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48小时，美防长突然撤回“9·11”恐袭主犯认罪协议

【文/观察者网 阮佳琪】

综合《纽约时报》、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NPR）等报道，当地时间周五晚间（2日），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突然宣布，推翻三名被控策划“9·11”恐怖袭击事件的被告于本周签署的认罪协议。他还表示，撤销负责此案的关塔那摩湾战争法庭监督员的授权，由他本人接管案件。

NPR指出，这份认罪协议仅仅达成48小时。美国防部早前宣布，被控的哈立德·谢赫·穆罕默德及其两名同谋已同意认罪，以终身监禁换取死刑免除。

报道称，三人被指控策划“9·11”恐袭事件已有十余年的时间，认罪协议被认为有助于推动案件走出法律僵局，但这激怒了诸多“9·11”事件遇难者家属，也引来了许多共和党政客的批评。

奥斯汀签署的备忘录

据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报道，美国国防部周五在一份新闻稿中回应表示：“今天，奥斯汀部长签署了一份备忘录，保留了与9·11军事委员会案件中的被告签署审前协议的具体权力。此外，作为上级召集机构，部长还撤销了在这些案件中签署的审前协议。”

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拒绝对此发表评论，美国防部也拒绝对新闻稿以外的内容发表评论。五角大楼一名高级官员告诉《纽约时报》，撤销认罪协议是奥斯汀个人做出的决定，白宫没有参与其中。他还透露，奥斯汀从未支持过认罪协议，并希望军事委员会的相关审判能够继续进行。

美媒称，在这项认罪协议达成时，奥斯汀正在国外旅行，得知消息的当晚他就赶回美国。签署协议的是关塔那摩湾战争法庭监督员苏珊·埃斯卡利尔，目前她已被撤销授权，不过她还将继续负责监督关塔那摩的其他案件。

在一份发给负责监管此事的埃斯卡利尔的备忘录中，奥斯汀写道，“鉴于与被告达成审前量刑协议的决定非常重要，我将承担这一决定的责任”、“我特此撤回你在2024年7月31日签署的上述案件的三项审前协议”。

埃斯卡利尔去年夏天才被奥斯汀任命负责监督本案。当地时间本周三（7月31日），隶属于美国国防部的军事委员会办公室证实，该机构已经与“9·11”袭击事件的主要策划人及两名共犯达成预审协议，并将这一情况以书信形式告知了恐袭事件的受害者家属。

据美媒报道，拥有美国教育背景的工程师哈立德·谢赫·穆罕默德被视作袭击事件的主要策划人，据称“劫持飞机撞向大楼”的方案就是他的主意。其与另两名同谋被指控在对纽约和华盛顿的袭击中犯有恐怖主义和谋杀近3000人的罪行，这是美国历史上最惨痛的事件之一。

哈立德·谢赫·穆罕默德（左）。福克斯新闻台视频截图

认罪协议允许三人免于面临死刑审判，换取终身监禁。在周三晚公开后，协议很快遭到了9·11事件遇难者家属和纽约市消防员工会的强烈反对，并抨击政府的“闭门协议”是有意向公众隐瞒大量信息。

共和党人的谴责抨击也紧随其后。参议院少数党领袖麦康奈尔谴责拜登政府此举等同于放弃了捍卫国家与司法正义的责任，令人不齿。众议院议长约翰逊称，这份认罪协议是对约3000名遇难者家属的“侮辱”。

在奥斯汀宣布撤销决定之前，众议院监督委员会周五还警告称，将对白宫在认罪协议中扮演的角色展开调查。前一天，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约翰·柯比才刚撇清责任，强调拜登和白宫在批准认罪协议上没有发挥任何作用，他们也是在五角大楼官宣后才得知此事。

据美媒介绍，三名被告目前仍被关押在古巴关塔那摩湾军事基地。在达成认罪协议后，他们原本将于下周出席在关塔那摩举行的听证会。

NPR称，认罪协议的无效意味着，该案又回到了已经持续了近20年的法律僵局状态。NBC也指出，虽然奥斯汀的决定让曾对认罪协议极度愤怒的受害者家属松了一口气，但也给检察机关针对这起美国最致命恐怖袭击案的下一步行动留下了不确定性。

自2008年以来，负责监督本案的美国军事委员会一直卡在预审听证和其他初步法庭行动之中。案件陷入僵局的主要原因是，这些被告在被中央情报局（CIA）关押期间遭受了酷刑，检察官和辩护律师多年来一直在争论通过刑讯逼供手段获取的证词是否能被当成呈堂证供。2019年，美国本打算再次进行提审，又赶上了新冠疫情，进度再次被延后。

因涉及重大人权问题及司法争议，这个高度敏感的案件在经历了16年的漫长诉讼，仍看不到明朗前景，认罪协议被视作“实现最终结果和正义的最佳途径”。协议谈判于2022年3月开始，但去年9月，拜登政府拒绝了包括“不对被告单独监禁”、“为被告治疗CIA酷刑后造成的伤势”等条件，谈判一度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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