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乌克兰和平计划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 - 彭博社

乌克兰的第聂伯和顿涅茨克地区的边界，日期为10月25日。它已成为在该国东部作战的旅队的纪念碑。

摄影师：克里斯托弗·奥基科内/彭博社唐纳德·特朗普表示，他可以在一天内结束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而他很快就会回到白宫来证明这一点。这并非不可能，只是取决于哪一天。但是，除了向莫斯科投降，他想要的戏剧性解决方案只有在他现在开始铺路并放弃对弗拉基米尔·普京的崇拜态度时才是可以想象的。特朗普上周让埃隆·马斯克参加与乌克兰总统沃洛迪米尔·泽连斯基的电话会议，并且现在已排除邀请他圈子里为数不多的具有外交政策经验的人——前国务卿迈克尔·蓬佩奥——进入他的内阁。根据华盛顿邮报的报道，他们在与俄罗斯总统的电话中讨论了领土问题。这些都不是好兆头。

特朗普和他的团队需要重新思考在乌克兰获胜和失败意味着什么——如果他们愿意利用时间，他们还有时间。因为出于无知而给予莫斯科它想要的东西将代表历史性的失败，这将为欧洲、美国以及可能的台湾带来深重的麻烦，更不用说乌克兰了。

特朗普应该——暂时——尝试不与克里姆林宫通话。《邮报》表示，他还要求普京不要在乌克兰“升级”；在战争的这个阶段，这到底意味着什么？相反，他应该派遣一位称职的特使前往乌克兰，以了解乌克兰人为何如此抵制快速的“无论代价”停火，以及为何与基辅合作符合美国的利益。

当这样的特使到达那里时，我建议直接前往我刚刚访问过的位于波克罗夫斯克外的矿山，这个城镇位于东部顿巴斯地区，已成为战争的最热焦点。

传送带将焦煤运送到乌克兰波克罗夫斯克附近Metinvest BV的Pokrovske矿的储存筒仓，时间是2024年10月25日星期五。摄影师：克里斯托弗·奥基科内/彭博社这是乌克兰唯一生产焦煤的矿山，焦煤是提供硬化钢铁所需的关键成分。它的三个矿井之一现在距离前线不到七公里（4.3英里）。如果没有这个矿的运营，乌克兰的钢铁公司——包括矿山的所有者Metinvest BV——将不得不进口焦煤，而欧盟将其列为关键原材料。增加的成本将使该国当前约50%的钢铁生产失去竞争力。这就是供应乌克兰日益增长的军火工业的钢铁，并将在战争后重建中至关重要。俄罗斯导弹已经袭击了Pokrovske矿，但它仍在运营。随着部队和炮火迅速逼近，Metinvest首席执行官尤里·瑞任科希望立即停火，和任何人一样，无论是在乌克兰内部还是外部。然而，即使是他也告诉我，直到任何协议的条款能够创造出“战争的明确结束”之前，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

将工人带入地下的电梯在Metinvest BV的Pokrovske焦煤矿。摄影师：Christopher Occhicone/Bloomberg矿工在Pokrovske焦煤矿开始班次时走出电梯。摄影师：Christopher Occhicone/Bloomberg工人在Pokrovske矿的煤层上修理钻机。摄影师：Christopher Occhicone/Bloomberg这就是他的公司面临的困境，该公司在2022年已经失去了位于马里乌波尔的最大钢铁厂，如果所建的设施可能很快被摧毁，或者其产出在乌克兰的海港被封锁，就无法进行投资。如果乌克兰最大的公司之一Metinvest不愿意在这个国家投入更多资金，那么想象外国公司蜂拥而入就是幻想。在这样的条件下，如何重建？或者如何说服那些在国外找到生计的数百万难民回国？

这是特朗普特使需要带回的核心信息。白宫、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其他成员国以及西方媒体需要停止以乌克兰恢复俄罗斯占领领土的能力来衡量胜利或失败。乌克兰人在2023年失败的反攻后早已进行了这种心理转变。胜利不再是夺回所有土地的问题，而是创造乌克兰所需的安全，以使其成为一个经济上可行的独立国家。

俄罗斯也明白这一点。它的战略是防止这样的乌克兰出现。对普京来说，领土问题虽然重要，但在他最初的战争目标面前是次要的。他仍然想要“去纳粹化”乌克兰，也就是说，替换掉其领导人，扶植一个亲俄的傀儡；他仍然想要“非军事化”乌克兰，这意味着使其无法自我防御未来的攻击，以防基辅再次不屈服于他的意志。只有在战场上处于劣势时，他才会妥协，而现在并非如此。

