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长期以来一直是一只“希望”股票但现在投资者在期待什么？——《华尔街日报》

特斯拉 长久以来向投资者描绘了一个更美好未来的愿景。但如今，这个使命究竟是什么？20年前成立的这家电动汽车制造商，最初对许多投资者和粉丝而言是应对气候变化的答案，尤其是当埃隆·马斯克向世界证明零排放汽车既能酷炫又能盈利时。他曾一度表示，帮助降低灾难性气候变化的风险正是特斯拉“存在”的原因。

随着其他企业开始追逐电动汽车梦想，马斯克将特斯拉重新定位为人工智能从数字世界迈向物理世界的桥梁——通过无人驾驶汽车，再到人形机器人。

特斯拉似乎曾充满无限潜力。

但最近，马斯克对气候变化的紧迫感有所减弱。上个月，他更向投资者抛出一个意外：那个他长期谈论的光明AI未来？他最终对在特斯拉实现它感到不安——除非获得另一笔巨额报酬以增强控制权。

这番威胁立即为特斯拉投资者带来一个存在主义问题：当马斯克不再视气候变化为近期风险，且对特斯拉发展AI的承诺动摇时，这家公司的独特价值何在？

特斯拉股价今年已累计下跌超20%（截至周五），其估值远超普通汽车制造商；而微软、英伟达等科技巨头则因AI领域进展股价大涨。

1月，摩根士丹利知名分析师亚当·乔纳斯将特斯拉股票目标价的22%归因于到2030年约22万辆自动驾驶车队创造的未来价值。但在马斯克发表关于控制权的言论后，他也下调了部分预期。

“特斯拉是我们覆盖范围内唯一真正具备人工智能赋能潜力的股票，“乔纳斯在给投资者的报告中写道，“任何阻碍特斯拉参与人工智能开发的组织或法律结构变化，都可能损害这一…投资逻辑。”

凭借Model 3轿车成功推出盈利电动车，特斯拉一度成为首家市值突破万亿美元的汽车制造商。经过多年奋斗，马斯克兑现了他最雄心勃勃的承诺之一，这为他未来可能攻克的其他领域赢得了新的信誉。

在2020年股价飙升期间，乔纳斯曾指出"希望的力量"助推特斯拉以违背传统汽车估值的方式惊人上涨。

彼时，马斯克早已将特斯拉的未来定位为超越电动汽车的更多可能。

例如2016年，他描绘了自动驾驶技术将从现有辅助驾驶系统进化而来的蓝图，并承诺在2017年底前展示横跨美国的无人驾驶汽车。这一目标未能实现。

2019年，当部分投资者质疑Model 3能否达到马斯克的目标时，这位CEO专门举办投资者说明会，强调公司开发自动驾驶技术的努力，并计划在2020年底前组建机器人出租车队。这一目标同样未能实现。

2016年，一名记者在试驾特斯拉的自动驾驶模式。该公司曾预计到2017年底将展示一辆无人驾驶汽车横穿美国。图片来源：staff/Reuters随后，大约一年前，马斯克呼吁特斯拉投资者凭信念一搏，相信公司的未来全在于推出人工智能软件以实现机器人汽车，因为其一度爆炸性的交付增长显示出放缓迹象，而他正对日益老化的车型采取降价措施。

“我们确实相信……我们正在此奠定基础，以较低利润率销售大量汽车是更优选择，待未来自动驾驶技术完善后，再收获利润。”马斯克在去年四月季度业绩令人失望后对投资者表示。

投资者似乎接受了这一说法。继糟糕的2022年后，特斯拉股价去年翻倍有余，部分原因是投资者曾担忧马斯克因收购现更名为X的社交媒体平台而过度分心。

随着他在X平台上发表越来越多引发争议的立场，这种分心只增不减，令特斯拉拥趸忧心忡忡。上周，这种担忧再度爆发，包括一位叫查克的支持者在内的忠实粉丝呼吁他更加克制。

“查克错误地认为西方文明并未面临威胁，而事实显然如此。如果美国倒下，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股票、房产，什么都不重要，”马斯克回复道。“历史表明所有文明终将消亡，但我们希望当前这个能延续得尽可能久。”

这种激情正是马斯克曾为特斯拉使命注入的。

“除了人工智能，气候变化是本世纪人类面临的最大威胁，”2017年马斯克对一位记者表示。“我不断向人们强调这一点。虽然不愿当那个乌鸦嘴，但乐极生悲的道理大家都懂。”

特斯拉在2023年上海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展示了其名为Optimus的机器人原型。图片来源：Cfoto/Zuma Press如今马斯克的论调已然改变。他公开反对ESG（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等企业价值观——这些理念本是为了鼓励投资于他曾经推崇的目标。“ESG就是恶魔，”马斯克曾表示。

马斯克似乎正在疏远多年前热烈拥护他的环保运动。在12月的公开活动上，他将气候变化警报描述为“短期内有些夸大”，并呼吁以务实态度在未来几十年内逐步减碳。

“环保运动中的某些部分……正在导致人们对未来失去希望，”马斯克表示。“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应该对未来抱有希望。我们应该对未来感到兴奋，并且去建设我们想要的未来。”

在马斯克的描述中，那个未来包括名为Optimus的人形机器人，他表示特斯拉正在利用其无人驾驶汽车背后的技术来开发这种机器人。

“Optimus显然是一个非常新的产品，一个极具革命性的产品，我认为它有可能远远超过特斯拉其他所有产品的价值总和，”马斯克在一月份对分析师们说。

“我认为，”他补充道，“我们有很大的机会在明年交付一定数量的Optimus机器人。”

写信给Tim Higgins，邮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