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的问题不止于年龄选民不认为他具备总统风范——《华尔街日报》

一位总统可以扮演全球政治家的角色，成为与国会谈判的大师，艰难时期的首席安慰者，或是电视上的娱乐人物。

对拜登总统来说，一个挑战是许多选民并不认为他体现了这些身份中的任何一个，尽管他在一系列立法和外交成就上取得了成功。相反，这些选民认为拜登未能完全胜任总统职位，使他面临被超出他控制范围的事务定义的风险，比如重新聚焦于他的年龄。

周四，总统的高龄和精神状态再次引起关注，一份关于他处理机密文件的调查报告称他在采访中表现出“能力下降”，并称他为“记忆力差的老年人”。拜登在公开回应报告时加剧了这一问题，当时他将埃及总统阿卜杜勒·法塔赫·塞西称为“墨西哥总统”。

以前的总统也有口误。乔治·W·布什以诸如“他们低估了我”这样的别扭措辞而闻名。唐纳德·特朗普，共和党总统初选的领跑者，最近将他的提名对手、前南卡罗来纳州州长尼基·黑利与前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混淆了。

但民调专家和分析师表示，与以往总统的失误影响其形象相比，拜登的错误更易左右民众对他的看法——这不仅因为81岁的拜登是美国史上最高龄的在任总统，还因他未能树立起强势领导者的形象，也未与选民建立情感纽带。

无党派信息测试公司Engagious的里奇·索指出：“这是个严重问题。在我主持的每个焦点小组中，都有多位参与者提到他们认为总统已不具备完整履职能力。“该小组由2016年支持特朗普但2020年转投拜登的选民组成。

拜登总统上周日在拉斯维加斯竞选集会上与儿童互动，这场活动在内华达州民主党初选前举行。图片来源：凯文·拉马克/路透社拜登可以列举诸多政绩：在国会分裂状态下推动基础设施、半导体工厂和绿色能源项目的重大支出；领导西方国家对抗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并亲赴战区乘10小时火车抵达基辅；在10月7日哈马斯袭击引发该地区战争冲突后，迅速飞往以色列展开斡旋。

然而当被问及时，选民们常常无法列举出拜登的任何政绩。更糟的是，索表示，与他交谈的摇摆选民经常重复关于总统领导力的阴谋论观点。“在焦点小组讨论中，我听到关于年龄问题的一个说法是，他并非真正掌权者，而是由行政机构或国会中的其他人在幕后操纵，“他说。

45岁的威廉·马伦是亚利桑那州图森市的一名电工，他在2020年投票支持拜登，并且不排除再次支持他。马伦说拜登"在总统职位上做得不错”，比如帮助国家从新冠疫情中恢复过来。但他表示，总统的敏锐度影响了他的决定。

亚利桑那州图森市的电工威廉·马伦在2020年投票支持拜登，并且不排除再次支持他。照片：威廉·马伦"担任这个国家最高职位、世界上最具权势的职位之一，必须具备良好的认知能力，“他说。“我不想显得年龄歧视或怎样，但他的心智能力似乎在下降。”

共和党问责政治行动委员会（一个经常与摇摆选民交谈的反特朗普团体）的政治主管冈纳·拉默表示，拜登的年龄还与选民的经济不满情绪交织在一起。这些选民对国家的现状感到沮丧，尤其是最近的高通胀，但他们不认为总统有能力带领国家走向更好的时期。

“人们对经济深感沮丧，他们希望支持一个能赢得自己好感、能办实事的人。而对许多摇摆选民来说，这个人不是乔·拜登。”拉默说道。他补充称，这些选民中许多人对支持特朗普也有顾虑。

早在拜登最近失言之前，选民们就对他的能力表示怀疑。《华尔街日报》去年12月的民调显示，在被问及对今年可能成为两大党总统候选人的比较时，只有14%的受访者认为拜登最有体力担任总统，48%的人选择了特朗普。只有29%的人认为拜登在精神上更适合担任总统，而选择特朗普的人有45%。

拜登周四反驳了有关他认知能力下降的说法，并对特别检察官关于他记忆力有问题的说法感到愤怒。该检察官正在调查机密文件如何落入他个人手中。他说：“我的记忆力很好。看看我当总统以来都做了什么。”

