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大学对中国学生实施更严格的措施 - 彭博社

瑞士的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摄影师：Brigitte Blättler/Moment Mobile ED/Getty Images在十月，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瑞士顶尖的技术大学，收紧了某些科学和技术领域硕士和博士项目的录取标准。它将此举辩称为遵守瑞士法律，以对抗国际间谍活动。

这一变化将影响来自国际制裁国家的申请者，包括伊朗、阿富汗和俄罗斯。然而，受影响最大的是中国国籍的学生。根据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的数据，自2023年以来，它已招收超过1300名中国学生，是2018年的两倍。

虽然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目前在瑞士是个特例——与其主楼相邻的苏黎世大学并未采取类似政策——但这一决定引发了人们对德语国家的大学如何在国家安全问题与学术界追求开放学术和跨国合作之间寻求平衡的关注。

类似的措施在世界其他地方已经实施。在2020年离任前不久，唐纳德·特朗普限制了允许在美国学习的中国研究生人数，理由是国家安全问题。拜登维持了这些限制，他的政府已施压荷兰，要求其减少中国学生的数量，考虑到该国在全球芯片供应链中扮演的关键角色。

在瑞士，该国最负盛名的大学采取这一措施引发了人们对该地区其他大学是否会效仿的质疑。

尽管ETH由瑞士国家资助，但该大学可以自由决定如何遵守与国家安全相关的法律。自去年以来，该话题在该机构内一直在讨论，当时大学发布了一份研究，显示其大量外国学生和国际化的特点使其容易受到间谍活动的威胁。

新的筛查程序将影响申请“双重用途”技术领域的学生，这些技术可以同时用于民用和军事应用。这些领域包括应用化学和物理学、电信和信息技术、工程、纳米技术和人工智能。

申请者现在不仅会根据他们的学术资格进行评估，还会考虑他们之前就读的大学以及获得的任何政府奖学金。媒体报道表明，中国国家提供的奖学金受到特别审查，因为接受者必须签署忠诚承诺并遵守意识形态规则。

在ETH的校园内，新的措施并未受到中国学生和研究人员的欢迎。研究生教学助理周伟欣在大学留言板上写道，这些措施威胁到大学的声誉和反对歧视的立场，而研究人员黄金波则表示这些政策与瑞士在地缘政治问题上声称的中立立场相冲突。

ETH的决定也让一些学者怀疑这一措施是否会设定更广泛的先例。去年，近50,000名中国学生在德国大学注册，其中约10%到15%持有国家资助的奖学金。

当被问及此情况时，德国校长会议的一位发言人表示，“各个”学校正在讨论是否在“风险管理”的背景下建立学生审查流程。根据德国联邦教育和研究部的说法，越来越多的学术机构正在设立伦理委员会和出口控制办公室，以监督研究流动，解决与外国学生相关的国家安全风险。

在2023年，德国政府发布了一份文件，概述了其对大学与中国学生合作的立场。虽然呼吁国际合作并明确表示欢迎中国学生来到德国，但也对技术和研究进展如何可能被用于中国军方的利益表示担忧，并敦促大学考虑这一风险。

位于柏林的梅卡托尔中国研究所的研究员Jeroen Groenewegen-Lau对此类努力表示不屑。他说，问题不在于个别学生，“而在于专制中国体制的逻辑，这使得研究人员如果不为国家的战略目标做贡献，就很难茁壮成长。”

有一些迹象表明，即使针对中国学生的正式政策尚未实施，寒蝉效应可能已经开始显现。根据德国学术交流服务处(DAAD)的说法，在2023年通过该组织获得奖学金的220名中国学生、博士候选人和研究人员中，有四人的签证申请被拒绝。该组织的一位发言人表示，越来越多的签证被拒绝的轶事报告表明，签证拒绝的数量在整体上有所增加，并暗示更严格的控制可能与对敏感领域知识非法外流的担忧有关。

阿米林，柏林洪堡大学的化学学生，表示在过去两年中，申请德国签证的中国博士候选人遭受了“不合理”和“过于严格”的审查。根据她的说法，某些签证申请者的等待时间已经超过六个月。德国联邦外交部表示，签证申请的处理时间因个人而异，且没有记录。

米卡赵，德累斯顿的一名交通工程学生，理解这些发展，但也将其视为欧洲对中国日益增长的敌意的表现。“虽然我理解安全考虑，”他说，“我希望这些政策的实施方式不会对真诚的学习者造成不公平的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