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二代学者揭密长征（一）：在粤军配合下，中央红军轻松通过三道封锁线_风闻

红二代学者揭密长征（一）：在粤军配合下，中央红军轻松通过三道封锁线

周松

历史秘密的曝光

中国大陆21世纪初曾经有过一个“强国军事纵横”论坛，是红二代党史学者张聂尔女士办的，那里曾经聚集了全国各地专业从事党史军史研究的顶级学者。这些顶级党史军史学者大部分是红二代，著名的有“白马博士（张聂尔女士的ID）”、“马甲同志”、“龙德施泰特”……等一群大佬，他们中有些人的父辈亲历了湘江战役。当年这个论坛被公认为中国大陆水平最高、最专业的党史军史论坛。这些红二代学者大多是各个党史军史研究学会的负责人，他们把各自搜集到的党史军史的原始资料汇集在一起，深入地探讨了两次庐山会议之迷，五八年军队反教条主义之迷，九一三之迷，五七年反右之迷，文革的起因及失控之迷，文革把知识分子打成“臭老九”之迷，赣州战役失败之迷，中央苏区领导权被“二十八个半”篡夺之迷，陶勇将军陶坠井之迷，孙维世死因之迷，王佐袁文才被杀之迷，田家英自杀之迷等等……，还有其他很多党史军史的迷团，比较客观完整地还原了这些历史事件的原貌。

通用教材和公开出版物展现的中国近代史都是概念化的，不仅索然无味，还特别费解，很多地方让人摸不着头脑。“强国军事纵横”论坛展现出来的中国革命史则是另一番景象，是一幅鲜活饱满、绚丽多彩、生动有趣、精彩纷呈的迷人画卷，也是一幅尔虞我诈、刀光剑影、腥风血雨、惊涛骇浪、险象环生、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乱世之景。那些波澜壮阔、绚烂多彩的历史场景，让人时而豪情万仗，时而忧心如焚；时而热血沸腾，时而冷彻骨髓；时而欢欣鼓舞，时而怒气填胸；时而心潮澎湃，时而扼腕叹息；时而忍俊不禁，时而黯然神伤。那些历史事件的情节极其引人入胜，扣人心弦，让人一旦看到就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欲罢不能，甚至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凡是在“强国军事纵横”论坛混过的人落下相同的后遗症——对国内外热播的有关政治、权力斗争的影视作品如《权力的游戏》、《纸牌屋》、《XX王朝》……等基本无感。与1910年～1950年代在中国大陆真实发生的历史比起来，这些热播的政治剧、权斗剧所演绎的故事就象是幼儿园老师讲的童话故事。请不要误会，这绝不是贬低这些深受观众喜爱的影视作品的意思，而是说这些产生于某个创作者大脑风暴的文艺作品，与一大群世界最顶尖的政治军事精英绞尽脑汁殚精竭虑联手创作真实上演的历史事件相比，太缺乏想象力、太保守、太肤浅、太乏味、太小儿科。就算把古今中外所有最伟大的文学家、剧作家找来，联手创作一部政治类的文艺作品，与波澜壮阔、精彩绝伦的中国近代史相比，恐怕也是望尘莫及的。

本文所写的历史秘密，其实红军的高级将领们在自己的回忆录中是有所透露的，只是不方便明说，所以写得非常隐晦，只言片语，不了解历史背景的人难解其中味。普通读者阅读红军高级将领们的回忆录时，会碰到一个无法克服的困扰——如果读者不了解当时的历史背景，仅根据回忆录的书面文字很难准确理解这些回忆者要表达的意思。因为很多回忆录不是面向社会公众的读物，作者不需要考虑普通读者是否能读懂。通常，主动写回忆录的老红军并不多，大多数是应中央的要求才写的。也就是说，这些回忆录是写给研究党史军史的专家们用于研究历史的，如果专家们有疑问，可以直接联系他们请教。举个例子，《彭德怀自述》中有这样一段文字——“从粉碎四次‘围剿’开始，苏区毫无扩大，派去湘鄂赣边区和鄂东南区的钦差大臣，把当地党政军大批领导干部打成改组派，加以杀害，放上他们派出去的钦差大臣，或调换气味相投的一些人。这些事实使我慢慢认识到，四中全会是小资产阶级宗派篡夺了党中央领导权。此事到一九四四年一、二月间，我到毛主席处说，四中全会是不合法的？毛主席说，四中全会还是合法的，因为它得到国际的批准。”如果没有了解历史背景的资深党史军史学者解释，普通读者恐怕根本就不知道彭总的这段话到底在说什么。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尝试解读彭总的这段话，本文后面会把“强国军事纵横”论坛那些红二代的解释附上来，供大家对比。

