中国银行业对这两个负债领域风险敞口巨大。在增长乏力、通缩及房地产市场动荡的背景下，银行预计将面临贷款损失激增，这可能通过扼制经济信贷供给进一步压制增长。

人口结构：劳动力减少

长期积累的问题也开始困扰中国经济。虽然中国劳动力规模仍然庞大，但快速城市化带来的劳动力供给增长已基本见顶。人们生育的孩子越来越少，且总人口正在萎缩并趋向老龄化**，**这意味着中国的劳动力和消费者群体将日益缩减。这些变化将使未来维持经济增长变得更加困难。

外商投资：撤离潮

随着前景转暗，外国投资者正在撤离。自1998年有可比记录以来，中国每季度都录得外资对工厂、办公楼和企业的投资流入。这一趋势在2023年第三季度终结，当时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首次显示118亿美元的直接投资净流出，因为外资企业要么出售资产撤离，要么停止将在中国获得的利润再投资于当地业务。股票和债券投资者也从中国金融市场撤资。这些资金外流表明，中国作为外资投资目的地的吸引力正在减弱，而过去外国投资者曾因预期丰厚回报和丰富商机而蜂拥至此。

贸易：筑高壁垒

为寻求新的增长路径，北京正向工厂和新产业大量注资，尤其是绿色科技领域。由于国内需求疲软，导致产品过剩问题日益严重，中国正积极为这些产品寻找海外买家。最显著的例子是汽车行业，包括电动汽车。中国已超越日本成为全球最大乘用车出口国，比亚迪等中国企业正试图主导全球日益增长的绿色交通市场。但北京通过强化制造业和出口来重振经济的雄心遭遇了强烈抵制，尤其在美国和其他发达经济体，这些国家正加紧限制中国产品进口。

经济增长：步伐放缓

过去，政府总能通过增加支出（尤其是基建投资）来应对经济挫折。但如今中国对道路、铁路和机场的需求已基本饱和，可投建的优质项目所剩无几。另一项刺激选项是向家庭发放更多补贴或减税，但高层官员认为这种以消费为核心的做法带有他们眼中铺张浪费的西方政策色彩。随着经济挑战加剧且刺激手段有限，未来几年中国经济增长或将显著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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