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学：爆红2年后，我在村里卖大米_风闻

作者 | 阿尔沙

来源 | 最人物

2021年寒冬，籍籍无名的返乡青年张凯，因拿起手机拍摄东北农村生活，两个月时间涨粉千万，成为抖音电商作者@张同学 。走红前一年冬天，他因拍而冻肿一双手时，同村人还觉得他不务正业。

千里外的福建武夷山中，@乡愁 背后的创作者沈丹也遇到过类似烦恼。7年前，她带着女儿返回山村，想记录在武夷山中劳作的日常。她最初请村民帮忙拍摄时，对方也并不理解。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选择留在家乡，用视频记录生活。加速键就此被按下。

后来的故事，不再属于一个人，而属于一个村庄、一座城市和一群人。

远在西南边陲的@曲靖老村长 ，最先发现走红带来的变化。他生于云南曲靖，在抖音走红后，果农的信一次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放下本职工作回乡，半个月时间，帮助乡亲卖出400吨洋芋。

@张同学 和@乡愁 也注意到了：村里还在耕作并沿街卖菜的留守老人，有着百年口碑却销路不畅的甘蔗。

他们决定为被埋没的农特产品做些什么。

张哲铜接到堂哥张凯“帮忙接待粉丝”的请求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合计啥粉丝啊，有啥可接待的？”

走到堂哥家门口，他傻眼了。看到十多辆来自各省市的车在这里排着长队，围绕在这一地处东北且被矿山环绕的小村庄，实在太不寻常。

全国各地的人驱车赶来，送来炉子、家乡特产。镇政府的电话响个不停，全是打听松树村的@张同学 ，也就是张哲铜的堂哥张凯。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最初并不理解为什么有如此多陌生人远道而来，后来，他们却从中看到了维持生计的多一种可能。

在此之前，村里年轻人的常见命运除了读书走出去，还有几种，18岁前进入附近矿山或青年时外出务工。成为@张同学 前，张凯曾是其中一员。

他18岁前就跟着四叔上大货车运输矿石，成年后也曾走出松树村，在外务工。

可在城市待了五年，月薪过万，张凯还是想回家乡。而抖音里各类与农村、生活相关的短视频给了他回家的灵感和机遇。

他返回松树村，重启爷爷留下的老房子，将其复原成80年代的样子。到2021年冬天，辽宁营口松树村的张凯，成了抖音上许多人都知道的@张同学 。

走红半年后，网络热度退去，@张同学 的粉丝才终于等到他的安利。直播镜头里，他开心介绍着辽宁的特色大米、小米、大酱、裙带菜、蚕丝被…这些都是他所熟悉的家乡农特产品。

@张同学 清楚牢记自己是农村走出的农民。比起各类眼花缭乱的商品，他更熟悉土里长出的农特产品，也最想把它们介绍出去。

第一场带货，开播5分钟，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10万。直播结束时，大米卖出2万多单，全国各地的数十万人知道了营口大米。

大米、小米、红薯等辽宁本土农产品，经@张同学 的直播间，流向全国各地。再后来他发现，村庄里、小镇上，从农家乐到品牌商家，许多人开始尝试电商直播带货。传统的线下企业也扩展了线上新渠道。

同时，各商家、企业也会派人来@张同学 这里学习拍摄、运营或询问一些线上技能，他都会主动和对方交流，并且倾囊相授，“这些都是免费的。”

他隐隐希望着，由线上电商反哺线下实业，留住村庄里为数不多的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留下了，也许会有更多人回来，也许这些人家中的留守老人也能更好地安度晚年。

此前他外出打工，每次回老家，都会看到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在数九寒天沿街叫卖豆角、地瓜等农产品。做账号之初，也又一次想起来这些老人，他想着，能回老家陪着父母，能有收入，也能把大爷大妈的这些小农产品给卖出去，那就好了。

现在，他有了改变的能力。他打算继续扩大养鸡场，将相关经验推广给村庄里留守的老人。老人们养鸡养鸭，他至少有底气帮大家卖出去，让他们多一份收入。

远在东南福建武夷山一带的沈丹，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她从小在奶奶的陪伴下长大。2017年，在外打工的沈丹决定返回家乡，武夷山的坑口村。注册抖音账号时，她正在回乡路上，归心似箭，账号便以@乡愁 命名。