从江西中央苏区到湘江的险阻艰难

1934年10月8日，在中央红军出发的前夕，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制作了一个《野战军人员武器弹药供给统计表》，对参加长征的部队人数进行详细统计：林彪、聂荣臻红一军团19880人，彭德怀、杨尚昆红三军团17805人，董振堂、刘伯承红五军团12168人，周昆、罗荣桓红八军团10922人，罗炳辉、郭天民红九军团11538人，叶剑英、钟伟剑军委一纵队（代号红星纵队）4693人，罗迈、邓发军委二纵队（代号红章纵队）9853人，共计86859人，通称8.6万余人。装备各式步枪、机枪、手枪等共35,703支，迫击炮15门，山炮2门（炮弹极少）。长征初期，中央红军大部分是非战斗人员。

中央苏区位于江西省的南部，中央红军1934年10月10日开始从江西于都出发，依次经过广东省北部、湖南省南部、广西省北部，至1934年11月20日红军先头部队到达广西北部湘江边的全州县界首渡口，行程约六百多公里，历时42天。老蒋在这条路线上先后设置了四道封锁线。

第一道封锁线设在江西南部与广东北部交界处，从安远县、信丰县、赣县（现为赣州市赣县区）、南康县（现为赣州市南康区）到大余县一带,封锁线重点放在安远至信丰一带。第一道封锁线全部由广东军阀陈济棠的粤军防守。

​第二道封锁线设在湖南省的东南部的汝城县至广东省北部的仁化县。汝城县境内封锁线由湘军防守，仁化县境内封锁线由粤军防守。

第三道封锁线设在湖南省南部的郴州、宜章之间。北面由湘军防守，南面由粤军防守。

第四道封锁线设在广西省北部湘江，重点是全州县至兴安县约65公里长的河段。原计划由桂军负责防守，后来湘军接过了全州段的防线。

中央红军向湘江进军的路上有5个敌人，包括3个地方军阀的军队（粤军、湘军、桂军）、老蒋的中央军（薛岳纵队5个师，周浑元纵队4个师，吴奇伟纵队4个师）、保安团和地主民团。粤军、湘军、桂军在红军前方阻挡，老蒋的中央军在红军侧面和后面跟踪，地主民团和保安团在红军身边没完没了地袭扰。老蒋中央军的三个纵队兵力14万人，粤军兵力15万人，湘军兵力10万人，桂军3万人。

无论是兵力对比、武器装备还是后勤粮食弹药补给，敌人都占绝对优势。最要命是，此时控制中央红军的是从莫斯科回来的“二十八个半”和他们请来的洋顾问（洋顾问是个冒牌货，“二十八个半”声称洋顾问是共产国际派来的，但共产国际后来明确否认）。如果这5个敌人团结一致、互相配合来对付中央红军，由“二十八个半”指挥的中央红军绝对不可能逃脱全军覆灭的命运。

幸运的是，这几个敌人之间矛盾重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互相拆台、互相陷害。老蒋想借围剿中央红军的机会，用驱虎呑狼、借刀杀人、一箭三雕之计消灭粤军、桂军、湘军，即使消灭不了，也要争取把它们弄残，即使弄不残也要加以削弱。陈济棠、李宗仁、白崇禧、何健等军阀对老蒋的毒计当然心知肚明。与老蒋相比，这些军阀的实力相差太悬殊，为了生存，他们各显神通。地方军阀主要心思都用于破解老蒋的毒计以求自保，对付红军反而不怎么上心，能避就避，能躲就躲，能放行就放行，甚至派遣密使与红军谈判，寻求互相关照。

