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敌人既不惧怕拜登,也不畏惧特朗普——《华尔街日报》
Daniel Henninger
2022年7月19日,俄罗斯总统普京与伊朗最高领袖哈梅内伊在德黑兰会晤。图片来源:/美联社世界局势动荡不安,美国本应在选举年就外交政策展开辩论。然而,两位主要候选人中,唐纳德·特朗普只愿谈论他多年前的首个任期,另一位候选人乔·拜登则几乎无法就这一议题发表见解。填补这个敌对世界的认知空白,成了所有人的责任。
历史将铭记两个决定拜登总统首个任期尾声的关键日期:2023年10月7日,哈马斯突袭以色列造成包括美国公民在内的1200人遇难;2024年1月29日,伊朗支持的民兵组织在约旦22号塔基地袭击导致三名士兵阵亡。
前者是以色列情报系统的重大失误。后者同样源于情报失察——虽非军事层面。在约旦袭击前,美军已遭受逾150次攻击。这些士兵的牺牲虽无法预判,却早已埋下必然的种子。
经过多次反击后,拜登国家安全团队本周重启其笃信的策略——外交对话。国务卿布林肯正进行10月7日事件后第五次中东之行,目标仍是斡旋加沙停火:既保障以色列安全,又为巴勒斯坦建国开辟道路。这难度堪比我在半分钟内解开魔方。
与这场混乱并行的,是美国国会中两个功能失调的主要政党——它们此刻正深陷未能通过对以色列、乌克兰及台湾地区援助法案的僵局。
美国在引发全球风险方面存在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否则将招致严重后果。直白地说——就是爆发大规模战争。
我们必须承认,避免战争显然是拜登团队的核心目标,尽管他们执意用"敌对行动升级"这类委婉说辞来掩饰。在这方面,拜登政府确实获得了美国民众的支持。但如今拜登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遭遇反以色列抗议者的呛声。反犹主义票仓正濒临成为民主党联盟的组成部分。
近期我们频繁听到(包括本专栏)关于威慑重要性的讨论,却鲜少审视这些纸面威慑承诺能否抗衡驱动美国三大对手——伊朗、俄罗斯和中国——的意识形态力量。
这些国家无一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对手,不会如拜登国安团队所幻想的那样,因外交示好提供的"胡萝卜"就收敛侵略行径。它们不仅是军事威胁,更完全跳出了西方传统认知中基于利益平衡的权力关系框架。在现任领导人掌控下,三国都已演变为具有弥赛亚情结的政治运动。
政治弥赛亚主义具备三大特征:目标追求上的穷追不舍、势力扩张上的永无止境、以及几乎无法被安抚的本质。我们每日读到的伊朗在中东"代理人"报道,实则淡化了驱动伊朗目标的狂热能量。时至今日,若仍未能认清伊朗伊斯兰共和国过去是、且永远将是一个弥赛亚运动,那堪称惊人的短视。
如同伊朗最高领袖阿里·哈梅内伊一般,弗拉基米尔·普京与习近平正致力于复兴延续数个世纪的跨境帝国。这些目标不仅是对内宣传的口号,更是这三位领导人深信不疑的使命。
在2021年中国共产党百年庆典上,习近平宣称中国的"民族复兴"是"历史必然"。普京则将入侵乌克兰比作彼得大帝十八世纪对北欧的扩张。一年前他称乌克兰危机是"我国的分水岭时刻",并表示西方反对实质是对东正教信仰的进攻。
这些对手无法用常规的"胡萝卜加大棒"策略威慑。他们追求的不仅是区域霸权,更是要各方对其统治主动臣服。就伊朗和俄罗斯而言,这意味着要彻底抹去以色列、乌克兰等对手的存在。
如今美国两党都有人幻想地理屏障能保护本土安全。而罗纳德·里根当年提升国防实力对抗苏联,正是为了建立无可置疑的威慑力量,这种拒绝忽视外部威胁的清醒认知才是关键。
里根在1980年大选前五个月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通过其"以实力求和平"的演讲总结了这一战略:“我们太清楚战争不是在自由力量强大时到来,而是在其虚弱时降临。正是那时暴君才会受到诱惑。”
伊朗并未因美国对其代理人的报复性轰炸而退缩,因为它知道拜登民主党的长期承诺在于国内支出,而非重建军事基础设施。特朗普先生——一位对普京和习近平时冷时热的公开崇拜者——似乎认为解决他们救世主情结的方法是他与他们进行男人间的对话。
根据现有证据,两位候选人都无法胜任阻止这三个坚定威胁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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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2024年2月8日印刷版,标题为《美国无所畏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