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新：如厕·买房·限速_风闻

【虎落平阳按语】巴黎在开奥运会，记得10年前去过巴黎，有“欧洲杂记”之一《如厕·买房·限速》为证。记得当年以意大利为起点，沿着阿尔卑斯山前行，游玩了5个国家，法国是“终点站。

如厕·买房·限速

金新

      “如厕”乃古人书面语，口语为“解手”。《史记•鸿门宴》有言： “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虽为“浅文言”，今人亦大多不用，否则如问吃过没有说“饭否”，大抵令人莫名惊诧继而捧腹。

        掇用是语，不光出于笔者属文之文言癖好，还缘自日前旅欧目睹国人内急上高价茅房之尴尬状。

        凡人皆知，内急最要命，拼着性命也要一泄而快。你别说，在法国大小解实在释放得不轻松，付费厕所少则1.5、多则2.5欧元，国内的最低月工资不够一次深度游（11天）之出恭费。于是乎，“秀色可餐”之余，似刘邦赴“鸿门宴”之“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之际之出逃“戏”，在大陆游客中屡屡上演。“演员”中甚至不乏消费得起鳄鱼T恤与爱马仕皮带之辈，风闻收费转身去之，有的为了不花冤枉钱减少了吃喝的次数，以免动辄人民币一泡尿12元多、一堆屎20块多。

        突发奇想，新浪科技近日有消息云宇航员太空如厕用高科技漏斗小便，中国的科研工作者本着“以人为本”的理念，委实该向出游“开洋荤”之同胞“倾斜”精力，研究“便携式漏斗内急器”理论上比研究远程导弹与“神州飞船”实际得多。

       拉撒是一项天赋之派生人权。“如果自然有一天要取消人们吃饭、喝水的权利，那么，就用不着另行发文，说将拉撒的权利也一并收回。因为‘拉撒’的权利是附着在吃喝权利上的，取消了吃喝，自然就取消了拉撒。”

        想不通，法国的民选总统奥朗德有这样的豹子胆，敢在把路易十六推上断头台的国度“堵”人之内急。

       假如路易十六能活到21世纪的眼下，他肯定没有这般胆量。法国著名史学家米涅说：“路易十六，以他的胸怀和品德来说，是最适合于他那个时代的。当人们对独断专制的政治体制不满时，他就自愿地放弃这种专制的做法；当人们对路易十五的荒淫挥霍感到愤恨时，他能够品行端方，生活俭朴。人们要求作一些必要的改革时，他也能够体察公众的需要并立意要给予满足。”

       难怪有政治学者，诸如《欧洲时报》的特约撰稿人宋鲁郑之流常常发表有关民主未必比专制或曰威权适合被统治之“下里巴人”之“高论”。

      1989年7月14日是法国革命200周年庆典，法国总统密特朗曾在集会上由衷表示：“路易十六是个好人，把他处死是件悲剧，但也是不可避免的。”其潜台词大概若罗伯斯比尔之名言： “路易(十六)必须死，因为共和必须生。”

       站在路易十六被处决的“刑场”协和广场（原革命广场），透过西面的香榭丽舍大街和东面的杜伊勒里宫遗址，环顾小巴黎富丽堂皇之欧式民居，不禁感概良多。

       法国的“如厕”费高得离谱，“买房”钱居然“更上层楼”，据说巴黎的每平米房价业已从2006年的5000欧元飙升至2014年的7800欧元，相当于人民币65520元。

       居住权作为天赋人权与吃喝拉撒权“相提并论”。建筑史之寻根求源从解决人类的居住问题开始。考察距今约50多万年前的北京周口店龙骨山岩洞可知原始人选择作为栖身之所之近水、防淹、干燥、背风之特点。人类的出现远远早于国家、集体、种族，这意味着每个人从一出生起就先天应该拥有一块大小不等的最基本的赖以生存的土地。

     “天赋人权”的提出者系18世纪法国资产阶级启蒙运动旗手、“思想之王”伏尔泰。其一生跨越路易十四、十五、十六三个王朝，见证了封建专制主义由盛转衰，感受着没落统治的腐朽和反动，预见到革命的必然性。他对朋友说：“我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正在撤下革命的种子，尽管我自己未必成为革命的见证人，但它是必然要到来的。”