在粤军配合下，中央红军轻松通过一、二、三道封锁线

从1933年9月老蒋对江西中央苏区发动“第五次围剿”开始，就暗中算计陈济棠和何健。中央苏区的南面是广东省，陈济棠的地盘；西面是湖南省，何健的地盘。老蒋把中央军最精锐的33个师布署江西中央苏区的北面，1934年1月30日，十九路军起事失败之后，江西中央苏区的东面的福建省也被老蒋占了。这样一来，中央红军的北面和东面都是占对绝对优势的蒋军，只有南面的粤军和西面的湘军相对较弱，但老蒋不给陈济棠和何健任何支援。

老蒋从1933年9月25日起，以压倒优势的兵力由北向南连续发动攻势，逐步攻占中央苏区的地盘，逼迫红军逐渐向南后退。何健和陈济棠立马就看明白了，老蒋这是要驱赶红军向南进入广东或向西进入湖南，让红军与粤军或湘军打个两败俱伤，然后他再派优势蒋军把他们和红军一起灭了。中央苏区与湖南省之间隔着罗宵山脉，地势非常险要，红军很难穿过罗宵山脉进入湖南，所以何健的压力不是很大。从中央苏区进入广东省北部的道路就好走多了，所以陈济棠立即就感受到了生存危机。

陈济棠深知他的粤军不是中央红军的对手，因为他对中央苏区发动过两次进攻，都以惨败收场。全世界最大的钨矿在江西、广东、福建三省交界处，正好在江西中央苏区境内，紧挨着广东省北部。当时100斤钨砂能卖52块银元，陈济棠和粤军上下都非常眼红这块大肥肉，摩拳擦掌要把钨矿抢过来。1932年5月，陈济棠调集粤军主力6个师6万多人，乘中央红军实行东西路分兵之机，从粤北向中央苏区南部钨矿地区发动进攻，企图一举拿下钨矿区，红一方面军急调1、3、5三个主力军团反击，史称“南雄水口战役”。从1932年6月21日至7月10日，双方大战20日，粤军大败逃回粤北，一万多粤军官兵被红军俘虏。中央苏区没有出海口，为了拉拢陈济棠合伙做钨矿砂出口生意，红军把一万多粤军俘虏交还给陈济棠。这一仗让陈济棠领教了红军强悍的实力，再也不敢觊觎中央苏区的钨矿，于是就跟红军秘密达成钨砂交易秘密协定。红军从钨矿砂出口生意总共获利620万块银元，陈济棠也赚了一大笔，双方各得其所，其乐融融。

老蒋对中央苏区发动“第五次围剿”时，陈济棠被任命为南路军总司令，指挥粤军11个师又1个旅。陈济棠与老蒋有私仇，1931年“宁粤分裂”时，老蒋被弹劾下台，陈济棠就是发起弹劾的主谋之一，老蒋对他怀恨在心，陈济棠心知肚明。1930年代，广东开始建设六间现代化蔗糖工厂，但陈济棠等不及糖厂建成完工，就迫不及待地从国外低价购入大批原糖走私进入广东，冒充广东糖厂生产的白糖，获得免重税的资格，然后高价在全国行销，每年获取暴利上千万大洋作为军费，来供养十几万粤军。这就是被人诟病的“无烟糖”（广东糖厂的烟囱还没冒烟，广东糖厂的白糖就已经上市销售），这也成了被老蒋拿捏的把柄。老蒋一方面威胁要取消粤糖免税办法来断粤军财路，同时又承诺如果粤军参加围剿中央苏区，每月发给战时补助60万大洋。粤军的命脉被老蒋捏住，陈济棠只好调几个师到粤北修碉堡封锁中央苏区。陈济棠对部下说“我们与红军作战是输不得也赢不得：若输了，共军进广东，老蒋则说我来替你剿；若赢了，共军覆灭，粤军已疲，老蒋则说我来替你善后。不管是输是赢广东都是老蒋的”。到了1934年1月，由于十九路军福建事变失败，老蒋的中央军占领福建。为了防止蒋军从福建冲入广东，陈济棠从粤军11个师中抽出7个师调往粤东与福建交界处防备蒋军。

