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巴黎奥运会：当极端高温成为赛场上的另一个对手_风闻

澎湃新闻

2024年07月25日 14:24:14 来自上海

2024巴黎奥林匹克运动会即将在7月26日拉开帷幕，全球都为之沸腾。根据官方网站介绍，本届奥运会涵盖32个体育项目，超过万名运动员将在329个奖牌项目中展开激烈角逐，项目范围广泛，包括田径到帆船、马术、游泳、体操、赛艇、攀岩等，其中19个项目将在户外进行。

当地时间2024年7月22日，法国巴黎，奥运村为各国运动员提供生活保障。

考虑到奥运会在巴黎一年中最炎热的7月和8月举行，一些气象预报员已预测，在被称作“光之城”的法国首都，许多比赛日将迎来高达26.7摄氏度的气温，而热指标则可能更加令人难以忍受。与一个世纪之前同样在这里举办的第八届奥运会不同的是，巴黎和全球其他城市一样正在经历一个世纪前的人们无法想象的显著变暖趋势，而整项赛事都可能会因此而遭遇严峻的挑战。数据显示，如今巴黎每年平均有23天气温超过25摄氏度，而有9天则超过30摄氏度。

从有系统性的记录以来，巴黎地区的热浪频率和强度正在急剧上升。1947年至2023年间，该地区经历了50次热浪，近年来情况尤为严峻。2003年的毁灭性热浪导致法国超过15000人死亡。而近在2019年，巴黎则记录了有史以来最高的42.6摄氏度，这场热浪也导致法国全国1435人丧生。

气温上升并非巴黎独有现象。根据欧盟哥白尼气候变化服务中心（C3S）的数据，自2023年6月至2024年7月，每个月都创下了该月份有记录以来的最高温。C3S在其最新月度公报中指出，2024年有可能超越2023年，成为有记录以来最热的一年。气温上升的原因归咎于人为引起的气候变化和自然的厄尔尼诺现象，这两者共同推动气温升至前所未有的水平。

随着全球温度持续上升，众多项目的运动员不得不面对一个与技术水平无关的新对手：极端高温。2024年巴黎奥运会可能成为人类历史上最热的奥运会之一，人们愈发担忧气候变化对运动员表现和安全的影响。正如密歇根大学体育管理学副教授布赖恩·麦卡洛（Brian McCullough）所指出的一样，“不断上升的气温和不断变化的天气模式正在重塑体育运动的格局，给运动员和赛事带来了重大风险”。鉴于其日益增长的关注度，奥运会为人们提供了一个深入探讨气候变化如何重塑体育运动的绝佳时机。

热量对人体所产生的影响不可小觑

随着气温飙升至危险水平，人体的调节机制会进入超负荷运转模式，以继续维持接近37摄氏度的常规核心体温。然而，当长时间暴露于极端高温时，这些机制可能会被压垮。随着身体持续暴露在高温下，更严重的症状就会因为缺乏降温机制而开始显现。当身体无法通过自己的机制成功调节核心体温时，人体就会出现热衰竭的症状，其特征是大量出汗、虚弱和头晕。

当地时间2024年7月22日，法国巴黎，人们在市政厅前的广场打篮球。

科学研究显示，人们对炎热的感受往往不仅仅由温度决定；即使温度相对可接受，其他外部因素，尤其是温度和湿度的组合，仍然会带来严酷的体验。科学家使用一种名为“热指标”的综合数据来衡量这种体验，因为它同时考虑了温度和相对湿度，这影响着身体通过出汗来降温的有效性。当湿度较高时，汗液蒸发得更慢，这会阻碍身体有效降温，使得感知的温度比实际气温更热，从而加剧了高温对身体的影响。

