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legram 杜罗夫在法国被捕凸显了俄罗斯与该平台之间的可疑关系 - 彭博社

Telegram 应用的标志。摄影师：Lam Yik/Bloomberg在欧洲，Telegram 越来越被用户和政府视为充满仇恨言论和非法商品的沼泽。在俄罗斯，从克里姆林宫的高级官员到 弗拉基米尔·普京最严厉的批评者都表示，它既是这样的地方，也是获取未经审查信息的最佳来源。

法国上周末逮捕了Telegram的亿万富翁创始人帕维尔·杜罗夫，他十年前逃离俄罗斯前往迪拜，这在他的祖国几乎遭到普遍谴责。包括外长谢尔盖·拉夫罗夫和前总统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在内的高级官员对此表示强烈反对，称这对安全通信甚至言论自由造成了打击。

帕维尔·杜罗夫摄影师：Chris Ratcliffe/Bloomberg考虑到俄罗斯因反对其在乌克兰的战争而监禁了数百人，俄罗斯明显支持言论自由的立场令人震惊——甚至是讽刺。然而，俄罗斯人对杜罗夫被拘留的愤怒是真实的，并在社会各界引起了广泛共鸣。

这因为这个拥有9亿活跃用户的消息服务在一个克里姆林宫严重审查媒体但又重视公众舆论的缓解阀的国家中扮演着独特的角色。更复杂的是，Telegram已成为该国在乌克兰军事行动中的关键工具。

“俄罗斯的Telegram为公民社会以及支持战争和克里姆林宫的力量提供了完全的言论自由，”独立政治学家安德烈·科列斯尼科夫在莫斯科表示。“在俄罗斯，它变得像电视一样，只是有对立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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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方面，这款应用的双重性格表现得尤为明显。俄罗斯军方使用Telegram进行情报收集、炮兵调整和直升机的实时视频，Lenta.ru周日报道，引用了一位政府官员的话。乌克兰军队也广泛使用该应用。

“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官员及其军队在Telegram上进行操作，”俄罗斯安全服务专家安德烈·索尔达托夫表示。“这是一个为所有人提供的平台。”

这也是双方选择分享前线血腥画面的地方，使这场战争成为历史上记录最详尽的战争。该应用不验证内容，并允许用户建立可以向大群体分发信息的频道，使得帖子容易传播开来。

Telegram移动应用。摄影师：Lam Yik/Bloomberg这帮助Telegram成为俄罗斯人寻求官方党派立场替代品的无审查新闻和评论的重要来源，同时也是该国日益增长的侨民与朋友和家人保持联系的一种方式。它在安全加密方面的声誉——许多网络安全专家质疑——使其在政府和反对派中都赢得了支持者。

根据分析师Ani Aslanyan的说法，这也使得其39岁的创始人能够将该服务发展成一个全能应用。

“最初它是一个比 WhatsApp 更易于使用的消息应用，但很快它就成为了一个庞大的媒体资源，”Aslanyan说。“现在你可以在购物、兑换货币、结识朋友和玩游戏的同时获取突发新闻。”

与此同时，杜罗夫对内容审核的轻松处理导致了平台上犯罪行为的激增，法国官员将其视为首席执行官被拘留的原因之一。与WhatsApp和Signal等竞争对手相比，Telegram被广泛用于贩卖毒品和其他非法物品，包括儿童性虐待材料。根据官方声明，伊斯兰国极端分子今年利用它在莫斯科组织了一起 恐怖袭击，造成139人死亡，声明于三月 发布。

“声称一个平台或其所有者对该平台的滥用负责是荒谬的，”该公司在杜罗夫被拘留后在Telegram上 写道。它补充说，创始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杜罗夫出生于俄罗斯，持有俄罗斯、法国和阿联酋的护照，与其祖国当局的关系复杂。2006年，他创办了Facebook克隆网站VKontakte，该网站因用户能够轻松分享盗版电影和音乐而成长为该国最大的社交网络。

他在2011年拒绝关闭平台上的抗议团体时与克里姆林宫发生了冲突，2013年乌克兰的迈丹抗议期间，他再次拒绝提供乌克兰用户的数据。杜罗夫最终离开了俄罗斯，并出售了他在VKontakte的股份。

他随后创办了Telegram，因拒绝向俄罗斯执法部门提供解密信息的密钥而激怒了他们。这与法国官员的指控相似，他们声称他没有帮助当局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合法的窃听。

俄罗斯在2018年下令禁止Telegram，但两年后放弃了这一禁令，因为这被证明无法执行。不过，从这场对峙中获得的教训帮助克里姆林宫在该国全面入侵乌克兰后更有效地打击外国媒体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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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引发了关于杜罗夫是否默默同意与当局合作的猜测。

除了引发大量支持——包括来自俄罗斯最著名的外国居民、国家安全局举报人爱德华·斯诺登的支持——杜罗夫周六的逮捕也使一些知名人士批评法国，认为其试图让科技高管对其平台上发生的事情承担个人责任。

列昂尼德·沃尔科夫，已故俄罗斯反对派领袖阿列克谢·纳瓦尔尼的盟友，已成为谴责杜罗夫被拘留的人之一。

沃尔科夫在Telegram上写道：“欧洲国家的法规复杂，往往不明确，许多法规可以并且应该被争辩。”

当然，仍然有人对克里姆林宫作为言论自由捍卫者的新立场持怀疑态度。政治咨询公司R.Politik的创始人塔季扬娜·斯坦诺瓦表示，官方对杜罗夫的支持声明是“俄罗斯的纯粹公关”。

在同样持批评态度的人中，杜罗夫的被拘留进一步导致了失望。

住在伦敦的俄罗斯商人和普京批评者叶夫根尼·奇奇瓦尔金说：“俄罗斯的自由派反对派曾将西方视为其指路明灯。结果他们就这样摧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