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民终于发声——《华尔街日报》

终于到了投票时刻。艾奥瓦州初选在周一，新罕布什尔州则在下周二。我不愿接受故事就此终结的说法。“一切尚未成定局。”两大政党似乎都准备犯错，但仍有时间扭转局面。

基层民主党人正犯下一个错误——他们没有反抗乔·拜登的所谓“必然当选”。他早已力不从心，那位副总统更是从未胜任，这并非什么国家机密第379号，人尽皆知。

问题不在于拜登的竞选活动（无论其是否乏善可陈），也不在于总统最重要的顾问都在白宫而非竞选团队。问题在于他本人，且不止是年龄因素。他的演讲枯燥乏味，从未展现真诚感，总像被人架着走。他对思想内容缺乏本能倾向，偏好空泛议题；他所谈论的与大众生活体验相距甚远，仿佛隔了多层滤镜。他常显得像是刚拿到演讲稿。

他的顾问们或许认为“那就多做访谈”，但他在镜头前同样表现不佳——犹豫不决，缺乏即时表达思想所需的自信。这意味着在选举年，我们拥有一位无法有效亲自向美国民众传达信息的总统。他既未给出连任的充分理由，也未能勾勒第二任期的愿景或核心目标。

基层民主党人应当掀起波澜，发出震耳怒吼。他们完全可以做得更好。我认为，要赢得选举，他们必须如此。

同样地，共和党人也不应接受唐纳德·特朗普的必然性。周三的舞台上，尼基·黑利和罗恩·德桑蒂斯就像一对争吵不休的班克森夫妇，显得格局狭隘。而福克斯电视台的反节目策略大获成功，前总统以"黑帮教父"般的反派形象登场，气势逼人。他目前风头正劲，自认胜券在握。

过去七天里我们接连得知：他拒绝签署伊利诺伊州传统的候选人承诺书——该文件要求不试图推翻美国政府，历来所有候选人都签署过；他警告若法院定罪且败选将引发"大混乱"；几天前，MAGA阵营核心人物众议员埃莉斯·斯特凡尼克在《会见媒体》节目中拒绝承诺接受选举结果。这些仅是固执的言辞作态，还是明目张胆地隐藏着更大图谋？若再发生2021年1月6日事件，主导者将是那些有经验且手段更娴熟的旧人。上次我们侥幸未陷入全面宪政危机，全赖体制尚能运转。下次呢？我们真要用实践检验吗？

特朗普为博关注可以信口开河——他就是要镜头聚焦。仅就过去一周而言，他声称南北战争本可通过谈判避免。殊不知数十年来国会英雄们正是为此竭尽全力，在遏制奴隶制扩张的同时维护国家统一。他暗示林肯渴望战争：“若他选择谈判，你们可能根本不知道亚伯拉罕·林肯是谁。“按此逻辑，林肯不过是个自私政客，远不及特朗普这般"交易艺术"的天才。何等荒谬。

图片来源：sergio flores/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共和党选民坚持支持他的背后原因是什么？

希望——他会比拜登更好，他在疫情和1月6日事件前表现不错，而且他已经吸取了教训。

骄傲——你为过去的支持承受了很多非议，现在不会退缩。认同感——他是非精英阶层。愤怒——他是对制造混乱的体制的活生生的谴责。冷静算计——“在这个充满野兽的世界里，他是我们的野兽。”

恶作剧，纯粹的幽默——他的滑稽行为让你发笑，当你觉得你所颠覆的是腐朽时，颠覆事物并不是一种糟糕的感觉。

我想还有其他一些原因。美国人长期以来利用政治辩论来分散他们对现实生活的注意力。一旦特朗普再次上任，你又有了一份工作。当他掌权时，他主导了舞台，主导了全国的讨论。每个人都被迫争论特朗普。你未来四年的工作就是为他辩护。这是一份全职工作，所以你可以忽略你的生活以及其中需要解决的问题。这些往往是困难的部分——迷失的孩子、孤独、工作问题。你无法解决它们，你太忙于拯救国家了！你必须避开它们！

左派也这样做，可能更甚。但这一切在特朗普时代被大大加速了。

更严肃地说——最严肃的是——内心深处，许多铁杆特朗普支持者，以及许多不那么铁杆的支持者，认为一切都结束了。他们真正而深刻地爱着美国，但认为将我们团结在一起的粘合剂已经消失。宗教和主街正在逐渐成为过去，而在Rite Aid，一切都被锁起来了。校园枪击、大规模枪击，没有人是安全的，男人出现在女孩的更衣室，种族痴迷，我们永远无法控制的国债。中国、俄罗斯、核武器和人为制造的瘟疫。如果他们决定发动大规模网络攻击，让我们的电力中断六个月，我们将永远无法度过。曾经我们可以。

我总是惊讶于，有那么多快乐、善良、开朗、建设性的美国人心中怀有这种末日将至的感觉，却依然每天开心地生活。

但他们认为，如果我们正处于末世，那么他就是完美的末世总统——一个制造爆炸性局面的人。

有些人觉得我们的问题如此深重，以至于民主共和制在当下可能只是众多治理形式中的一种，包括各种形式的专制体制都可能被采用。当然，我们的制度是首选。但不同时代需要不同的政府形式，我们并非为形式而存在，形式的存在是为了服务我们。对此一个奇怪的变体是对我们民主共和制的过度自信——自1788年宪法批准以来我们一直拥有它，我们将永远拥有它，所以别再拿"民主就在选票上"来操纵人们了；没有人威胁它，我们永远不会失去它。

但当然我们无法确定这一点。它必须保持健康运转，这意味着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们必须格外谨慎。我们必须以稳健审慎的方式前行，必须避开暗礁。

一个现实的论点是：无论你的保守主义属于何种类型，你肯定都迫切希望在新一届国会中取得进展。罗恩·德桑蒂斯或尼基·黑利会以新风扑面之势登场，瞄准保守主义立法，懂得如何运用权力杠杆，并切实取得成果。而特朗普先生将以跛脚鸭身份上任（前提是他接受宪法限制），继续他的疯癫作派，说些狂人呓语，上演一场拙劣模仿成熟政治家的闹剧。

如果你的意图是坚守阵地、奋力抗争并改善现状，那么他将是最无效的选择。

黑利女士是一位坚毅有序的女士，德桑蒂斯先生像头公牛，而特朗普先生则是个充满恶意的尖叫怪人。

投票现在开始。愿爱荷华州证明自己是一个健全且充满希望的国家的中心地带。

罗恩·德桑蒂斯和尼基·黑利在爱荷华州得梅因市德雷克大学举行的CNN共和党总统初选辩论中，1月10日。照片：凯尔·马扎/祖玛新闻社刊登于2024年1月13日的印刷版，标题为《选民终于有了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