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右翼号召抵制,来自“妖界”的巴黎奥运会_风闻
明州花公子-自由撰稿人-10分钟前
美国右翼众议员Marjorie Taylor Greene对巴黎奥运会开幕式大破防,尤其是对被她视为神圣的耶稣的《最后的晚餐》进行戏仿。她号召要抵制巴黎奥运会,怒不可遏的称之为“魔鬼撒旦的奥运会”。

相较于美国,中国的舆论场还是宽松得多,至少没有人上纲上线到这样的地步。
花公子觉得,许多人对奥运会是过分解读了。在美国,体育事业被视为娱乐业的一种,一开始我没想明白,但仔细一琢磨,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把奥运会归为娱乐业,许多问题就会简单很多。没有必要把奥运会搞得那么神圣,另外,尤其是娱乐业和体育业,许多都是吃青春饭的,壮男倩女很多,他们仰仗的都是身体。所以很多著名的体育明星是和娱乐界的电影明星结合,或者闹出各种各样的绯闻,是很有道理的。
异质文化的解读往往是荒谬的
花公子自然对中华文化很熟,多年的海外漂泊对盎格鲁撒克逊的文化也是很有感觉,但是对法兰西文化,因为语言的关系、人文素养的关系,缺乏生活的历练,所以总归是看起来很隔,对细节的把握没有那么精准。这个问题,其实对大部分非法语文化圈的人都一样。
美国其实是一个保守的国家,这与大众的印象不一样。它的右翼破防不奇怪。但是我知道就是英国人对欧陆文化也是有微词的,我曾经去过一对英国老夫妻家,人文修养俱佳,但一旦说到法国,他们的第一直觉就是“世界所有的麻烦都是源自那个地方”。当时,我觉得很吃惊,然后老夫妻就举出一大堆例子,譬如,法国大革命引出的激情,之后的混乱,然后造出世界的激情和之后的混乱;对照起英国的默不作声的“荣光革命”,的确如此。

也只有法国人把自己皇后脑袋砍了,然后放到开幕式里面宣传,而相映成趣的是,英国的皇室现在还是照样生机勃勃,丑闻和绯闻不断。
对异质文化的仰视跟俯视
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对文化的定义都是先入为主的,而且不是仰视就是俯视,很少看到有人用平常心看待。

举个例子,对普罗大众而言,想到爱马仕、LV就是高级的奢侈品,是艺术品。然而真的是这样吗?做得再精致,不就是一个包包吗?它们无非就是在玩一种文化游戏,背后象征的是资本主义的消费物质主义而已。当然,花公子心里这样想,嘴上绝对不会这么说,这对“泡妞”绝对是杀伤力巨大的。一般的女士们,漂亮的小姐姐们,根本不愿意听你这套原理,何必自找没趣呢?不如换一种思路,把它视为“泡妞神器”?
思路打开了,对异质文化的态度就有了平常心。对法兰西这类的异质文化也一样,不忘初心,以天真的孩童的心态去看待它,有一种游戏的心态,可以浸淫到里面,又可以很轻松得抽离出来,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对巴黎奥运开幕式也一样,许多人的态度一上来就定义成高级,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就先入为主地解读。这个就没必要了。许多法国人其实也对许多场面表示“这是什么鬼?”,老实说,就从审美的角度来看,也不高级也不美。
杭州亚运会和巴黎奥运会的“松弛感”
松弛感的来源,是一种文化自信,是对自己能力的确认。松弛感不需要通过某种外在的形式证明自己,也不需要别人的认同。
我们中国因为百年的苦难,让许多事情负担了太多的不该有的因素。譬如,体育。好比女排精神,在那个年代,的确是打出了中国人的一种骄傲;而在北京奥运的时候,这是多少东西需要向世界介绍和表达,而这一点的确做到了,对大多数西方民众而言,他们还是认为北京的开幕式是最好的。这些都是我们中国积弱已久,需要一个体育项目,需要一场重大赛事来振奋民情,向全世界证明自己。坦率而言,许多东亚国家都一样,如日本、如韩国。

然而时过境迁,中国已经不需要通过一场完美的赛事来证明自己了。所以花公子特别喜欢杭州亚运会所表现出的松弛感,这里面不是像百科全书一样,要面面俱到,而是有一种充分的民族自信。而法国人把这种文化自信也在这届奥运会的开幕式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相信中国以后的开幕式也会办得越来越松弛,而越松弛,许多时候会看来更高级,更原创,更有文化底蕴。
这种松弛感,源自于往往只有文化的原创母国才会有的。如日本的茶道,就是对宋朝的茶道拘泥不变,到毫无道理的地步。而俄国的贵族对法国的宫廷礼仪的痴迷,往往比法国人还法国。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许多文化上,电影、雕塑、绘画、建筑等等,真正的革命性的创意,往往许多源自英国、法国。
这种松弛感也往往会产生巨大的破坏力,如后现代主义,他们的史学观就不断地颠覆自己的文化和自己的历史。不过作为老大帝国,国力强盛的时候,这种后现代主义史学观的伤害,往往不大。而输出到其殖民国,则往往有天翻地覆般的负面效应,闯了很多祸。好比说,中国的文化真正强大到了一定地步,考古学就不再像现在这样具有政治意涵,随便你说中华文明是5000年3000年或者打个折3500年,起不了什么波澜。而在抗日战争的时候,这绝对是一个亡国亡种的议题。
奥运会的变异
奥运会现在哪有什么神圣性?俄乌战争不是照样打?巴以冲突还不是继续发生?奥运会的商业化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了,甚至已经主导了整个体育产业的发展,所以我是万分赞同把体育产业归结为娱乐业的。
至于有些项目其实真的应该废了。看到运动员的身体,就知道他们被体育这门产业摧残到什么地步了,全是高科技、药物与狠活。
“运动员”这个名称也应该被废了,这里面有一种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观念,譬如,饲养员,炊事员,报幕员,司令员,……我们应该换个名称叫“体育明星”,“体育艺人”?
法国奥运会开幕式,柿子捡软的捏
最后不得不批评一下法国的奥运会的主创者,其实奸猾得很。在印象主义时代的艺术家为了唤醒观众创造一场视觉革命,往往要打普通的观众们一记响亮的耳光。而在我们后现代主义的艺术家,对我们普通观众往往还要过分,是为了要打我们耳光而打我们耳光。
而许多时候打耳光也是有风险的,所以打谁的耳光,什么时候打?都是有技巧的。总之,艺术家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一点门槛精得很。他们敢嘲笑基督教《最后的晚餐》,因为现在的基督教已经完全世俗化了,大家变得十分宽容。他们敢不敢嘲笑其他宗教呢?想想“查理杂志案”。
更加重要的是,现在政治正确是种时髦。开幕式这样玩,在政治的谱系上,反而是最安全的。法国奥运会的开幕式若是能宣传“保守主义”,也反讽“政治正确的白左”,这才让我觉得佩服。这叫反“反高潮”。而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证明了,柿子捡软的捏而已,算不得英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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