随着温度和湿度的飙升，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将会下降，导致判断力受损和潜在伤害。皮肤作为冷却身体的器官，在高湿度下可能无法有效蒸发汗液，从而导致中暑。由于更多血液滞留在皮肤中，心血管系统承受压力，增加了心脏病发作的风险。在热浪之下，呼吸炎热潮湿的空气会加剧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和哮喘等呼吸道疾病，而同时产生的脱水则会对肾脏造成损害，可能导致肾衰竭或电解质失衡。

在极端情况下，持续暴露在高温下可能会发展为热射病，而这种症状足以危及生命，其特征是意识混乱、心跳加速，甚至昏迷。热射病患者必须立即接受医疗干预，以防止长期损伤或死亡；全球热浪频率的增加使这些情况更加普遍，对医疗系统构成了重大挑战。

在这种环境下，生理学家强调了采取预防措施和及时响应以减轻极端高温暴露的影响。保持水分、避免在气温最高的时段进行剧烈运动，以及识别早期症状，是人们可以采取的关键步骤；然而，由于许多奥运会运动员必须在户外比赛，不断升高的气温进一步加剧了公共卫生部门减轻生理影响的难度。

极端高温正在改变运动员的经历

由于许多运动项目需要在户外进行，体育和气候变化之间一直有着紧密的联系：气候变化会对运动员的表现产生负面的影响，而大型体育赛事也往往会产生大量的碳排放。英国可持续体育协会（BASIS）在朴茨茅斯大学著名生理学家和来自不同运动项目的奥运选手的帮助下推出的第二份“火之环（Rings of Fire II）”报告指出，全球变暖的加剧，特别是热指数的升高，使得运动员不仅要相互竞争，还要与热浪所带来的日益严重的身体威胁对抗。

自1924年法国上一次举办奥运会以来，巴黎的平均气温已经上升了3.1°C，这给在欧洲——这个地球上变暖最快的大陆——举办奥运会带来了重大挑战和风险。现有的政策和措施往往不足以保护运动员免受极端高温的危害，因此需要更加严格的健康和安全规程。气温的升高已经导致赛事日程的打乱和地点的变更（换到更凉爽的时间或场地），这可能会影响运动员的准备和表现。世界田径协会主席塞巴斯蒂安·科（Sebastian Coe）勋爵在报告中警告说：“随着全球气温的持续上升，气候变化应日益被视为对体育运动的生存性威胁。”

以英国马拉松游泳运动员安伯·基根（Amber Keegan）为例，在“火之环”对她的采访中，她毫不掩饰地点明了极端高温对马拉松游泳等户外运动项目所制造的巨大安全威胁。当高温加剧马拉松游泳对身体的苛求时，运动员便徘徊在致命后果的边缘；游泳者面临的极端高温带来的身体伤害包括加剧的抽筋、疲劳和呕吐，这不仅消耗了运动表现所需的宝贵能量，还削弱了思维的清晰度。作为一名马拉松游泳运动员，基根表示，这样由各类因素所组成的“危险混合物”将可能导致溺水等严重意外情况的发生。

2022年4月3日，法国，巴黎马拉松比赛现场。

与此同时，日本竞走运动员、2019年世界冠军铃木雄介的经历，更是揭示了在过高温度下比赛的长期影响有多么糟糕。在多哈世界锦标赛上，铃木雄介因超过四十摄氏度的极端高温而出现了脱水和中暑的症状，包括持续的心率升高和严重肠胃不适。尽管他赢得了比赛，但这些症状的长期影响对铃木是毁灭性的。由于饱受慢性疲劳和肌肉疼痛等后遗症的困扰，铃木最终因为身体无法恢复而被迫退出东京奥运会，职业生涯被严重扰乱。

