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岁月系列（11）——看如何做好本职工作在竞争中胜出的_风闻

    前文说过学习炸油条的技术。另外两个做饭技术是打火烧和发面蒸馒头。

    在我当食堂管理员之前，食堂做出的白面馒头经常不是发酸，就是黄黑色、一咬满嘴的食用碱味道。驻场100多单身男女，全指着这个方圆数里之内唯一的食堂填饱肚子呐。即使再难吃的饭，也没有挑选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往肚子里咽。

    白案主厨老燕，是一位来自房山山区的、快退休的老家伙。仗着抗美援朝中左手被打掉了1个半手指头的伤残资本，平时在场里无人敢惹。当时的场长老王是市委副书记刘仁的秘书。受到牵连，下放到蚕种场。老燕要是急了，连他也敢骂。其他虾兵蟹将就更加不放眼里。结果，伙食搞不好，谁也不敢当面说老燕。

    这个事情直到我被强制发配到场里后，才发生了变化。

    我是1973年2月复员、5月分到蚕种场的。年底，事先也没有通气，在一次全场职工大会上，老王宣布我接替郭XX，担任新的食堂管理员。大伙儿哄堂大笑，热烈鼓掌，一致拥护领导的决定。我是一脸的懵懂。会后，老王解释：（往食堂｝掺沙子。利用我党龄3年养成的忠诚老实和良好作风，争取尽快把长期以来困扰领导的集体伙食不好、大伙儿怨声载道的局面扭转过来。

    我呐，年轻气盛，社会经验基本为零，也不知这里的水有多深，反正领导让咱干，就不能讲价钱。只知道如果不会做饭，是绝对干不好本职工作的！所以，春节刚过，就独自跑到农林局学艺去了。

    学到了真经，接下来就是实践、消化、掌握的事情了。每天采购好当天需要的菜蔬，把台账理清后，马不停蹄跑到厨房，协助老燕抓伙食改善。

    知道老燕使碱没谱，全凭经验。于是就把从局食堂大师傅那儿学到的真经告诉他：在面肥中使完碱，尝一尝面肥味道。如果发酸，则碱加少了；如果发涩，则碱大了。可以等一会儿，让面肥再发酵一会儿，把多了的碱中合掉。如果面肥略略发甜，或者无味，则碱使得正合适……顺便说一下，食堂做的是戗面馒头。一斤面加半斤水（包括了面肥中的水）。

    问题是我当着食堂全体炊事员的面告诉他这个判断使碱的简易方法的。老燕这脸可挂不住了。甩给我一句：那以后你就负责使碱吧！

    过了一段时间，我才纳过闷来。在食堂，我这个管理员怎么让大师傅给安排工作了？！坐倒了行事了吧？！不过，自从我接手使碱的工作后，馒头再也没有酸过或者碱大过。后来，一直在白案打下手的谢DX（女）告诉我：她在西山林场工作时，就知道如何使碱了。可是老燕倚老卖老，太气人了。所以让他出丑。活该！听了这话，我有点郁闷了。

    当油条，火烧公开列入每周食谱后，老燕沉不住气了。他不会做啊！又放不下面子虚心学习。结果，过了“十一”，辞职不干，跑到猪场喂猪去了。到了猪场没多久，喂死了两头大肥猪。场领导一看，这位老革命，搁哪儿都不省心，得，索性休假吧。耗过冬季，到60岁了，赶紧为其办了退休手续。

    顺便说一句，在我面前，老燕还真没有发过一次脾气。场长老王忒开心。曾经在底下对班子其它成员说：这下子，小贺算是把老燕给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