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中美旅游交流还需疏通几个“堵点”

2024 年5月22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向第14届中美旅游高层对话开幕致信，习近平主席强调，“旅游是中美两国人民交往交流、相知相近的重要桥梁。我们热情欢迎美国游客来华旅行，结识中国朋友、体验中华文化、游览美丽山水，亲身感受真实的中国。希望两国各界以本次高层对话为契机，深入交流，凝聚共识，积极行动，以旅游合作促进人员往来，以人文交流赓续中美友谊，助力‘旧金山愿景’转为实景。”中美的旅游关系，是两国大国关系的映射，“中美关系的根基由人民浇筑，中美关系的大门由人民打开，中美关系的故事由人民书写”，从这层意义上讲，还起到对两国关系的先导作用。

第14届中美旅游高层对话签约仪式现场。 新华社记者 邵瑞 摄

旅游是美国至关重要的产业，通过2.3万亿美元的经济产出支持了950万个工作岗位，并创造美国最大的服务出口，疫情前创造了534亿美元的贸易顺差。在此重要的产业中，中国市场的支撑力非常大，2019年，近300万中国游客来美国消费330亿美元，占美国旅游出口总额的14%，超过任何其他国家。如果中国游客人数恢复到2019年的水平，将为美国增加5万多个直接就业岗位。如果包括间接就业和在美国学习的学生在内，这一数字估计将增加到40万个美国就业岗位。2023年，美国接待了110万中国游客，按照美国的预测，从2023年到2025年，这一数字将增长150%，比同期来美国的海外游客总体增长速度快4.7倍。美国政府在战略上高度重视旅游业对经济繁荣的推动作用，美国商务部牵头实施的《2022年国家旅游战略》中，确立了到2027年每年吸引9000万游客，旅游年消费2790亿美元的目标，这一目标的实现，有赖于中国市场的响应。

对于中国，发展中美旅游是主动塑造国家形象，推动两国关系的重要手段。国家形象是特定国家的历史与现状、国家行为与活动在国际社会和国内民众心目中形成的印象和评价。建构良好的国家形象，对于提升国家地位、促进国家发展、维护国家安全、增强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具有重要意义。当前，我国国家形象已从“他塑”转向“我塑”和“共塑”，发展入境旅游对于主动塑造国家形象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我们通过对全球最流行的在线旅游日志平台之一的Travelblog（www.travelblog.org）2013年1月至2023年6月发布的共3196篇英文旅游日志进行了分析，发现游客到访过中国后，对中国的印象是高度正面的，这些游客对中国的旅游印象，可以归纳为历史底蕴深厚、各民族多元一体、文化多样和谐、政治清明、经济发展、文化繁荣、社会稳定人民团结、山河秀美、坚持和平发展、维护国际公平正义、开放、具有亲和力、充满活力十三个方面，正对应着我国着力塑造的文明大国、东方大国、负责任大国、社会主义大国的国家形象。

尽管中美双方均有发展两国间旅游的战略考量，但目前两国间的旅游仍存在多方面的“堵点”，包括中美直航客运航班仍与疫情前有较大差距，美国通胀居高不下导致赴美旅游价格高昂、签证繁琐的问题，两国的旅游供应链都还未有效恢复、两国均存在人力资源有待修复的问题，中国面向国际游客的语言、支付、交通、预订、接待环节都有待优化的问题，以及从竞争的层面看，如，日本等货币面向美元大幅贬值的第三国，在争夺中、美两国客源上都呈现出很强的价格优势的问题。这些原因的存在，导致中美间的旅游人次，在今年尚无法恢复到 2019 年的水平。从根本上讲，强化各自国际旅游产业链的能力，是中美旅游通畅的基础，中美都需要面对疫情后的国际旅游市场变动情况，制订系统性的国际旅游发展战略，形成对国家旅游业的强化和推广，并积极面对竞争情况，清理发展入境旅游的堵点，才能将两国间发展旅游业的意愿，有效地转化为实际的产业成果。(本文作者为中国社科院旅游研究中心秘书长金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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