因为新冠疫情而推迟举行的2020年东京奥运会上，运动员们也在酷热和潮湿的天气中挣扎，许多日子的气温飙升至34摄氏度以上，而湿度更是接近70%，制造出了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热指标。来自东京的现场报道描述了许多运动员在终点线呕吐和晕倒，需要轮椅才能离开赛场，并表示他们确实担心会在比赛中丧命的危险场景。最臭名昭著的一幕发生在有明网球森林公园的男单1/8网球决赛中，当时热指数达到了惊人的37摄氏度。在令人窒息的高温刺激之下，俄罗斯网球运动员丹尼尔·梅德韦杰夫（Daniil Medvedev）在比赛中途对主裁判大喊：“我可以完成比赛，但我可能会死。如果我死了，你要负责吗？”尽管最终在比赛中击败了对手，梅德韦杰夫仍然表示他在比赛中感到眼睛里充满了“一片黑暗”。

为了更加准确地理解高温天气对运动员所产生的影响，“火之环”报告采用了一种名为湿球黑球温度（WBGT）的热应力指数，用于测量温度、湿度、风速和太阳辐射对人体的综合影响。尽管原先的研究普遍认为湿球黑球温度只有达到35摄氏度时才会对人体产生威胁，但是2022年的一项最新研究推翻了这一说法。根据这项研究，只要湿球黑球温度达到了31摄氏度，那么即使是大多数年轻健康的奥运运动员也无法再调节自己的体温，这会增加患热相关疾病的风险，如晒伤、热痉挛、虚脱甚至中暑。

“正如东京奥运会和其他重大赛事所见，极端气温对运动员的表现和安全造成了严重影响。人体调节体温的能力受到损害，从而导致热衰竭和中暑等风险”，麦卡洛在采访中表示。“如果你考虑到运动员极强的竞争意识，这往往会凌驾于他们对自身安全的判断之上，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奥运和世界级运动员越来越多地在竞技精神和个人安全之间进行危险的权衡。”

运动员对于气候变化对自己产生的影响有着准确而清晰的认识。2023年世界田径协会的一项调查显示，气候变化越来越受到运动员的关注，75%的运动员表示气候变化对他们的健康和表现产生了负面影响，这一比例比前几年显著增加。有90%的受访运动员认为，世界田径运动必须在促进可持续发展的未来方面发挥关键作用，随着极端天气事件变得越来越频繁和严重，迫切需要采取行动。

冬季奥运会是否会因为气候变化而消亡

飞速爬升的气温，正使得冬奥会面临着比夏季奥运会远远更高的风险。如果说夏季奥运会的主要担忧是如何防止气温上升影响运动员的健康和安全，那么冬奥会可能会因此而无法在全世界任何地方找到合适的举办场地。

2014年的一篇论文全面分析了历史天气数据、气候模型和未来预测，并得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如果全球温室气体排放继续以当前速度进行，那么到本世纪中叶，在21个曾经的冬奥会主办城市中，只有10个能够可靠地举办冬奥会。由于气温上升和降雪量减少，到2050年代，许多在冬奥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记录的比赛场地，如斯阔谷（1960年冬奥会举办地）、格勒诺布尔（1968年冬奥会举办地）和索契（2014年冬奥会举办地）都将变得不再适合举办冬奥会。如果碳排放量继续居高不下，那么到2080年代，在21个曾经举办过奥运会的场地中，只有札幌（1972年冬奥会举办地）还能可靠地再次举办冬奥会。

气候变暖对冬季残奥会的未来构成了更大的威胁。由于冬季残奥会传统上于2月冬奥会后的3月举行，因此面临着气温升高和降雪可能性下降带来的额外气候挑战。研究预测，与21个历史场地中有10个适合举办冬奥会相比，只有8个场地能举办冬季残奥会。

虽然先进的造雪技术可以缓解其中一些问题，但气温升高仍会使这些雪的质量大幅下降。例如，在2014年索契残奥会期间，高温导致降雪缓慢、湿润且过于厚重，与2010年温哥华残奥会相比，劣质雪导致运动员的受伤率增加了六倍。