曾在特朗普政府时期担任马里兰州联邦检察官的罗伯特·赫尔进行的调查称，没有理由对拜登提起刑事指控，但评估认为，拜登在保留副总统时期的机密文件方面存在疏忽。

共和党总统初选领跑者、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上个月在新罕布什尔州共和党初选投票站与支持者在一起。图片来源：mike segar/Reuters与拜登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特朗普与支持者建立了更牢固的联系。《华尔街日报》的民意调查发现，特朗普的支持者远比拜登的支持者更倾向于表示，他们的投票更多是对自己候选人的支持，而非对对立政党的反对。这种纽带关系帮助特朗普在面临刑事指控的情况下仍能保持支持率，就像它曾帮助另一位高龄总统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在失言后仍保持受欢迎一样——比如他曾开玩笑说美国即将轰炸俄罗斯。

选民已逐渐期待与总统建立情感纽带。从某些指标来看，拜登的公众曝光度低于其他历任总统。根据陶森大学(Towson University)的Martha Joynt Kumar追踪的截至1月20日的记录，拜登举行的新闻发布会数量（约33场）少于其五位前任——特朗普和奥巴马(Barack Obama)在任期同一时段分别举行了54场和65场。

根据Kumar的记录，拜登接受的媒体专访也远少于近代其他总统，不过他更频繁地与记者进行非正式交谈。

正是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确立了总统应成为公共辩论和流行文化常客的预期。他利用白宫权力敦促国会通过反垄断法和工人保护法来抵制商业垄断行为。他将总统职位赋予他的平台称为"天字第一号讲坛”(bully pulpit)，这体现了罗斯福重视通过与选民沟通来推进政策目标。

罗斯福是制造轰动性时刻的大师，这些时刻对当时的报纸和大众媒体极具吸引力。有一次，他甚至乘坐潜艇潜入长岛海峡底部，以支持海军的新型水下技术。“总统们过去并不这样做，“罗格斯大学历史学教授大卫·格林伯格说，他曾撰文探讨总统如何塑造公众形象。“他们的演讲通常是仪式性的，比如在7月4日。他们不会说’这是我的议程’。”

泰迪·罗斯福总统在一张未注明日期的照片中，将他的执政平台称为"绝佳讲坛”——这表明他非常重视通过与选民沟通来推进他的政策目标。照片：贝特曼档案馆/盖蒂图片社在随后的几十年里，“个人化总统"的理念——即总统可能是一位亲密的伙伴、安慰者或娱乐者，同时也是一位领导者——变得更加牢固。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的炉边电台谈话、约翰·F·肯尼迪的诙谐新闻发布会和时尚形象，以及罗纳德·里根的幽默感，都巩固了这一理念。作为候选人，比尔·克林顿曾在深夜电视节目中演奏萨克斯，而理查德·尼克松在两次总统竞选之间也在电视上弹过钢琴。

“保持可见性已成为总统工作的一部分预期，因此，一位在幕后非常出色的总统，无论是与外国领导人打交道，与自己的助手一起思考政策和外交，甚至与国会打交道——这些技能同样重要，但它们可能不足以传达出完全掌控的形象，“格林伯格说，他表示相信拜登已经建立了能力记录。

一些分析人士指出，塑造强有力的公众形象对拜登而言一直是个挑战，部分原因在于他在2020年的竞选主张是让国家在经历特朗普四年持续高调执政后回归常态——特朗普通过煽动性言论和如今名为X的推特平台不断发帖，既牢牢吸引公众眼球，也令对手神经紧绷。

切特·穆尼与妻子阿曼达·艾伦。图片来源：阿曼达·艾伦索分析称，拜登"刻意保持低调，没有每小时都把自己推到美国民众面前，我认为这种策略最初效果不错，人们确实需要喘息空间。”

但如今选民向索反馈他们感觉拜登存在感缺失。“他们会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索表示，“当我让焦点小组列举一项拜登执政前两年的成就时，许多人连一件事都说不出来。白宫的宣传从未真正进入他们的信息流。”

来自亚利桑那州图森市的23岁学生切特·穆尼和24岁的超声技师妻子阿曼达·艾伦表示，他们在Instagram上看过拜登照本宣科的视频，担心这显示其掌控力不足。今年大选中，艾伦夫妇正在特朗普和独立候选人小罗伯特·肯尼迪之间权衡。

“就我所见的公开表现而言，实在不清楚他如何治理这个国家。“艾伦说道。

伊丽莎·柯林斯对本文有所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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