俄罗斯总统很可能会同意特朗普的即时交易，以停止当前战线上的战斗，即使这还不能让他完全控制他所声称的四个省份**,** 或他要求北约缩回到1997年的规模。他肯定会要求更多，因为他觉得自己掌握了所有的筹码。但他现在真正需要的只是一些条款，让他可以自由地违反协议，并在未来更容易地实现他的目标，对付一个基本上被解除武装的对手。这是乌克兰最害怕的特朗普“交易”。

毕竟，这已经发生过一次，当普京在2015年违反停火协议后于2022年入侵。这就是乌克兰人继续战斗的原因，尽管代价极其高昂，尽管显然他们无法将俄罗斯军队推回国际边界。将他们视为任何真正和平的障碍，充其量只是表现出深刻的无知。

值得注意的是，泽连斯基所谓的胜利计划中的五个公开要点中没有关于领土的内容。四个涉及安全**,** 而一个旨在表明乌克兰可以为其盟友提供一些东西，以换取他们的持续支持。这是特朗普可以理解的那种语言，因为他对外交政策的交易性方法。但他需要以一个连贯的游戏计划行事——这是他不以闻名的——并且乌克兰的地位要比现在强大。

在华盛顿提出的提案——例如由欧洲维和人员执行的停火线，以及乌克兰放弃其20年来的北约成员资格目标以换取美国武器——包含了一些可能成为最终解决方案的要素，但这些提案都是半成品且为时已晚。对此，风险太高。

一个在基辅礼貌的社会中很少被提及但强烈感受到的有力观点是，如果西方不采取行动确保乌克兰的独立，欧洲的地缘政治形势将会根本恶化。我在其他地方谈到过一些可能的代价，但一个风险是，失败的乌克兰的自然、农业、人力和军事资源将被用来增强复仇心切的普京，因为他将继续与西方进行零和博弈，无论白宫里是谁。

“西方难道不明白，如果俄罗斯在乌克兰没有被击败，它最终会获胜，然后我们所有的资源——包括我们的军队、无人机和军火工业——都会被用来对抗你们。我们不想这样，但最终我们会与您作斗争，”基辅居民、可再生能源工作者罗曼·莫提恰克说。

莫提恰克所说的听起来夸张，但这既不是不可想象的，也不是没有先例。请记住，大多数人——尤其是普京的崇拜者——也曾忽视美国关于他会实际入侵乌克兰的预测。与此同时，车臣人在1990年代和2000年代初与莫斯科进行了两场残酷的独立战争。自他们失败以来，他们为莫斯科提供了一些训练有素的突击部队**，**包括在乌克兰。留在俄罗斯占领的乌克兰领土上的人们也被强制征召去与他们曾经的同胞作战。

还有其他乌克兰资源可能被俄罗斯及其合作伙伴（包括中国）用来对抗西方，而不是为其带来好处。这些资源包括一大批软件工程师，他们一直是全球最具生产力和创新性的无人机产业的推动力量。该国还拥有天然气（及其巨大的储存设施）、锂、稀土、钛和铀，更不用说波克罗夫斯克的炼焦煤了。

俄罗斯军队接近更多关键乌克兰资源，包括炼焦煤和锂

来源：战争研究所和美国企业研究所的关键威胁项目；自然地球

如果当前对电动车及其电池的需求低迷复苏，锂可能成为欧洲汽车制造商的宝贵资源。在乌克兰的四个重要矿床中，有两个位于第聂伯河以西，目前相对安全，不受俄罗斯军队的威胁。第三个矿床位于乌克兰的亚速海沿岸，已经被占领。最后一个矿床被称为舍甫琴科矿床，以最近的村庄命名，估计拥有约350,000公吨矿石。它位于波克罗夫斯克以南60公里，距离前线仅20公里。欧洲锂研究所估计该金属的欧洲总储量为880万吨。

运往乌克兰钢铁厂的炼焦煤正在波克罗夫斯克矿装载到货车上。摄影师：Christopher Occhicone/Bloomberg那么特朗普及其团队应该如何考虑结束战争？在普京的条件下匆忙达成的停火协议只会导致未来的不稳定。乌克兰将成为一个吞噬欧洲和— 不管喜欢与否 —美国支持的财政黑洞。这个国家将吸引不到投资，变得经济上不可持续。最终，俄罗斯将决定完成它开始的事情，让特朗普看起来不再是一个善于达成交易的天才。特朗普阵营中的许多人认为，美国在欧洲的利益不多，可以安全地完全放弃乌克兰。这是天真的。再加上俄罗斯现在与美国在亚洲和中东的敌人之间的深厚联盟—— 先例是 — 当时的孤立主义美国试图避免卷入在欧洲开始的两次世界大战，但被迫参与了两场战争 — 这应该是显而易见的。毕竟，是德国的亚洲盟友日本对美国的攻击将美国卷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相比之下，考虑到提供真正安全的解决方案，乌克兰可以作为西方的后勤支持，为各国在这个去全球化的时代缩短供应链，正如20年前波兰、匈牙利等国加入欧盟时所做的。更重要的是，一个经济上可行的乌克兰将成为欧洲抵御进一步俄罗斯破坏性努力的防御缓冲。这不仅仅是一个地缘战略考虑。这个国家现在极度依赖外国军事援助，但如果实现可持续的停火，它也可以在物质上为西方的防御做出贡献。

