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克兰，越来越多疲惫的士兵放弃岗位 - 彭博社

Aliaksandr Kudrytski, Volodymyr Verbianyi

2024-12-06

罗曼·索洛莫纽克与他的部队在乌克兰东部执行任务。来源：罗曼·索洛莫纽克在俄罗斯全面入侵的第一天，罗曼·索洛莫纽克自愿参战，令他的家人感到震惊。但在两年半后，他加入了越来越多选择退役的乌克兰士兵行列。

这位45岁的士兵最初在俄罗斯边境附近挖掘战壕。后来，他击落了致命的沙赫德无人机。但随后罗曼与一名强硬的军官发生了冲突——他现在因未经许可离开部队而被正式通缉。

根据检察总长办公室的数据，自2022年以来，乌克兰对自俄罗斯入侵以来放弃岗位的军人开设了近96,000起刑事案件。这比过去两年增加了六倍，其中大多数案件是在今年开设的。

随着乌克兰军队努力抵挡俄罗斯的进攻，其人力劣势正在加剧。然而，基辅希望避免可能扰乱经济并使疲惫的民众不安的征兵行动。因此，一些部队被无限期部署，无法休息。替换他们的新兵稀缺。

许多军人感到疲惫不堪，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伦斯基在本月早些时候的一次广播采访中表示。但这位乌克兰领导人拒绝设定解除部队的最后期限，这让经验丰富的士兵感到困惑，为什么他们要冒生命危险，而数百万男性——其中许多人更年轻——并未服役。对他们来说，缺勤（AWOL）成为唯一的喘息机会，一个恢复和照顾家庭生活的机会。

“疲劳起了作用。或者有个人情况，比如士兵的妻子正在分娩，”乌克兰军事执法服务的奥列克桑德·赫林丘克说。“或者因为没有其他人来指挥排，而指挥官没有批准休假。”

基辅没有公布缺勤士兵的官方数字。当被问及目前有多少军人被归类为缺勤时，赫林丘克拒绝对“敏感信息”发表评论，但指出40%到60%的缺勤案例会自行返回。根据检察总长的数据，逃兵，即士兵永久离开，被视为更严重的罪行，但发生的频率较低。

来自哈尔科夫的士兵和退伍军人律师罗曼·利卡乔夫估计，这个数字可能在100,000或更多，这与乌克兰早前表示仍需动员的160,000名士兵相差不远。他说，一些缺勤的刑事案件中有多达20-30名被告——还有一些士兵已经离开，但尚未被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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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变化发生之际，乌克兰士兵抱怨他们不仅要与俄罗斯作斗争，还要与自己国家的僵化军事官僚体系作斗争。

近年来，基辅已采取措施将其自上而下的苏联式军队转变为更现代、更灵活的部队。它采纳了许多北约标准，并允许低级指挥官采取更多主动。士兵们可以通过移动应用程序请求转移到另一个单位。

但军队中的许多部分仍然过时，从一个作战单位转移到另一个单位仍然需要得到士兵想要逃离的同一指挥官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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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加入地方防卫部队，期待以最有效的方式与敌人作斗争，但他说他很快就被无序和官僚主义所阻碍。“如果一家企业以同样的方式运作，它很快就会失败，”他说。

他的六人小组只有一挺布朗宁重机枪，这种机枪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设计的，用来击落Shaheds。在他们能够开始击落伊朗制造的无人机之前，罗曼和他的战友们必须筹集大约70万赫里夫尼亚（约17,000美元）来购买一辆二手卡车，以便在上面移动机枪，以及一个Starlink卫星天线和其他工具。

罗曼·索洛莫纽克的单位设置的防空卡车。摄影师：罗曼·索洛莫纽克尽管如此，罗曼还是称赞他的直接指挥官充满动力且专业。但随后一位上级军官采取了更积极的角色，他说，发布了危险的命令，例如坚持所有军人住在一起——这意味着他们可能在一次打击中全部被杀。

另一个旅同意接待他们的小队，但转移遭到阻碍。罗曼和大多数同事不愿意留在他们的老指挥官手下，也无法转到新的指挥官那里，于是选择了擅离职守，要求转移到他们选择的单位。

即使在更好的指挥官下，罗曼的小队也不能保证会继续击落无人机。乌克兰的指挥官越来越多地将专业部队，如防空操作员，派往前线作为步兵，而那里最急需增援。这是另一个离开的理由。

根据一位要求匿名的士兵的说法，这就是他的战友的命运，一位炮兵专家被派往一个步兵单位，告诉他这将是一个为期一个月的任务。在发现他的新角色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变为永久性后，这位炮兵选择了擅离职守。

对于罗曼来说，只有通过解决根深蒂固的官僚主义，乌克兰的军队才能吸引士兵留在其中。“没有改革，我们就会有更少的人愿意继续战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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