2014年2月22日，俄罗斯索契，2014索契冬奥会单板滑雪女子平行回转决赛赛况。

这两篇研究论文的主要作者、滑铁卢大学的气候科学家丹尼尔·斯科特（Daniel Scott）呼吁管理机构采取系统性解决方案，以应对气候变化对冬奥会和残奥会的影响，而为此他正与国际奥委会合作以进行新的研究。“好消息是，我们发现了许多气候更可靠的地点，我们即将公布这一发现。因此，如果国际奥委会和主办方能适应即将到来的气候变化，那么还有更多的地点可供选择。国际奥委会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他们邀请我们向一些未来的主办委员会、运动员和其他人发表演讲”，他说。

据预测，由于气温可能会上升3摄氏度或以上，世界上许多地区，如印度河谷、撒哈拉以南非洲和波斯湾，在我们的有生之年都有可能变得无法居住；在这一大环境下，体育、气候变化和可持续性之间的交集不容忽视。

体育运动和气候变化如何相互影响

在思考这些问题时，我们必须清楚地认识到，所有的体育赛事都不是凭空产生的。大型体育赛事，尤其是奥运会，会在举办的过程中成为该地区温室气体排放的一个核心来源。以往的奥运会，如2012年伦敦奥运会和2016年里约奥运会，平均产生了350万吨二氧化碳，仅略低于旧金山整座城市一年的排放量。2021年，由于持续的新冠疫情限制，2020年东京奥运会产生的二氧化碳创下了200万吨的历史新低。

气候研究倡议组织“快速转型联盟”（Rapid Transition Alliance）2020年的一份报告指出，大型体育赛事之所以会排放如此多的二氧化碳，原因多种多样，包括建造高能耗的运动场馆、观众出行、为场馆提供电力，以及缺乏适当的塑料和食物垃圾回收等，所有这些因素都导致了体育赛事的巨大碳足迹。报告估计，如果我们把世界杯、奥运会以及其他大型体育赛事（如一级方程式赛车和国际板球理事会世界杯）的碳排放量加起来，全球职业体育赛事平均每年产生的二氧化碳将近1000万吨。

从快速转型联盟的报告中可以看出，每一项大型体育赛事都会因为气候变化而受到负面影响。气温指数的上升，对所有在户外参赛的运动员的体验都会产生冲击。例如，今年观看美洲杯或欧洲杯的人都会注意到，球员们在极端炎热的天气中比赛，球衣被汗水所浸透，经常需要喝水休息，而且常常看起来疲惫不堪。

2021年7月23日，2020东京奥运会射箭赛场，俄罗斯射箭运动员斯韦特兰娜·贡博耶娃在赛场上中暑热晕在地。据悉，当天赛场气温超过30摄氏度，湿度很大。

气温升高对于运动员的影响，也绝对不仅仅是职业体育联赛的问题；由于西半球经常出现极端高温天气，美国各地的学校也在努力应对户外活动所产生的风险。根据2013年发表在《美国预防医学杂志》上的一篇论文，每年有超过9000名高中运动员因为运动性热病（EHI）而接受治疗，其中包括一系列疾病，如热射病，而橄榄球运动员患此类疾病的风险高出11.4倍。

这篇论文显示，大约三分之一的运动性热病病例发生时，现场都没有医疗专业人员，进一步凸显了对教练、管理人员、家长和运动员进行识别和应对热病症状相关培训的关键需求。不幸的是，由于没有足够积极的意识，已经有一些运动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在2018年至2022年间，美国至少有11名橄榄球运动员因热射病死亡，其中既包括学生，也包括职业运动员，比如年仅19岁的马里兰大学进攻线卫乔丹·麦克奈尔（Jordan McNair）。

所有这些惊人的统计数据，都在警告我们忽视体育赛事对气候的影响所带来的严峻后果。随着世界为气温上升的影响做准备，所有的体育赛事都必须需要采取系统性措施来解决这些问题，以防止悲剧的重演。

为什么体育运动仍然在接受环境破坏者的赞助？

气候变化的持续危机，正在让管理者们从根本上重新思考体育赛事的日程安排和组织方式，以避开最炎热的时段，这包括采用灵活的时间安排、加强补水休息和采用更好的冷却策略等多种方法。斯科特说，“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运动员的安全，因此，对于夏季的炎热城市，必须针对他们所见过的，甚至可能见到的最热热浪做出计划，比如没人想到伦敦奥运会期间气温会达到40摄氏度”。