在2021年，乌克兰没有生产任何弹药，武器生产总值为7.55亿美元。今年，它成为欧洲最大的弹药生产国。在基辅的早餐会上，我与奥列克桑德尔·卡米申（Oleksandr Kamyshin）进行了交流，他是泽连斯基的战略事务顾问，直到九月担任乌克兰国防生产部长，以了解更大的局势。

乌克兰总统战略事务顾问奥列克桑德尔·卡米申，2024年10月27日在基辅的一家咖啡馆。摄影师：克里斯托弗·奥基科内/Bloomberg今天，卡米申表示，乌克兰日益私有化的武器工业每年有能力生产200亿美元的武器，预计到2025年将增至300亿美元。这包括生产大量无人机的能力，以及射程可达1500公里的弹道导弹。

阻碍乌克兰发展的因素是缺乏政府合同——这意味着来自基辅预算的现金。例如，该行业每月可以制造200枚导弹，能够打击俄罗斯发射飞机的机场，这些飞机向乌克兰军队投放毁灭性的滑翔炸弹。然而，基辅只有足够的资金制造其中的几枚。这是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今年，政府将订购80亿美元的合同，涵盖从弹药和火炮到无人机和弹道导弹的所有内容。明年的预算将为100亿美元，仅为该国能够建造和送往前线的三分之一。

这对美国政策有重大影响。例如，乌克兰长期以来一直请求允许使用美国制造的ATACMS导弹对俄罗斯的目标进行打击。但这个争议已经过时。到现在为止，俄罗斯空军已经将其战斗机移至超出ATACMS 300公里射程的机场。然而，乌克兰的弹道导弹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今天的问题是乌克兰制造导弹的资金，而不是ATACMS。

丹麦在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努力中处于领先地位，以解决这个问题。今年七月，哥本哈根下单并支付乌克兰生产18门博赫达诺夫自走炮155毫米火炮。九月份它们被送往前线。这是特朗普应该鼓励的项目，如果他真的希望北约其他国家能够自我防卫，而不是依赖美国。只要基辅的军火工业不落入俄罗斯手中，战后乌克兰不仅可以提供自身的安全以抵御进一步的入侵，还可以提供欧洲北约成员所需的大量、低成本的设备和弹药。

然而，此刻，波克罗夫斯克和乌克兰的前线士兵没有时间奢侈地等待基辅发展一个世界级的防御工业。因此，泽连斯基的胜利计划设想了一波西方军事援助，以帮助乌克兰稳定前线，迫使普京认识到他无法再进一步，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失去已获得的利益。这可能会是什么样子？更多乌克兰制造但由西方资助的无人机和导弹对俄罗斯的机场和军火库造成损害。这些可以干扰正在轰炸乌克兰阵地的滑翔炸弹和炮火的流动，直到它们被迫撤退。额外的远程武器还可以加快对俄罗斯石油精炼厂和能源基础设施的攻击，就像莫斯科在伊朗和北朝鲜的帮助下对乌克兰所做的那样。这个稳定的前线，加上对俄罗斯经济的成本上升，是迫使克里姆林宫坐到谈判桌前进行真正谈判的最佳机会。

某些领土问题确实需要在任何和谈中被提上日程。首先，波克罗夫斯克的焦煤必须保持在乌克兰手中。为了吸引投资，乌克兰的海港和第聂伯河也必须安全不受攻击，并且能够正常运营，乌克兰最大的投资银行龙资本的首席执行官托马斯·菲亚拉表示。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俄罗斯军队不能继续驻扎在赫尔松南部的金布尔半岛，该地区面临第聂伯河和布格河的入海口，自战争开始以来，主要港口尼古拉耶夫已被封锁。

2022年1月，乌克兰尼古拉耶夫的南布格河。自战争开始以来被封锁的港口，对于乌克兰农业在任何停火后的恢复至关重要。摄影师：克里斯托弗·奥基科内/彭博社位于第聂伯河上游的扎波罗热核电站也需要归还给乌克兰，原因既出于安全考虑，也因为其六吉瓦的发电能力。俄罗斯无法使用该电站，因为在战争期间的退化以及美国的西屋电气对其控制系统的改造，导致重建成本极其高昂且不切实际，乌克兰核电公司Energoatom的负责人彼得罗·科廷告诉我。另一方面，乌克兰迫切需要欧洲最大的核电站重新投入使用。

