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新成员国的“全民防御”涵盖青少年与退休者 - 《华尔街日报》

当瑞典于本周正式加入北约时，这个军事联盟将迎来一个坚定反俄、拥有强大军力的成员，其将为欧洲北翼提供关键防御力量。

同时加入的还有一个在国家安全领域独具特色的国家——通过动员青少年、退休人员、教师和警察参与国防建设，为其他担忧俄罗斯侵略的欧洲国家提供了范本。

瑞典政府应急信息网站明确声明：“所有16至70岁的瑞典居民都是国家总体防御体系的组成部分。”

通过向民众普及安全需求，瑞典还为其军工产业赢得了广泛支持，该产业的技术水平和出口规模均位居世界前列。

“我认为这是瑞典以小博大的典范领域，“国防部长帕尔·约翰松表示。

2022年5月，瑞典与邻国芬兰决定放弃长达数十年的中立政策加入北约，这一转变源于2021年12月俄罗斯提出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提议——在进攻基辅的两个月前，俄方要求北约停止冷战后的东扩进程并承诺不再接纳新成员。

两国长期以来在国防领域投入巨资，积极防范潜在的俄罗斯攻击，这种战略使它们在冷战期间及之后都保持了安全态势。但与苏联有过交战历史、且与俄罗斯共享800英里边境线的芬兰，始终为自己保留着加入北约的选择权。

俄罗斯威胁剥夺其选择权，随后入侵乌克兰，促使赫尔辛基迅速转向申请加入。瑞典紧随其后。芬兰于去年四月加入北约。

“这对北约的威慑与防御而言是质的飞跃，”英国皇家联合军种研究所杰出研究员、北约前发言人欧娜·伦杰斯库如此评价北欧两国的加入，“这是战略意外，完全违背了俄罗斯的初衷。”

欧洲官员表示，北欧新成员为北约带来了全新思维模式。瑞典大量借鉴了芬兰的战备方案，2014年俄罗斯从乌克兰夺取克里米亚后，斯德哥尔摩重新启用了名为“全面防御”的应对手册。

一份20页的政府手册《危机或战争来临之时》告诫公民：“若瑞典遭受攻击，必须进行抵抗。”

瑞典CV90装甲战车在乌克兰战场上备受青睐。图片来源：genya savilov/法新社/盖蒂图片社瑞典的全社会防御模式值得关注，因为与欧洲多数国家一样，它不与俄罗斯接壤，长期致力于通过商业合作与外交手段与莫斯科接触。由于来自俄罗斯、中国及其他对手的威胁日益加剧，英国、丹麦及北约总部的军事领导人与高层官员近期敦促其他成员效仿芬兰和瑞典的做法。

“这种全社会共同参与的做法是我们所有人都在讨论的，”荷兰国防部长卡伊莎·奥隆格伦说道，她的母亲是瑞典人。“在荷兰，人们认为安全是军队可以处理的事情，”而现在政府正试图引发更广泛的讨论，她表示。

芬兰被瑞典人视为全面防御的领导者，“非常有创意，在向公众宣传虚假信息等威胁方面做得很好”，例如通过公共图书馆触及老年人群体，欧盟价值观与透明度事务专员薇拉·尧罗娃说。她本周将前往赫尔辛基会见芬兰国防部长，并访问隶属于北约和欧盟的自治国际组织——欧洲混合威胁卓越应对中心。

“归根结底是要让社会意识到，近年来安全环境急剧恶化，”瑞典国防部长琼森说。该国正在加强民防建设，并敦促民众在家中储备两周的物资，包括食物、水和无需电池的收音机。

瑞典自主研发了先进的“鹰狮”喷气式战斗机。图片来源：piroschka van de wouw/Reuters瑞典民事应急机构负责提升应对自然灾害、恐怖或网络攻击以及战争的准备能力，琼森表示该机构与军方保持着紧密合作。

他表示，“瑞典武装力量在从交通运输到医疗保健等多个领域都非常依赖民间社会”。

根据为国防物资管理局进行的一项调查，去年瑞典民众对武装部队的支持率达到81%，这是自2012年该调查开始以来的最高水平，当时支持率为56%。

对军队的支持也转化为对乌克兰抗击俄罗斯的支持。瑞典最近宣布了第15批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价值超过6.9亿美元，这是迄今为止最大的一笔援助。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在X上表示，这些装备“满足了我们前线战士最迫切的一些需求”。

瑞典的“弓箭手”机动火炮系统和CV90装甲战车在乌克兰战场上备受青睐，与波音公司合作生产的新型制导火箭弹最近也开始打击俄罗斯的目标。

在匈牙利议会批准瑞典加入北约并结束了因土耳其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和匈牙利总理维克托·欧尔班的反对而拖延的漫长程序后，瑞典将成为北约的第32个成员国。

匈牙利的批准仍需签署成为法律，然后提交至华盛顿，由美国国务院管理北约的创始条约。一旦完成这些步骤，瑞典将正式成为成员国，其国旗将在北约布鲁塞尔总部升起，去年年底那里已经安装了一个旗杆。

瑞典首相乌尔夫·克里斯特松（左）与匈牙利总理欧尔班·维克托上周在布达佩斯联合记者会后的合影。图片来源：attila kisbenedek/法新社/盖蒂图片社由于瑞典和芬兰多年来已参与北约军演及其他战备措施，其加入短期内对北约内部影响有限。北约表示，芬兰近期刚以其擅长的冬季生存技能为盟军提供培训。

外交官们指出，长期来看两国将产生更深远影响。两国军费均超过北约要求的GDP占比2%标准，壮大了注重战备投资的盟国阵营——与波兰、波罗的海国家、英国及正努力扭转军费长期低迷的德国形成合力。

随着芬兰瑞典加入，北约如今几乎掌控整个波罗的海，仅剩圣彼得堡附近毗邻俄罗斯的一小片海域。波罗的海的"北约化"意味着俄方舰艇若想进入大西洋，必须穿越联盟控制的沿岸水域：要么突破波罗的海防线，要么北上经过创始成员国挪威。

瑞典军民科技融合优势显著，军工产业始终保持前沿水平。这个人口约1060万（少于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的国家自主设计生产了先进的"鹰狮"战斗机。萨博公司还制造尖端潜艇，并与波音合作生产乌克兰战场使用的"地面发射小直径炸弹"及美国空军T-7"红鹰"喷气教练机。

瑞典国防工业的强大源于其多年来作为中立却高度武装的国家，类似于瑞士。斯德哥尔摩的领导人不仅希望拥有一支随时待命的军队，还追求武器自给自足。为了资助武器研发，瑞典成为了全球顶尖的武器出口国之一。

如今，瑞典致力于从其科技领域汲取民用技术，该领域孕育了包括Spotify、金融平台Klarna以及电池开发商Northvolt在内的成功企业。这些创新被融入军事传感器、电子战系统及其他日益关键的战场数字化装备中。

政府去年启动了国防创新计划，国防部长荣松表示，该计划旨在更积极地整合民用与军事技术，深化民间与武装力量的联系。

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去年10月在斯德哥尔摩附近的联盟军工会议上表示：“在创新、国防工业及尖端技术方面，瑞典有许多可贡献之处。”

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去年在斯德哥尔摩。图片来源：jonathan nackstrand/法新社/盖蒂图片社联系作者丹尼尔·迈克尔斯，邮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