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特尔在吉尔辛格的支出计划未能达标时只有糟糕的选择 - 彭博社

英特尔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的总部。

摄影师：大卫·保罗·莫里斯/彭博社在现代科技行业最重要的公司之一，正在经历一场慢动作灾难，本周正达到关键时刻。

在周二开始的为期三天的会议中，英特尔公司的董事会正在考虑如何在8月1日的财报后推进，该财报显示英特尔的增长令人失望，预测远低于华尔街的预期，并宣布计划裁员15,000人。糟糕的业绩导致股价暴跌，并摧毁了帕特·基辛格在2021年担任首席执行官时启动的扭转计划的最后一点信心。

虽然会议本身预计不会做出最终决定，但最终的选项包括缩减数十亿美元的工厂项目、出售子公司，甚至将英特尔的核心业务拆分为独立公司，彭博社报道。面临的风险是一个不仅在半导体行业主导了数十年的公司，而且还成为拜登政府500亿美元重建国内半导体产业计划的核心。

英特尔的帕特·基辛格。摄影师：大卫·保罗·莫里斯/彭博社这不应该发展成这样。英特尔在数据中心芯片制造方面的优势本应使其在人工智能的突然崛起中处于良好位置。但它在生产训练和操作AI模型所需的特定设备的竞赛中落后，几乎完全错过了最近的繁荣。英特尔正朝着连续第三年销售萎缩的方向前进，预计2024年收入为520亿美元，仅为2021年收入的70%。其股价今年已损失超过60%的价值，成为标准普尔500指数中表现第二差的股票。

这对接任英特尔的Gelsinger来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他接手英特尔是为了应对其前任带来的生存危机。当时，英特尔在生产最先进芯片方面落后于竞争对手，推迟了关键产品的发布，并公开考虑将其最先进芯片的生产外包——对于一个一直在制造方面表现出色的公司来说，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失败承认。

Gelsinger承诺通过改造其先进的工厂运营，将英特尔带回硅谷历史上的中心地位。他预测，英特尔不仅会在与像英伟达这样的芯片设计公司竞争中取得成功，还会在所谓的代工业务中与台湾巨头台积电竞争，该业务专注于为客户公司设计的半导体的复杂制造任务。这将花费数百亿美元，同时还要求英特尔应对美中之间日益激烈的竞争、后疫情经济的供应压力，以及——正如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将变得明显的——人工智能的崛起。

吉尔辛格在6月4日的台北计算机展会上展示了一款人工智能处理器。摄影师：安娜贝尔·池/彭博社近年来，这个项目变得愈发艰巨。英特尔在基本领域持续失去竞争力。在8月的财务报告中，分析师称其为有史以来最糟糕的财报，英特尔在利润和收入的第二季度目标上严重失利，暂停了股息支付，并预测将出现亏损，而分析师原本预计会有盈利。除了裁员，英特尔还在减少曾经寄予厚望的资本投资。

黯淡的前景使一件事变得清晰：英特尔现有的业务表现不佳，无法让其通过支出重回相关性。“虽然整体战略在一开始可能是合理的，但目前业务的跑道似乎无法再提供足够的支持让其走到终点，”伯恩斯坦社会集团分析师斯泰西·拉斯贡在上周的一份报告中写道。“显然必须采取某种措施。但该怎么办？”

根据知情人士的说法，董事会本周考虑的选项旨在帮助英特尔找到更稳固的财务基础，即使这意味着削减其雄心壮志。这些知情人士要求匿名，因为讨论是私密的。目前尚不清楚哪些选项最有可能，所有可能性都面临实际障碍。董事会尚未收到任何潜在买家对公司的部分或全部收购的报价，也没有安排任何具有约束力的投票。

董事会并不计划讨论更换Gelsinger，许多英特尔内部人士认为他是在真正的损害已经发生后接管公司的。“他确实创造了所有挑战将在更短时间内解决的期望，”Gabelli Funds的投资组合经理Hendi Susanto说，Gabelli Funds是英特尔的投资者。尽管如此，Susanto补充道，“很难想出谁能做得更好。”

“我们即将完成历史上处理技术创新的快速进程，并在人工智能PC类别等关键领域重新确立产品领导地位，”一位英特尔发言人在电子邮件中表示。“上个月宣布的计划将建立在我们的进展基础上，并加速我们转型的下一个阶段，因为我们采取果断行动推动盈利增长。”

无论结果如何，英特尔的堕落都是令人震惊的。该公司成立于1968年，位于旧金山南部一个很快被称为硅谷的地区，帮助美国确立了全球科技产业的中心地位。摩尔定律，这一常被引用的观察认为，尖端半导体的能力每18个月到两年翻一番而价格不变，是以英特尔联合创始人戈登·摩尔的名字命名的。从1990年代开始，英特尔几乎30年间一直是全球收入最大的芯片制造商，随着个人电脑的崛起而攀升至这一位置。

戈登·摩尔在1981年。摄影师：罗杰·瑞斯梅耶/科比斯英特尔的控制力大约在十年前开始减弱。这是由于多种原因，包括内部文化日益自满和风险厌恶；两位连续首席执行官未能预见技术趋势并跟上竞争对手的步伐；以及半导体行业从美国向亚洲的整体转移。当盖尔辛格接手时，他承认需要数年的资本投资才能恢复制造尖端半导体的能力。只有到那时，他说，英特尔才会有足够的竞争力重新专注于盈利。

所谓的追赶期非常残酷。评级机构对盖尔辛格的重金投入作出了反应，降低了英特尔的债务评级。几年前看似有前景的业务领域，如为自动驾驶汽车或5G网络制造专用芯片，因这些市场的发展速度低于预期而受到影响。该公司的市场价值仅比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的低点高出十亿美元。英特尔不再是全球十大最有价值的芯片制造商之一。

