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像苹果、通用汽车这样的公司会进行股票回购 - 彭博社

纳斯达克市场站在纽约的股票市场信息。

摄影师：迈克尔·纳格尔/彭博社在 iHeart、 苹果播客、 Spotify 和彭博终端上收听《大话题》播客。

## 大话题

股票回购的崛起

14:49

对于有额外现金的公司来说，12月是回购自己股票的热门月份。在过去的几年里，美国上市公司执行了数千亿的股票回购。而2024年有望成为回购史上最大的一年。

那么它们是如何运作的？它们受欢迎的背后是什么？彭博社记者卢王与《大话题》联合主持人大卫·古拉和萨拉·霍尔德一起解释回购背后的逻辑，并分析当公司选择回购时，谁是赢家，谁是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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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话的轻微编辑稿：

莎拉·霍尔德： 现在是节假日季节。每个人都在准备购买东西。对很多人来说，这意味着购买礼物和参加年末促销，但对公司来说这意味着一种不同的购物狂欢。

BTV： 微软表示，看看我们有多少现金。我们将增加我们的股息，600亿美元的回购

BTV： 这一年，投资者的甜头在昂贵的收益中发挥了作用，公司要么在关注股息，要么在关注回购计划。

霍尔德： 公司正在回购自己的股票。在美国，个人和家庭面临挑战的经济环境中，一些收入最高的公司现金充裕。它们正在利用这些现金做一些曾经是非法的，但现在在各个行业中成为更受欢迎的金融策略。

大卫·古拉： 是的，所以公司正在从股市中回购数百甚至数千股自己的股票。过去几年，美国上市公司执行了数千亿美元的回购。11月至12月通常是它们最繁忙的时期。2024年有望成为历史上回购股票最多的一年。霍尔德： 但是大卫，我一直在努力理解为什么这个策略如此受欢迎。第一次听到它时，我觉得这有点奇怪。

**古拉：**我的意思是，公平合理！因为公司将这些股票出售给投资者是有原因的：他们想筹集资金来运营他们的业务，并发展他们的业务。因此，考虑到这一点，看到这些公司花自己的钱来将这些股票从流通中撤回，确实有点令人震惊——乍一看！

**霍尔德：**但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如何影响这些股票的价值。

**古拉：**确实如此。如果流通中的股票减少，这意味着每一股股票的价值更高。

**霍尔德：**更高的价值意味着股东更快乐。

**古拉：**而且通常公司也会更快乐。

**霍尔德：**好的。但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有一些人没有获利。

**古拉：**总是有输家。股票回购在政府和经济学家中有很多批评者。根据这些批评者的说法，输家基本上是其他所有人。

**霍尔德：**所有不是公司股东的人，或者公司本身？

**古拉：**没错。我是大卫·古拉。

**霍尔德：**我是萨拉·霍尔德。这是彭博新闻的《大观点》。今天的节目：股票回购——公司为什么要这样做，股东为什么喜欢它们，以及监管机构为什么想要限制它们。

**霍尔德：**王在彭博新闻的跨资产部门工作……这意味着她每天都在报道股市的起伏和变化。她已经写了十多年关于股票回购的文章。我请她分析一下它们是如何发生的以及为什么发生。我们从如何开始。

**王露：**回购是指一家上市公司在公开市场上回购自己的股票。他们从现有股东那里回购股票，就像普通投资者通常通过经纪公司进行的那样。

**霍尔德：**所以，就像普通投资者一样，公司会联系华尔街的公司，比如高盛或美国银行，请求执行交易。公司可以要求在特定的某一天购买他们想要的所有股票，或者他们可以在他们所称的“自动驾驶”模式下逐步回购股票。

**王：**例如，如果一家公司想要回购1000万股，那么这1000万股的回购将会在一定的时间间隔内进行，例如每月进行一次。所以每个月回购100万股。这就是自动驾驶。

**霍尔德：**露说，公司可能想要回购自己股票的原因有几个。第一个可以用大家最喜欢的经济学概念来解释：供需关系。

**王：**理论上，你知道，经济学101说，当需求增加时，价格会上涨。因此，回购理论上代表了一种需求来源，这将有助于价格上涨。例如，如果一家公司的价值是稳定的，如果它是一家价值100美元的公司，为了简化起见，如果外面有100股，那么每股的价值就是1美元。如果你去掉一半，那么每股的价值就会变成2美元。