她回到武夷山，用手机镜头记录日常生活。山中村庄以老人为主，他们还过着上山挖笋、采茶采莲、制茶、劈柴、做饭的生活。沈丹跟着奶奶长大，也熟练习得这些劳作技能。

三年时间，许许多多粉丝聚集在@乡愁 ，围观她在武夷山的农村真实生活。

记录得越久，她越想为山里的老人做些什么。老人们上了年纪难以走出大山，他们的地瓜、笋干、茶叶，售卖途径有限。恰逢@乡愁 的账号下，越来越多人频频发问：这个茶叶能不能卖，笋干呢？

武夷山盛产茶叶，沈丹想，选择茶叶或许可以帮到大部分本地村民。

2021年5月，沈丹通过@乡愁 的账号在抖音电商上线了第一款茶叶。原料均从当地茶农手中收购。

武夷山中，各个村庄的老人不用再翘首以待远方的收购者，他们在家门口，就能将手中优质的茶叶卖掉。

他们还收到了另一份礼物。沈丹在收购之外，利用自己收购作物、加工制作的经验，帮助当地茶农更加标准化地种植。

此外，茶农的收入也在增长。越来越多的人通过@乡愁 的直播间关注到武夷山的茶叶。本地茶农发现，他们因销售链路过长、中间商过多而被压低的茶叶收购单价，从原来的7元左右，涨到了十几元，每年的收入更多了。

她还关注到了百里外的浦城县。这座被誉为丹桂之乡的城市，却没能将桂花推广出去，导致80% 的桂花最终都落，到地上，回归土里。沈丹开始每年前往。收购桂花，制成桂花酱。接近三十万单桂花酱去往各地。

今年再去到浦城县时，沈丹惊喜发现，桂花如今终于有了更高也更合理的价格。

不只是桂花，沈丹还收购了福建当地10万多斤茶叶，5万斤桂花，5万斤红糖，2万斤白莲。

她将本就值得被看到的农产品送进工厂加工，让武夷山的优质茶叶、浦城县桂花酿成的桂花糕，被运往各地，为当地乡亲们铺就一条更稳妥顺畅的道路。

武夷山以西2000公里的云南曲靖，赵朝鹏不敢想象，他这样一个普通人也可以一年卖出一个多亿。如今，他已是当地农户争相邀请的@曲靖老村长 。

3年前，一段短视频，一个电话，拉开了改变的序幕。

2021年5月21日清晨，赵朝鹏在普洱市景迈山出差时，接到了一个号码未知的家乡来电。

电话是当地陆良县芳华镇的一个农户打来的。田里的洋芋，销路实在有限。农户求助无门时想起了赵朝鹏。赵朝鹏不认识农户，但农户认识他。事实上，整个曲靖市甚至许许多多云南人，那时候都认识赵朝鹏。他被众人熟知的名字是@曲靖老村长 。

2020年春节期间，赵朝鹏在云南曲靖老家时，通过村喇叭，用云南方言魔性喊话。视频被发到网上，因声音沧桑，方言里有夹杂许多老一辈才用的词汇，一夜走红，被戏称为“曲靖老村长”。

作为@曲靖老村长 ，他有句流传很广的语录：“你少两个洋芋，没得酱吃，他可是不香，偏要味的人去跳脚马手地到处撒。”大意是，你烧几个洋芋，这几天就不要到处串门跑了，实在无聊在家里面刷刷抖音，然后烧两个土豆抹点酱吃，它不香吗？

现在，家乡的洋芋销路受限，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他。

接到电话当晚，他就赶到村里。他的账号里几个刚毕业的年轻粉丝得知他不太会直播带货，主动赶来帮忙。第二天，@曲靖老村长 在抖音出现了，1000多单土豆被成功卖出。

随后，他返回村庄，半个月时间，帮助乡亲卖出400吨洋芋。

他的粉丝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大家开始从他的直播间了解到来自云南的特色农产品，也不断有云南当地粉丝主动向他推荐自己家乡的农副产品，辣子鸡、粑粑饼、土豆片，有些人甚至直接帮他联系品牌和当地农户商户。@曲靖老村长 从海量推荐中，将家乡的“真金”筛选出来，介绍给更多人。

此后，他陆续收到省内甚至全国各地发来的官方邀请函。他印象最深刻的，却是一封来自昭通的非官方邀请函。贴着邮票的信件里，一张泛黄的信笺纸写满了急切的邀请。

晚上十点多，看完信的他，连夜出发，凌晨两点赶到时，一对快70岁的老人正站在村口等他。老人的儿子儿媳因意外去世，留下三个孙子。而他们种植的又是昭通有名的丑苹果，不套袋不打农药，口感好但长得丑，实在不知如何销售，才寄出求助信。