粤军参与“围剿”的部队开到中央苏区边境后没有发动进攻，而是在中央苏区的南大门的筠门岭要塞前面修碉堡，然后躲进碉堡里与守卫筠门岭要塞的红22师对峙。在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里，粤军每天就躲在碉堡里朝着要塞方向开枪乱射一通，朝着要塞乱轰几炮，就算是向苏区进攻了。对于粤军这种出工不出力、敷衍了事的做法，老蒋怒斥陈济棠是“借寇自重”。

到1934年春，蒋军在北线的攻势不断推进，中央苏区的地盘不断缩小，陈济棠对红军的实力产生了怀疑。由于无法对战局做出判断，于是邀请白崇禧来粤，到赣州、南康、信丰、安远、筠门岭前线视察，前后1个多月的时间。人称“小诸葛”的白崇禧，绝非浪得虚名。白崇禧亲临前线观察后，就预判中央红军将要突围长征，而且极为精准地预判了红军突围的时间、方向和长征的行军路线。白崇禧告诉陈济棠三点，1、红军定要突围；2、突围方向是粤北；3、突围时间应在秋冬之间。

陈济棠是信得过白崇禧的，当他听说红军将向粤北突围，决定先发制人，夺取中央苏区的筠门岭要塞，堵住红军通往粤北的大路。1934年4月18日，原先躲在碉堡里与红22师对峙的粤军三个主力师3万多人，突然冲出碉堡猛攻筠门岭要塞。驻守要塞的红22师兵力不足5千人，与3万粤军血战三昼夜，红22师伤亡过半，被迫撤退，4月21日筠门岭要塞失守，史称“筠门岭保卫战”。

出人意料的是，粤军攻克筠门岭要塞的胜利，不仅没有给陈济棠带来欢喜，相反引起了陈济棠极大的恐慌。粤军与驻守筠门岭要塞的红22师对峙了几个月，早把红22师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红22师全称是红军独立第22师，由兴国、雩都（今于都）、万安等县独立团组成的新部队，只是红军的地方部队，不仅战斗经验不足，武器装备差，弹药补给和训练水平与红军的主力军团差距很大。粤军凭借绝对优势的兵力和绝对优势的武器装备，与红22师激战3昼夜，虽然攻占了筠门岭要塞，但伤亡却远超红22师。连红军的地方部队都有如此惊人的战斗力，红军的主力军团的战斗力有多么可怕，可想而知。将来红军向粤北突围时，红军的几个主力军团一齐向粤北扑过来，粤军能扛得住？

于是，陈济棠命令粤军在筠门岭一线就地驻守，不再前进，以免招来红军的报复。为了降低红军对粤军的敌意，陈济棠派高级参谋杨幼敏亲自运送3万发子弹送给驻守会昌的红军部队。同时极积寻找门路与红军谈判，争取与红军和解。陈济棠通过自己的一个卫兵找到在广州做生意的一个云南商人，此人是红九军团长罗炳辉的内弟。陈济棠许以重金委托这个商人做自己的信使，携带自己的亲笔信潜入中央苏区，当面交给周恩来。1934年9月，信使潜入中央苏区，把陈济棠的亲笔信交给了周恩来。信中请求红军派密使来江西寻乌县罗塘镇谈判双方和解的事谊。

1934年10月6日，中央红军长征出发前5日，潘汉年、何长工受周恩来派遣秘密来到罗塘镇粤军驻地，与陈济棠的密使杨幼敏、黄质文、黄任寰秘密谈判，达成了达成《筠门岭协议》。在协议中，红军保证不进入广东腹地，陈济棠则保证驻守在封锁线的粤军部队给红军让路，保证不攻击行军路过的红军。陈济棠知道红军弹药严重短缺，为表示诚意，送给红军十万发步枪子弹做为见面礼。史称“罗塘谈判”或“筠门岭谈判”。