尽管如此，菲亚拉表示，最重要的是“战争必须结束，并且必须有安全保障，以确保不会在短期内重演。”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乌克兰在某些方面可能会比战争前的情况更好。它将享有几乎免关税的进入欧盟市场的机会，以及可能改变经济和国家的入盟进程。

没有人说这会很容易。普京有自己的议程——荒谬的是——声称他需要在乌克兰获胜，俄罗斯才能继续存在。然而，谈判的机会依然存在。特朗普将有好处可以提供，也有惩罚，包括解除制裁和释放被冻结的俄罗斯资金。克里姆林宫将不惜一切代价抵制乌克兰加入北约，但这并不是特朗普——已经对北约的价值持怀疑态度——必须坚守的立场。只要“去军事化”不是协议的一部分，就有其他方式可以为乌克兰提供安全，类似于以色列或韩国的模式。

九月份的俄罗斯导弹袭击损坏了波克罗夫斯克焦煤矿的这一部分。摄影师：克里斯托弗·奥基科内/彭博社九月份导弹袭击造成的更多废墟。摄影师：克里斯托弗·奥基科内/彭博社灭火器在矿井中被回收。在这里，使用过的气瓶等待检查和充气。摄影师：克里斯托弗·奥基科内/彭博社然而，普京不会停滞不前。波克罗夫斯克矿的首席执行官安德烈·阿库利奇表示在九月和十月，该设施遭受了三次导弹袭击。大约1200名员工在战前总数8000人中被动员参战，106人遇难，274人受伤。许多人在俄罗斯加大攻势后搬走了，但3500人继续工作。九月份的一次爆炸导致两名在主竖井上方办公室工作的女性工人遇难，并将碎片吹落到电梯起始处的楼梯上。十月份的另一场袭击则击中了矿井的电力变电站和公交车站。

从地表来看，下降600米（几乎2000英尺）到下面300公里的连通隧道。管理层已经将所有三个竖井的电梯控制移到了底部。在地下，我走去到达沿着一条向前延伸三公里的隧道中的一个长壁煤层，那里上方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

矿工们继续在三个500人的班次中进行钻探，以双倍的“战斗”工资工作。对于我访问的那个面上负责26名工人的 foreman Oleksandr Zheltyakov来说，这大约是乌克兰平均工资的三倍。矿工们对战争行动并不陌生：他们在乌克兰阵线后挖掘了一排排壕沟，以帮助减缓俄罗斯人的进攻。有些人已经被冲垮。

对于煤层中的一些人来说，比如44岁的Vadym Trotskyy，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我是乌克兰人”T恤，这也是关于爱国主义的。但大多数情况下，他和其他人表示他们想要工作并需要钱。Trotskyy必须为他的家人支付租金，他已将家人送到相对安全的黑海沿岸的敖德萨。Mikhailo Chulkov在隧道中炸岩石，最近和家人从他们在东部20公里的Selydove家搬到了矿区西边的一个村庄。我们交谈时，那座小镇正被淹没。当天晚些时候，有无法核实的报告称，俄罗斯军队杀死了两名留在后方的乌克兰女性。

Krystyna Boyko，19岁，上个月，600米地下。她在夏天加入了采矿作业，并希望有一天能经营一家旅行社。摄影师：克里斯托弗·奥基科内/彭博社尽管战斗仍在继续，人们仍在申请工作。19岁的学生克里斯蒂娜·博伊科三个月前刚加入矿山。高薪将帮助她支付在线大学的学费，以追求开设旅行社的梦想。她希望有一天能把乌克兰人送到国外，并将外国游客带到乌克兰。

也许她会实现。但随着特朗普戏剧性的连任，他现在有能力摧毁博伊科的青春梦想、乌克兰的经济和独立**，**以及欧洲的安全。悲剧的是，这似乎是最可能的结果——然而他并不需要这样做。特朗普实际上不需要做太多事情，就能确保他和乌克兰在他就职后处于更强的谈判地位。为此，他可以感谢美国总统乔·拜登，拜登表示他将在任期结束前推动剩余的50亿美元对乌克兰的授权。这相当于每月大约15亿美元的激增，特朗普甚至不需要批准。

新任总统需要做的就是保持稳定，同时制定一个明确的计划，以帮助稳定前线，鼓励欧洲超越美国的努力，并传达出他在克里姆林宫的朋友认真对待的力量和承诺的信息。这取决于他。克里姆林宫、北京、德黑兰、平壤以及世界各地的美国盟友将密切关注他的每一个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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