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1万亿美元狂热为华尔街银行家提供丰厚的收入 - 彭博社

插图：格伦·哈维

在上个月一些摩根士丹利顶级银行家在纽约举办的晚宴上，一个话题主导了桌上的谈话：围绕人工智能的狂热所带来的财富。

在场的有许多私人资本的知名名字。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阿瑞斯管理公司、黑石集团、HPS投资合伙人、KKR & Co.和橡树资本都受邀参加，这些公司最近已成为华尔街银行在企业金融这一利润丰厚领域长期统治的严重威胁。

但在当晚，摩根士丹利据参加者称，宣扬的是团结。它认为，建设最新数字革命的基础设施对投资资金的需求如此巨大，以至于没有必要竞争谁来进行放贷。银行家和私人融资者应该准备好联合他们的力量——以及他们的火力。

尽管围绕人工智能的投机性炒作迄今主要在股市上表现出来，如芯片制造商英伟达的股价所示，但这种兴奋正在蔓延到债务融资的严肃领域和私募股权。

彭博新闻的分析估计，至少需要1万亿美元的支出用于数据中心、电力供应和通信网络，以支持实现人工智能承诺的努力，转变从医疗到客户服务的各个领域。其他人认为，总成本可能是两倍于此。

即使是对人工智能最终赚钱潜力持怀疑态度的华尔街人士，例如高盛集团的股票研究负责人吉姆·科维洛，也表示值得继续投资于那些 提供基础设施的公司。硅谷和西雅图科技巨头的财富，尽管他们无论如何都想要一些这方面的能力用于云存储等，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安慰。

银行们正在争相跟上这一活动的爆发。摩根大通已成立专门的基础设施团队来整合其团队，知情人士透露，德意志银行及其他银行也如此。一位竞争对手的银行家承认，他的公司正在处理如此多的数据中心交易，以至于没有足够的员工来应对工作量。

债务融资也是如此。在其晚宴上，摩根士丹利表示，银行没有足够的资产负债表实力来满足对信贷的渴望，因此它提出与私人资本合作的建议：在这个盛宴上，每个人都有空间。

对于投资银行家来说，机会恰好出现在许多人寻找下一个收入来源的时候。为公司提供债务融资长期以来一直是华尔街的重要利润引擎，但该业务最近经历了一段艰难时期。尽管过去几年公共股市因人工智能热潮而蓬勃发展，但投资级信贷的回报却微乎其微。杠杆融资团队，负责资助风险较高的私募股权收购，因并购活动的减少而受到影响。

“这个观点非常乐观，”德意志银行EMEA基础设施和能源融资负责人Dominik Thumfart说。“这个市场在融资方面将在未来几年内保持主要增长领域。投资曲线非常向上。”这家德国银行在三年内参与了170亿美元的数据中心融资。

不仅仅是巨型新数据中心的资金在救助。企业融资中最陈旧的两个角落因科技行业对处理能力的渴求而被重新激活：公用事业和电信突然成为最热门的信用市场之一。

对于像Apollo和KKR这样的私募市场巨头，数字基础设施也是一个翻开艰难时期新篇章的机会，因为高利率颠覆了在廉价资金时代达成的交易经济。包括黑石、布鲁克菲尔德基础设施合伙人和Stonepeak合伙人在内的公司一直在吞并数据中心，并为建设它们奠定基础。

黑岩CEO Fink认为“基础设施的曙光”

黑岩公司首席执行官Larry Fink在接受彭博电视采访时表示，他的公司将筹集多达1200亿美元与数据中心相关的债务，此前与微软公司合作为建筑和能源基础设施的发展提供资金。银行家和私人贷款人将急于分一杯羹。

尽管如此，即使在人工智能的狂热中，仍然有谨慎的声音。一些人指出，尽管私募股权公司在房地产方面有着良好的背景，但他们并没有在一些数据中心的巨大规模和费用上进行过建设工作——在Nvidia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Jensen Huang的术语中被称为“人工智能工厂”。创新不断颠覆技术，为长期资本项目增加了风险。

而人工智能的追随者们仍然没有梦想出一个“杀手级应用”，来匹配Web 2.0时代那些极为成功的电子商务和基于GPS位置的初创公司。即使他们做到了，科技行业最聪明的头脑也在努力使软件和硬件更加高效，以减少对规模和能量的需求。