更进一步来说，也许是时候对体育领域内的能源赞助进行重新评估了，因为许多大型体育赛事的赞助商同时也是加剧全球变暖影响的主要污染者。正如“火之环”报告所指出的那样，尽管占全球温室气体排放量的近80%的化石燃料生产商是全球变暖的主要驱动因素，它们却仍然能够堂而皇之地继续赞助因气温上升而状况急剧恶化的各项赛事。从沙特阿美石油公司参与国际足联、国际板球理事会和一级方程式赛车，到道达尔能源公司支持橄榄球世界杯和非洲国家杯，此类名单不胜枚举，且仍在不断增加。

“如果体育界要严肃对待其可持续性和环境承诺，以尽量减少运动员和观众在体育赛事期间经历的气候变化影响，那么它就需要对其与化石燃料公司的关系进行彻底重新评估，并将其作为必不可少的一环”，该报告声明道。

在今年的巴黎奥运会上，虽然没有化石燃料实体作为赞助商，但它们却接纳了法国航空公司这一主要航空公司、丰田这一主要汽车制造商，以及安赛乐米塔尔这一全球最大的钢铁公司之一的赞助。根据新天气研究所的最新报告，法国航空公司、丰田和安赛乐米塔尔的合计年度排放量估计高达惊人的3360万吨二氧化碳，这比八座煤电厂一整年的排放量还要多。

正如英国奥运会金牌得主、激流回旋划艇运动员艾蒂安·斯托特（Etienne Stott）所言：“奥运会本应是人类最美好的庆典，但巴黎奥运会却在颂扬那些将人类推向更多炎热、干旱和海平面上升的公司”。

未来会在空中飘荡多久

2024年巴黎奥运会组织者在一开始就公开作出承诺，此次奥运会将在“气候方面载入史册”，他们的目标是产生的全球变暖排放量不超过近期在伦敦和里约热内卢举办的夏季奥运会的一半。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奥运会排放的主要来源之一是尽可能减少新建建筑，而主要依靠现有建筑或临时基础设施。在这其中，新建的几处建筑，包括奥运村和水上运动中心，其设计相比法国的标准项目，每平方米碳排放量减少30%。

减少排放的另一大方法是改变能源供应方式以及减少不必要的能源消耗。巴黎奥运会将主要由法国电网供电，由于法国电网高度依赖核能，因此它是欧洲最清洁的电网之一。此外，不同场馆将安装太阳能电池板，而奥运村则不提供空调，依靠建筑外墙和水冷地下管道进行隔热。

为了应对潜在的热浪，巴黎已实施多项措施，以确保观众和建筑保持凉爽。市政府在全市范围内种植了数千棵树，安装了浅色表面和人行道以反射热量，而公共空间还将使用喷雾器进行降温。这些改变不仅旨在保护运动员的福祉，还旨在使体育实践与更广泛的环境可持续性目标相一致。

随着气温上升，行动的紧迫性也随之增加。体育不能再在一个泡沫中运作，与塑造这个世界的环境危机脱节。虽然运动员通常因其体力和决心而受到赞誉，但他们面临的最大挑战可能是为保持一个既有利于他们从事体育运动又有利于他们生存的地球而奋斗。

在此背景下，奥运会及其履行减排承诺的能力可能将成为所有其他体育赛事效仿的榜样。麦卡洛表示：“奥运会可以作为环境管理的典范，展示最新的可持续做法，并影响其他体育赛事和组织采取类似措施。”

虽然这些目标是合理且可实现的，但这些措施的实际影响尚待观察。在酷热的阴影下，2024年巴黎奥运会可能成为这场持续战斗中的关键时刻，也是一个赛场之外的利害关系更严峻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