五十多亩果园里的当地特色“丑苹果”，半天时间一售而空。临走前，老人非要送他一只大羊，他推脱不过，带走了村里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取名“小苹果”。直到如今，他每年依旧会带着小苹果赶往昭通，先把老人家里的丑苹果卖完，时间空余时，再帮周边合作社售卖。

@曲靖老村长 试图走得更远。他收到的官方邀请函不仅来自云南，也来自全国各地。他每次前往时总会带上云南当地特产，并询问对方：我们来你们家乡了，你们有机会是不是也带点我们云南的？

更多时候，走出去的理由只有一个，那里也许需要我的帮助。

2022年，@张同学 在网络上看到河南胡萝卜销路有限的新闻。同为农民，他感同身受，随即出发。当时高铁不通，他驾车15小时，从辽宁赶赴河南。衣食住行自费，没收取佣金坑位费或其他任何费用，完成直播带货。

刚拔出土的胡萝卜很脆，运输中容易断，他特意嘱咐售后的同事：客气一点，退钱然后赔礼道歉就行。每一个下单的人都是出于信任。

从曲靖市红瓦房村的洋芋到万前村的甘蔗，@曲靖老村长 等众多抖音电商作者改变的不止是农产品销量价格，还有农户的信心。

赵朝鹏的家乡也在改变，破败的小山村改头换面，家家户户通了下水道，光缆电缆入地；游客增多，有了咖啡厅、茶室会客厅；直播带货兴起，村里建起专门的直播基地，还被选为乡村振兴先导工程相关项目的试点村。

他能感觉到，曲靖市红瓦房村发展速度已明显快于不少村镇。

@曲靖老村长 借由抖音电商打开销路后，促进了曲靖当地物流、快递繁盛，市里新建了物流体系云仓。包裹增加后，需要更多纸箱，随着订单销量增长，制作加工和包材等衍生产业高效运行。

当地包材公司洋芋除了通过直播被卖掉，还会经由赵朝鹏及其他博主推荐，送往云南三大土豆类制品的零食加工厂。

在云南，本土的龙头企业开始发展线上，在抖音电商建立了官方旗舰店，有了线上售后意识甚至组建电商团队。当地网红向赵朝鹏聚集，许多偏娱乐性的主播也忍不住参与到助农直播中。云南有16 个地州， 129 个县，还有许多未被看到的好东西，他们也想为此尽力做点什么，而且现在有了参照。

类似的故事经由抖音电商作者们，在各地上演。国货品牌活力28借国货抱团“商战”，用92天的直播，“满血复活”。工厂恢复运转，公司内新增了245个工作岗位。三个月时间，员工工资上涨了两到三倍。

改变和奇迹背后，是越来越多年轻人。他们或返回故乡，或在城市习得一身技能，然后走进田野、工厂、大山深处，在手机屏幕前，透过抖音电商，把百年传承的甘蔗，貌丑味甜的丑苹果，以及更多他们所知道的、能尽力找到的、被遗忘忽视的好产品，带出乡村，带到公众视野里，同时为产品背后的农户、工厂、国货品牌注入力量。

从大山农货、传统非遗到国货品牌，它们能被迅速看到，还有更深层原因。它们本身足够好，如同被埋在地下但含金量极高的宝藏。

“其实世界上有许多金子，是不发光的。”

在抖音电商联合新华每日快讯发布的短片中，巩汉林这样告诉孙女。那些不发光的金子埋在土里，晒在竹竿上，藏在水里，等着那双发现他们的眼睛。老人聊起田里的胡萝卜、山里的非遗服装、莲藕做成的藕粉。它们深藏在大地各处，传承千百年，却还需要一点时间，被有心人发现并稍加打磨，才能通过镜头，大放异彩。

，时长03:00

“爷爷我知道了。金子得先被看到才能发光。”视频中，孙女冲到巩汉林面前，笑着说道。

年关将近，抖音电商发布新年流行趋势词——24K，让不会发光的“金子”发光。24K原指纯度为99.9%的黄金，同时它可以代表着含金量满级的、纯正的、地道的，恰如农特产品、非遗等宝藏产品。

如今，抖音电商作者们，仿佛一个个掘金人，用24K纯粹之心，挖掘、打磨，让不发光的“金子”，经由抖音电商的屏幕，被看到，然后绽放其原本光芒。

付出总有回报，2022年9月至2023年9月，在抖音电商作者、商家等合力下，抖音电商助力销售农特产总量47.3亿单。我们期待着，在新的一年，抖音电商作者继续助力农产品销售以及非遗、图书等其他各领域，发挥自身影响力，为社会带来更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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