      伏尔泰的“革命”论带有强烈的暴力色彩，在21世纪的目下，应该是人“弃之如敝履”，盖因选民们的选票替代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可斯人之洞察力仍毋庸置疑。

       断头台可谓对路易十六最大的讽刺，这个刑具正是其参与发明且批准用以处决罪犯的，料不到有一天它会斩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倘若他具备伏尔泰的先见之明，也许能侥幸与“共和”共生，换言之“同床异梦”。

       “真理就是可能被证伪的理论；没有被证伪的可能，那它就不可能是真理。‘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句话被当成真理说了好多年。直到有一天，人们在澳大利亚的某个地方发现了白色的乌鸦，于是，真理变成了谬误。”

       此番欧洲行的收获之一是发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政治“白乌鸦”。

       记得由意大利入境之时，法国某旅行社的赵亮先生驾着德国牌照的奔驰车来接站，在开往罗马的路上，密斯赵因车速不得超过120码而谈到德国的高速不“限速”以致“奔驰”尽显英雄本色问题，当时作为异国游客的我即有所思焉。

        呵呵，名车一“限速”就失去了名车之所以为名车的动力优势，德国政府实在是我们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同样也具有超强的“GDP”意识，设若奔驰、宝马、迈巴赫、奥迪、保时捷之类不是德国的产品，权衡一下生命与速度、金钱，那思考的天平势必呈现公正与公平之本色。

       德国的汽车不“限速”颇像中国的房子不“限价”，与政绩密切相关。有报道透露：“不久前杭州市相关政府部门出台规定，如果商品房实际成交价低于备案价格超过15%，那么将通过技术手段限制网签。杭州不少降价楼盘的开发商竟然被房管部门请去约谈，告知房管部门和物价部门将推出降价备案制度。”

      “限价”固然折射出伪商品经济的荒唐，倾情于“涨价”而不“限价”而“限降”则愈发荒唐。杭州之滑稽行政手段只是中国多地实施的“限降令”之“余波”而已。

       从存在与合理的等号关系看“限降令”，既可窥次贷危机的预防措施之良苦用心，也可测土地财政背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之“云山雾罩”，更可见地方政府取消“限购令”之迫不及待亦或国家之大势所趋。

      人类的意识形态见仁见智而自私之共性却超越国界，标榜“东学”与“西学”之政客概莫能外。

      唯其如此，美国小布什的“笼子”论才有经典意义：“人类千万年的历史，最为珍贵的不是令人炫目的科技，不是浩瀚的大师们的经典著作，不是政客们天花乱坠的演讲，而是实现了对统治者的驯服，实现了用民主的方式把他们关在笼子里的梦想。因为只有驯服了权力，把它关起来，权力才不会害人。我现在就是站在笼子里向你们讲话。”

      法国启蒙思想家查理·路易·孟德斯鸠是西方国家学说和法学理论的奠基人。他在《论法的精神》这部集大成的著作中指出：“任何有权力的人，都易滥用权力，这是万古不易的一条经验。有权力的人们使用权力一直到遇有边界的地方为止。”小布什的经典言说出彩于此。

      想来活跃于频出思想家之法国政坛的奥朗德，在政治与法制之间必然善于利用各种力量的矛盾来保持平衡，从而保护自己。一旦有人咄咄逼人以“如厕”与买房“发难，他会从容不迫予以应对。

        总统大人可能有点强词夺理，不过，客观上——

       法国的最低工资标准仅工作6分种就可去一趟巴黎的高价厕所，“如厕”显示法国穷人购买力是有的国家贫民的20倍；法国的“房地产价格”非“房产价格”有70年期限；在法国“用14年零4个月的最低工资就可以在巴黎买一栋400平方米的别墅，而法国普通工人工资是最低工资的2倍，用7年零2的月的工资就可以让这栋400平方米的别墅成为个人的私产而世代继承……比照巴黎，有些国家首善之区的合理房价至多每平米3000元。”

      “正如一个君主因拒绝改革而遭到毁灭的结局那样”，路易十六“是由于尝试改革而毁灭的”。处于法国改革“深水区”的奥朗德非常清楚米涅  的学理性“前车之鉴”，他不敢徘徊不前而无所作为的同时理所当然绝不敢不谨小慎微而“如履薄冰”。

        纵然路易十六之真正死因是骨子里抵制《人权和公民权宣言》 ！

                                                                                    匆匆于2014年8月11日23时1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