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对俄政策是绥靖 - 《华尔街日报》
Casey Michel
2018年7月16日,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与弗拉基米尔·普京在赫尔辛基会晤。图片来源:凯文·拉马克/路透社随着唐纳德·特朗普如今极有可能成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他的政策主张备受关注。然而,他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这一欧洲和西方数十年来面临的最大安全威胁——所提出的解决方案却鲜少受到审视或质疑。该方案可概括为一个词:绥靖。
这个词具有强烈历史含义,我并非轻率使用。它直指历史上失败的政策,尤其是民主党前任总统们的决策,并暗示特朗普对乌克兰战争的解决方案同样注定失败。
去年他提议允许俄罗斯"接管"乌克兰部分地区,数月前更宣称将"在24小时内结束战争"。实现这一承诺的唯一方式就是满足弗拉基米尔·普京的所有要求,包括承认莫斯科对乌克兰东部和南部宣称的领土吞并。
乌克兰战事的僵局令人沮丧,华盛顿在解冻援乌资金上的犹豫不决同样如此。但特朗普的方案更为危险,因为它违背了西方多年前就该汲取的历史教训。
绥靖政策的危害罄竹难书——幻想通过向进攻性独裁者让步就能满足其胃口。这更是对历史经验的严重误读,尤其二战前夕,西方领导人面对企图征服欧洲的种族灭绝狂魔时,就曾犯下妥协退让的错误。
内维尔·张伯伦,这位与绥靖政策联系最为紧密的人物,将纳粹粉碎捷克斯洛伐克的野心描述为“远方国家的争吵,发生在我们毫不了解的人群之间”。若仅局限于阿道夫·希特勒对苏台德地区的图谋,张伯伦的观点或许看似合理。但他在慕尼黑推行的政策进一步助长了希特勒的野心,几乎导致欧洲文明毁灭。
张伯伦失败的原因很简单。他误判了希特勒的终极目标,并让这位德国暴君确信可以无视西方警告而无需承担后果。西方一次次验证了希特勒的正确,直到为时已晚无法阻止世界大战。若在乌克兰推行类似政策,特朗普先生将面临同样的风险。
特朗普并非首位推行绥靖政策的美国总统。奥巴马政府的伊朗政策对德黑兰在中东各地支持代理人武装的行为视而不见,只要伊朗放弃核计划。这反而助长了该政权的野心。巴拉克·奥巴马短视的“俄罗斯重启”政策同样如此,拜登政府最初认为可以“搁置”俄罗斯的想法亦是如此。
这种绥靖政策有着两党共同的历史。但在乌克兰问题上,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可怕且破坏稳定的结局。
正如约瑟夫·戈培尔在《慕尼黑协定》后所写,希特勒“消灭捷克人的决心坚定不移”。普京粉碎乌克兰的决心同样如此,尤其是在推行绥靖政策的情况下。
希特勒暴行的规模可能使这种比较显得夸张,但随着莫斯科虽未建立死亡集中营却在他国不断升级的入侵行动,历史的韵律正愈发相似。希特勒与普京都借助阴谋论和恢复国家大国地位的承诺登上权力巅峰。两者都以复仇主义言论和新帝国主义野心为根基巩固独裁统治。正如蒂莫西·斯奈德等学者详细阐述的,他们都视乌克兰人为次等民族,将乌克兰当作主宰欧洲的跳板。
认为绥靖政策能满足普京的野心,如同张伯伦当年相信这能阻止希特勒一样鲁莽——尤其是这种想法忽视了普京对欧洲更宏大的图谋。尽管普京宣称要"去纳粹化"基辅,克里姆林宫实际追求更广泛且令人不安的目标。正如俄罗斯问题专家菲奥娜·希尔2022年初所写:“普京希望与北约及欧洲达成新安全协议以避免无休止冲突,届时就该轮到美国带着驻军和导弹撤离。“若认为战争仅关乎乌克兰东部领土,就如同认为希特勒只想与苏台德德意志人统一那般短视。
与张伯伦时代相反,乌克兰战争绝非遥远的纷争。鼓吹绥靖者似乎对普京和克里姆林宫的终极谋划一无所知。那种认为姑息能带来"我们时代的和平"的论调应当被摒弃——它在白宫没有容身之地。
米歇尔先生是即将出版的新书《外国代理人:美国游说者与立法者如何威胁全球民主》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