**霍尔德：**基本上，当一家公司回购自己的股票时，市场上流通的股票数量减少，这意味着每个剩余股东的股票价值会稍微增加，或者大幅增加。这显然是对那些股东的好消息。

**王：**当价格上涨时，他们变得更富有，他们的持有资产变得更有价值。

**持有者：**更高的股票价格在公司盈利报告上看起来也很好。

**王：**这有助于每股收益或每股收入——这些财务表现指标。

**持有者：**而且公司更高的绩效指标也可能意味着高管的薪酬更高。

**王：**一些高管的奖金与股票表现或每股收益增长挂钩，因此通过人为地使股票更有价值或使每股收益看起来比实际更好，他们的奖金将从中受益。

**持有者：**这怎么不是市场操纵呢？

**王：**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1980年代之前，出于这种可能被视为股票操纵的想法，这种行为是严格限制的，因为基本上发生的事情是，这些公司进入市场并打压自己的股票，可能会抬高他们的股票价格。但随后里根总统的政府上任了。他们开始放松所有的监管，股票回购的限制也被放宽。从那时起，你可以看到回购稳步增加。以这种速度，今年可能会创下纪录。

**持有者：**哇。为什么他们在过去几年中加速了这么多？

**王：**嗯，公司表现良好。他们创造了创纪录的利润。尽管对潜在衰退有很多担忧，但经济并没有发生衰退。而且公司现金充裕。这种情况帮助他们进行更多的回购。

**霍尔德：**当特朗普的企业税减免在2018年生效时，它们也助长了股票回购。因为当公司有更多现金时，它们往往会将其用于回购。高盛估计，标准普尔500公司今年将在回购上花费超过9300亿美元，明年将超过一万亿美元。

**霍尔德：**例如，当你看到标准普尔500公司进行股票回购潮时，这在那一刻告诉你股市什么信息？

**王：**嗯，我认为我会将其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如果它是稳定的增长，正如我们刚才讨论的，通常发生在经济良好、公司盈利健康的情况下，公司非常有信心能够产生足够的现金来维持相同的速度甚至更快的回购计划。

**王：**另一种情况是当市场处于压力之下。它们经历了大规模抛售，股票暴跌，公司看到自己公司的价值，它们会迅速出手，以低价回购自己的股票。这通常是一个信号，表明它们并不认为这种波动会伤害到业务。这是一个好兆头，更不用说这立即为它们的股价提供了一个底线。

**霍尔德：**所以回购对股东、对高管及其股票期权、对市场以及对试图锁定更好股价的公司都是有利的。但这些回购并不便宜。批评者认为，公司花在自己股票上的所有资金本可以用于其他事情，而不是用于自身业务的创新、扩展运营和给员工加薪。

**王：**这就是许多公司需要做出的权衡。你是通过回购来提升股东价值，还是通过投资于工厂、提高工人工资或福利来进行长期投资，这些投资可以说会在长期内惠及整个社会和经济。

**霍尔德：**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权衡：短期内为股东带来回报，还是为整个经济带来长期利益。当我们回来的时候，会推动对回购征收更高的税率。以及限制回购的努力是否会产生任何影响。