“有很多理由让人感到乐观，”巴克莱银行的本杰明·费尔南德斯说，他是该行神秘ABS业务的负责人，该业务专注于由“非传统”资产（如数据中心）支持的债券。“但如果出于某种原因它没有得到广泛应用，人们没有找到将这项对人工智能投资变现的方法，那可能会带来风险。”

超活跃

为了应对他们管理、处理和操控越来越庞大的数据量的雄心，以及账面上的巨额现金，包括亚马逊、微软、谷歌、Meta平台和苹果在内的科技公司被称为“超大规模公司”。他们的支出与这种宏伟的语言相匹配。

超大规模公司在短短三个月内在人工智能基础设施上花费了529亿美元，澳大利亚数据中心集团NEXTDC Ltd的首席执行官克雷格·斯克罗基在十月表示。

根据房地产经纪公司仲量联行的说法，进一步证明对计算能力的“无法满足的需求”是美国共置中心的建设工作在两年内增加了超过七倍，这些中心向科技公司出租机架空间。该公司在八月的报告中估计，这些设施的租金在12个月内上涨了多达37%。

所有这些不受限制的支出正在推动投资级债务和风险更高的杠杆贷款的发行，尤其是在美国，这对私人贷款人和缺乏费用的投资银行家来说都是有利的。对冲基金也在寻求通过新型债务结构从人工智能的热潮中获利。

这也打开了资产支持证券市场的新领域，根据彭博新闻汇编的数据，数据中心支持的债务销售今年已经跃升至近创纪录的71亿美元。如果再加上光纤网络和其他设备，这个数字会更高。负责古根海姆证券这一领域业务的马特·比索内特表示，他的数据中心ABS产品的买家数量在四年内大约翻了一番。

数据安全

过去几年，数据中心支持的债务急剧上升

来源：彭博新闻

为了尽可能多地争取业务，德意志银行的数字集团跨足直接贷款、基础设施融资和证券化。早期投资者的行动主要集中在数据中心，因为开发这些实际上是巨大的温控空间并持续供电所需的资金量巨大。建设一个拥有 一吉瓦 电力的单一地点——这是一个被广泛讨论但尚不存在的概念——将花费约120亿美元，KKR估计。

在晚宴上，摩根士丹利也谈到了与基础设施、资产支持贷款和私人资本公司的保险部门合作，为包括光纤运营商和电信塔及卫星所有者在内的企业提供资金。该银行和受邀者拒绝对此次晚宴发表评论，除了HPS没有立即回应。

给出可能需要的支出感，ChatGPT母公司OpenAI的创始人Sam Altman提出了 五千兆瓦中心的想法。这可能需要数百万平方英尺的空间，并消耗足够的能源来为许多美国城市供电。

Sam Altman在旧金山发言。摄影师：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这是由于那些超大规模公司的实力，股权和债务方面最受欢迎的资产类别之一，”房地产投资银行Brookland的创始人Nassar Hussain说。

黑石公司一直是热衷于数据中心收购的公司，并且也在向开发领域迈进。9月份，它与加拿大养老计划投资委员会达成协议，以约240亿澳元（155亿美元）的交易收购AirTrunk，该公司拥有一系列亚洲超大规模站点。此前，它以100亿美元收购了拥有数十个美国中心的QTS Realty Trust。

它还计划在一个 位于英格兰北部的地点建设，该地点原本被指定为电池工厂。成本可能 达到100亿英镑（130亿美元）。

虽然黑石集团之前没有在建筑上冒险投入那种资本，但如果一切顺利，数据中心的开发商可以获得丰厚的回报。房地产研究机构Green Street认为，伦敦地区的利润率约为65%。

金融家们渴望支持这些宏伟的项目，因为未来的租户通常已经签署了长期租约，使其成为更安全的投资。根据一位知情人士的说法，一些银行愿意提供高达70%或80%的成本贷款，甚至在租约已经签署的情况下提供更多。

“我们最近在这个领域看到了一些新加入者，”Generali Investments的高级信用研究分析师Marie Baetz说。“但我认为整体融资和方法还是相当谨慎的。”

悉尼的一座AirTrunk数据中心。摄影师：Brent Lewin/Bloomberg然而，贷款方对专门用于人工智能的数据中心更加谨慎，而不是更一般用途的中心，根据一位在该行业工作的银行家的说法。这类交易可能会承担更高的债务和更少的杠杆，因为该技术仍需证明其价值。