《筠门岭协议》中有一条，约定双方必要时可以互相借道，红军有行动事先要通知陈济棠，陈部撤离40华里。陈济棠害怕泄密被老蒋抓到把柄，销毁了与红军谈判的所有文件记录，仅在会议上以口头的方式把让路协议告知粤军师旅以上军官，对团以下军官则严格保密。让路协议得到了粤军绝大多数师旅长的坚决支持。为了不让老蒋看出破绽，陈济棠与红军约定的办法是，当红军向守卫封锁线的粤军发起进攻时，接敌的粤军师长旅长就立即命令粤军部队撤离防线，撤退到红军行军路线两侧安全距离之外，不得搔扰行军路过的红军，他们严令下属：“敌不向我射击，不准开枪：敌不向我袭击，不能出击。”；红军则保证不向广东腹地进军，也不追击撤退的粤军。

虽然让路协议对红军非常有利，但是鉴于以前陈济棠多次反复，红军总部还是不敢相信他会不折不扣地执行让路协议，尤其担心如果把行军路线通知他，会受到粤军埋伏围攻。为了避免部队放松警惕，红军总部没有把让路协议通知各军团，所以长征开始后通过第一道封锁线时，红军各军团仍然以正常的动作攻击第一道封锁线。1934年10月21日，红军前锋一、三军团向第一道封锁线——安远、信丰、赣州一线发动进攻，粤军前线各师旅长按照让路协议立即命令部队后撤。但由于红军前线各军团不知道让路协议，没有与粤军配合，攻击动作非常迅猛，导致粤军前线各师旅长措手不及，没来得及通知到所有部队撤退，所以有少数没有接到撤退命令的粤军营连级的部队进行了激烈的抵抗，双方都遭受了一些伤亡。同时，由于陈济棠治军不严，有个别粤军的团级部队抗命向红军发动袭击。红四师师长洪超在第一道封锁线的信丰县新田镇百石村意外阵亡。当时防守百石村粤军只有一个加强连，200人左右，没有接到撤退命令，据守一个堡垒拼死抵抗。红军攻破这个堡垒后，处决了敌指挥官，释放了所有粤军士兵。这引起了粤军的怨恨，后来粤军收容了不少红军的失散掉队人员，作为报复，粤军秘密杀害了其中的红军干部，士兵则遣送回乡。

按照《筠门岭协议》，红军攻击粤军防线之前应该提前通知陈济棠，但是红军10月21日攻击粤军防守的第一道封锁线，并没提前通知他。当陈济棠接到红军攻击粤军防线的报告后，立即就明白红军不信任他，他当然知道红军不信任他的原因。当陈济棠得知红军师长被粤军打死，神经又紧张起来了。师长在军阀部队里属于高级军官，打死对方的师长就等于结下仇恨了。如果红军一怒之下转向进攻广东腹地，那他就万分危险了。陈济棠决定下血本来争取红军的信任，他命令粤军第四师师长巫剑虹在第二道封锁线附近的南雄乌迳镇赠送给中央红军1200箱步枪子弹（每箱有1440发子弹）。得到了这批弹药补充，中央红军在长征期间的弹药充足。

红军总部看到粤军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依然尽力执行了让路协议，同时陈济棠又赠送的大量弹药，终于相信了陈济棠的诚意。26日，给前线各军团首长发布了《中革军委关于我军正与广东谈判让出西进道路，如粤军自愿撤退我军应勿追击的指示》的电报：“现我方正与广东谈判，让出我军西进道路，敌方已有某种允诺。故当粤军自愿撤退时，我军应勿追击及俘其官兵；但这仅限于当其自愿撤退时，并绝不能因此而削弱警觉性及经常的战斗准备。”

此后，红军各军团与粤军各师旅长默契配合，比较顺利地通过了第二、第三道封锁线的粤军防区。但是，由于陈济棠治军不严，还是有个别粤军小部队抗命袭击了红军。陈济棠的侄儿，粤军第一军第二师第五团团长陈树英由于不知道让路协议，率本部赶到湖南汝城县延寿乡攻击红五军团。从11月11日至13日，双方激烈交火。此战红军阵亡十余人，粤军阵亡约三十人，史称“延寿阻击战”。这是红军突破第二、第三道封锁线过程中发生的规模最大、伤亡最大的战斗。

粤军的这些操作，当然不可能瞒得过老蒋，老蒋怒斥粤军是“敲梆式防堵，送客式追击”。但是抓不到陈济棠与红军往来的真凭实据，也只能忍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