**霍尔德：**手头充裕的公司正在利用股票回购来增加股东的价值并提升其股价。自从放松监管使得这样的回购成为可能以来，它们已成为一种越来越受欢迎但也颇具争议的金融工具。因此，我问彭博社的王更多关于其缺点的问题。

**霍尔德：**股票回购到底伤害了谁？当公司回购其股份时，谁在失去？

**王：**如果公司不进行长期投资，整个社会和经济都会受到影响，因为没有增长的前景。反对回购的另一个论点是关于财富差距。当你向富人提供回购时，他们受益匪浅，但实际上却让许多穷人被抛在了后面。为了让这个问题更清晰，美国家庭的下半部分大约有0.4万亿美元投资于股票。而这仅仅是前1%所拥有的20万亿美元的一小部分。因此，富人和穷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霍尔德：**因此，这些股票回购可能会帮助那些在股市中超额投资的富裕股东，但这可能不会有助于长期的商业增长，这可能会影响更多的美国人。

**王：**没错。没错。

**霍尔德：**那么，有哪些公司因将回购作为商业策略而闻名或臭名昭著吗？

**王：**嗯，我不会说这是他们的主要商业策略，但我们确实看到很多科技巨头，他们的资产负债表上有大量现金。因此，他们确实将一大部分资金分配给股东。今年早些时候，苹果宣布了1100亿美元的回购。

**霍尔德：**是什么情况促使他们这样做的？

**王：**嗯，他们那里有大量现金，并不一定看到投资或收购其他公司的好处，因此无论是什么研究、研发的需求都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而且他们受到股东的压力，要求提升他们的价值，以安抚那些投资者。

**霍尔德：**在许多经济条件下，回购 并不会 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霍尔德：**当股票回购放缓时，这对经济意味着什么？

**王：**非常好的问题。因此，当公司决定暂停回购时，通常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些麻烦。要么是衰退即将来临，要么是经济放缓，或者他们有一些商业问题。他们会暂停回购以保留现金，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例如，在疫情期间，许多受到封锁影响的公司，例如航空公司，他们暂停了回购，以保留现金。记住，有些公司是自动进行回购的。因此，有时他们会宣布回购。例如，你知道，苹果的例子，他们计划在接下来的几年内进行回购。他们会说，好吧，我们将暂停购买自己的股票，无论是按季度还是按月进行。

**霍尔德：**所以一家公司可能在2019年说，我们将进行几年的股票回购，然后疫情来了，他们可能不得不暂停回购。

**王：**没错。

**霍尔德：**股票回购将继续存在。但在联邦层面上已经有努力来遏制这种狂热。乔·拜登总统，以及伊丽莎白·沃伦和查克·舒默参议员一直是回购的公开批评者。特朗普当选总统时也如此，他在2018年指责公司利用从他的减税中节省的一些现金来资助回购。

**王：**所以民主党和共和党在很多事情上有不同的看法，但在回购问题上，他们似乎达成了一致，那就是：回购对经济的长期前景没有好处。公司应该利用利润创造新的就业机会。因此在2022年，国会投票决定对回购征收1%的税。

**霍尔德：**那项税收有什么作用？

**王：**嗯，那项税收的目标是为了抑制回购。但这几乎没有什么作用。这个税率太低，无法产生有意义的影响。

**霍尔德：**拜登曾希望对回购征收更高的税率——在他2023年的国情咨文中，他呼吁将税率提高到4%。但他离任时仍然维持1%的税率。随着美联储倾向于进一步降息，特朗普提议更多的企业减税，专家们预测回购将迎来另一个丰收年。

**王：**好吧，高盛对回购持非常乐观的预测。他们预计今年将增长15%，我们知道这将创下另一个纪录。本集由：朱莉亚·普雷斯和亚历克斯·杉浦制作；高级制作人：娜奥米·沙文；编辑：亚伦·爱德华兹、斯泰西·范克·史密斯和西德·维尔玛；高级编辑：伊丽莎白·庞索；执行制作人：妮可·比姆斯特博尔；声音设计/工程师：亚历克斯·杉浦；事实核查员：阿德里安娜·塔皮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