另外，一家领先私募股权公司的高级合伙人表示，他对投机性开发的出现感到困扰，这意味着在找到租户之前就开始建设，因为很难确定最终需求。一些律师谈到“僵尸项目”，这些项目可能永远无法完成。

并不是每个人都相信“如果你建造它，他们就会来”的方法对于那些押注于改变时代的人工智能突破的人来说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赢家。麻省理工学院教授达伦·阿西莫格鲁表示，很多资本将会被浪费。

尽管存在顾虑，银行家和私人贷款人对交易的渴望——尤其是对于拥有蓝筹、签约租户的网站——正在使大多数数据中心的所有者和开发商在定价债务时占据强势地位。布鲁克兰的侯赛因表示，长期租赁给科技巨头的网站可以以低于两个百分点的利差获得银行融资。他补充道，共址方通常支付2.5个百分点或更低。

“最近，我们以低于4%的利率筹集了8.5亿欧元（9.07亿美元）的九年期债券，并重新融资并扩大了我们的循环信贷额度至45亿美元，”数字房地产信托公司高级副总裁乔丹·萨德勒说，该公司与黑石等签署了近90亿美元的超大规模数据中心开发的合资协议。

电力游戏

对于耗电量大的数据中心及其所有者来说，主要问题是确保稳定接入超负荷的电网——尽管这也为贷款人带来了另一个收入的希望。在扩大电力容量的竞赛中，他们准备支持从普通公用事业投资到科技公司与核电厂所有者之间的直接交易的任何项目。

迫切需要解决这个问题。爱尔兰的电力传输运营商EirGrid去年警告称，“一些大型数据中心决定退出”该国的“重大担忧”，因为它未能签署新的连接协议，根据彭博新闻在信息自由法下获得的一份演示文稿，该演示文稿最初由透明度组织“知情权”披露。

在大西洋彼岸，一家公用事业公司告诉亚特兰大联邦储备银行，数据中心的电力使用量在最近几个月上升了17%。在拥有世界上最高浓度这些站点的弗吉尼亚州，根据多米尼能源公司的说法，七月份的峰值电力需求创下了六次新纪录。

为了满足耗能巨大的数据中心，公用事业部门的资本支出预计将超过2000亿美元，到明年大约是十年前的两倍。这将给公用事业的资产负债表带来压力，但穆迪评级最近对一些行业风险较高的混合债券的看法有所缓解——允许将其视为一半股权——这为公司在不被降级的情况下筹集资金打开了闸门。

彭博社的数据表明，这些债券的销售额今年几乎增长了八倍，达到了150亿美元。只有大型投行发行的债券才能与之匹敌。

“大量需求是为了为数据中心供电，最大的顺风是人工智能，”对冲基金Beach Point Capital Management的投资组合经理Sinjin Bowron说。“在杠杆信贷中没有直接的方式来利用人工智能的顺风，但电力生产是其中之一。”

与数据中心一样，这引起了包括凯雷集团在内的收购巨头的关注，特别是在与核电相关的信贷和股权方面。从重新开放停用的核电站，如三里岛，到安装小型模块化反应堆，科技公司正在探索一些激进且昂贵的电力来源想法。

宾夕法尼亚州的三里岛核电站。摄影师：Heather Khalifa/Bloomberg电信是另一个濒临死亡的行业，获得了人工智能的生命之吻。彭博社的数据表明，该行业的交易量比去年增长了三倍以上。

私人资本在追逐人工智能蛋糕时也变得富有创意，想出了接受Nvidia芯片作为 贷款的抵押品的点子。

尽管如此，数据中心仍然是主要关注点。为这一重大建设提供资金的金融家们面临的紧迫问题是，他们如何能确保获得与之前退出仓库等房地产投资时相同的回报。由于人工智能工厂相对较新，私募股权退出大规模投资的例子并不多。

在融资方面领先的公司从谷歌、微软及其同类公司的财富中获得安慰，并认为这将使他们能够进行长期投资。

“这些资金将被花费，我认为这项技术的赞助商，主要是超大规模云服务商，拥有非常非常非常深厚的资产负债表，”Apollo的合伙人和机会信贷的共同负责人Rob Bittencourt 最近在彭博社的Odd Lots播客中表示。“我认为这将为这一趋势提供持久性，并在某种程度上与我们所见的其他技术周期相比，培养一种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