然而，盖尔辛格坚称，收获成果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他表示，英特尔的代工业务与多家客户有“合作”，总额达150亿美元，分布在多个年度。（相比之下，台积电的代工业务预计今年将带来880亿美元的收入。）在英特尔从像苹果公司或英伟达这样的行业巨头那里获得高容量业务以制造其最先进的芯片之前，人们仍会怀疑其代工业务主要存在于为英特尔自己的半导体设计业务制造芯片。

上个月的财报可能标志着Gelsinger正式耗尽了时间。英特尔越是专注于通过削减资本支出来节省资金，就越远离他的愿景。

Mobileye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Amnon Shashua在2022年公司的IPO上发言，Gelsinger在右侧。摄影师：Michael Nagle/Bloomberg英特尔改善财务状况的一个选择是出售在Gelsinger接管之前收购的部门，这些部门已经与公司的核心业务分离，尽管这不在本周会议的议程上。公司正在审查是否出售其在专注于自动驾驶技术的Mobileye Global Inc.的部分股份。Mobileye从英特尔分拆并于2022年上市。英特尔仍持有该公司88%的股份，理论上可以通过公开市场或直接出售给单一买家来出售更大份额。不过，汽车科技公司的需求可能会疲软，今年其市场价值已损失约75%。这可能推迟其在短期内出售任何重要股份。

还有Altera Corp.，一家制造可编程芯片的公司——这些多用途设备主要用于电信网络。英特尔在2015年收购了Altera，然后在去年将其业务分离，打算将其上市。Altera受到电信公司支出疲软的影响，英特尔管理层表示，Altera需要生产更先进的芯片以重新获得市场份额。

英特尔花费约150亿美元收购Mobileye和Altera。任何出售几乎肯定会造成损失。

美国总统乔·拜登在2023年3月20日于亚利桑那州钱德勒的英特尔Ocotillo校园举行的活动中。摄影师：卡西迪·阿拉伊扎/彭博社削减的另一个目标可能是英特尔的半导体工厂网络，该公司承诺在各国政府的合作下花费数百亿美元。其中最显著的是英特尔在亚利桑那州和俄亥俄州开始建设的工厂，这些工厂得到了拜登芯片计划的支持，并有望获得数十亿美元的公共补贴。

削减这些项目不仅对英特尔来说是个黑眼圈，对美国政府也是如此。拜登政府一直将其芯片制造政策的重要性框架在民族主义的语境中，而英特尔是其计划中最大的美国合作伙伴。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试图帮助英特尔的代工业务，包括鼓励英伟达和超威半导体公司的高管考虑在英特尔的俄亥俄州工厂进行生产，彭博社报道。两者目前都没有计划这样做。

尽管如此，人们表示，英特尔在其他国家的项目更可能面临干扰，因为该公司仍在摇摆不定。多年来，英特尔一直在德国马格德堡建设一座工厂，该项目将获得数十亿欧元的补贴。根据接近英特尔的人士的说法，该公司已经在讨论推迟该项目。它还在考虑从波兰到马来西亚的一系列较小的地点，英特尔的董事会正在考虑将其搁置或彻底停止。

德国马格德堡两个新英特尔处理器工厂早期计划的渲染图。来源：英特尔公司。近年来，华尔街对将英特尔拆分为其组成部分的想法特别感兴趣。然而，英特尔设计和制造运营的紧密整合一直是其身份的核心部分，拆分这些部门将标志着我们所知公司的终结。此外，如果将这两个业务分开，任何一方是否会有意义也不清楚。

工厂业务，英特尔铸造服务，2023年亏损50亿美元，今年可能会出现更大的亏损。其明显缺乏外部客户不仅是一个问题，因为这表明缺乏吸引力，还因为这使得该部门依赖于英特尔的产品设计运营来获取收入。芯片设计业务在服务器和个人计算机处理器使用的芯片市场中保持着传统的强势地位，英特尔对其PC芯片特别乐观。但像AMD和Arm Holdings Plc这样的竞争对手正在取得进展。产品设计运营越是停滞，铸造业务就越受影响。

根据盖尔辛格自己的承认，英特尔尚未开发出有效的方法来进入AI专用芯片，这是当今半导体行业最重要的部分。虽然它有一系列与英伟达核心产品竞争的处理器，但首席执行官承认，英特尔不会成为大多数客户的首选。他表示，能够训练AI模型的芯片竞争是英伟达、AMD、设计自己内部芯片的公司和英特尔之间的四方竞争。“英特尔是第四名，”他说。“这很难。”

即使拆分在财务上有意义，并且出现了买家购买业务的一半，完成交易可能会复杂得令人难以承受。任何对英特尔工厂网络的潜在收购都将面临重大政府审查，因为涉及到固有的国家安全问题。为了通过审查，新所有者可能还需要同意花费英特尔已经承诺用于新工厂的数百亿美元。作为英特尔最大的单一市场，中国也希望有发言权。那里的监管机构已经拖延了美国交易的批准，以至于几乎没有任何大型交易能够完成。满足北京和华盛顿双方的交易前景似乎黯淡。

当盖尔辛格在2021年担任首席执行官时，他给他的员工写了一封信，表示世界上没有其他半导体公司具备英特尔在设计、制造和大规模运作方面的优势组合。他预测它将成为“在巨大变革的背景下，全球领先的半导体公司。”

他在今年8月1日再次给员工写信，描述稳定英特尔财务的尝试是“公司历史上最重要的变化之一。”他承认英特尔尚未充分受益于人工智能的崛起，并且裁减公司15%的员工将是痛苦的，但数字根本无法运作。“我们的成本太高，利润率太低，”他写道。“我们需要更大胆的行动来解决这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