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西哥城，一个庞大的湿地公园从一座废弃的机场中崛起 - 彭博社

一位生物学家在特克斯科科的纳博尔·卡里略湖附近观察鸟类。

摄影师：路易斯·安东尼奥·罗哈斯/彭博社清晨，纳博尔·卡里略湖畔异常宁静。距离墨西哥城市中心的喧嚣仅30分钟，这片宁静的水域几十年来鲜有游客光顾，鲜有人关注。

但随着太阳升起，这里的6万只鸟类之一开始唱响黎明之歌，它们被这座大都市的闪烁灯光环绕着。成群的苍鹭在烟红色的天空中显现出剪影，它们从小岛的棕榈树间的巢穴中飞出。不久之后，水边成了一片忙碌的水鸟和黑白相间的岸鸟的景象，当地人称之为“修女”，它们在岩石和植物间匆匆穿行。

这片湖泊、灯光和野生动物的景色很快将向公众展示，成为特克斯科科生态公园的中心。 （它也被称为PELT——西班牙语的特克斯科科湖生态公园的首字母缩写。）从湖岸边，这片区域的巨大程度显而易见。单单纳博尔·卡里略湖就是纽约中央公园的三倍大小；它将只占据整个公园的十分之一，包括14000公顷的恢复草地、沼泽和森林，还有运动场和徒步小径。当它于八月开放时，这座城市将获得一个比曼哈顿大两倍的自然荒野。

美国反嘴鹬是居住在特克斯科科湖生态公园的6万只鸟类之一。摄影师：路易斯·安东尼奥·罗哈斯/彭博社对于这个大型项目的导演和建筑师伊纳基·埃切韦里亚来说，这片海岸线是一项大胆的自适应再利用的第一个试验场。六年前，这片土地是国际建筑师诺曼·福斯特设计的一座价值130亿美元的国际机场的建筑工地。计划中是美洲最大的机场，但在2018年突然被取消；其半建成的基础只是长串失败的工业和开发项目中的最新案例，这些项目遍布特克斯科科湖干涸的湖床，曾经横跨现代墨西哥城的数百英里。

整个场地的成品状态地图；未完成的机场航站楼基础可以在公园顶部附近看到。来源：PELT如今，湖泊已经干涸，仅占其历史范围的5%。但埃切韦里亚说，一个湿地生态系统仍然存在，下雨时，湖泊会反弹。“幸运的是，大自然是有弹性的。”

穿着深色靴子、紧身牛仔裤和斗篷的埃切韦里亚，52岁，看起来像是一位X世代摇滚乐手或硅谷秘教士。几周来，他一直在观察他的正在建设中的巨大公园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据估计，约有15万只鸟类在这里经过迁徙，从南美洲向美国和加拿大迁徙 — 他说，这是对那些渴望开发这块房地产的开发商的一种谴责，他们声称湖床是一片荒地，生态价值为零。 “所以这就是什么？”他指着盐碱质的湖岸说。“这就是零的样子？”

对于建筑师伊纳基·埃切韦里亚来说，这个公园项目代表着一个长久以来的梦想。摄影师：路易斯·安东尼奥·罗哈斯/彭博社恢复这个场地的努力是一项价值10亿美元的赌博，处于一系列环境挑战的中心。在墨西哥城各地，超过2000万人正在应对极端高温和地下含水层被抽干导致城市下沉的问题 — 但也在每年5月至11月间雨季到来时定期发生洪水。也许最紧迫的是，墨西哥谷 — 这个容纳着这座城市的广阔盆地 — 正在与水危机作斗争，引发了人们担心自来水在6月份可能会断流的恐慌。

没有一个公园能解决所有这些问题，但州政府在前机场用地上的慷慨支出被认为是有道理的，因为它声称不仅会拯救特克科科湖，还将作为历史正义的一种行为。这片湖床曾经是阿兹特克帝国的中心；现在它是庞大的现代城市和其农业腹地之间的战场。各种各样的反对者已经出现：仍然觊觎这块房地产的开发商，批评公园环境回报的人，以及——至关重要的是——该地区的土著居民，其中许多人表示该项目背叛了它声称要帮助的人。

然而，埃切韦里亚认为，要看到公园的真正影响，必须看到其边界之外，超越墨西哥城。在公园里，你可以看到构成墨西哥盆地的几乎整个山脉环，通常被密集的城市街道所遮挡。“这是项目的主要目标：使这个山谷在未来80或100年内可以居住，”他说。“而我们将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肯定是水资源。”

特克科科湖生态公园沿着纳博尔·卡里略湖修建的新木栈道。摄影师：路易斯·安东尼奥·罗哈斯/彭博社特克科科湖生态公园的苗圃工人在给植物浇水。摄影师：路易斯·安东尼奥·罗哈斯/彭博社在最广泛的尺度上，由墨西哥水利部门Conagua监督的特克科公园是一个庞大的水利工程项目。

在这座城市长达700年的历史中，特克科浅水区一直是城市生活的中心。从这片湖泊中长出了特诺奇蒂特兰，这座类似威尼斯的城市是人工岛屿和水道的结合体，今天的首都就建立在它的废墟上。西班牙征服后，特克科及其四个相连的湖泊被排干用于农业，然后是城市发展；为了满足城市的需水量，修建了数英里的引水渠。现代墨西哥城依赖于这一系统的后代，这是一套由隧道和泵站组成的网络，从墨西哥和米却肯州的水库中取水，同时排放废水。

作为墨西哥盆地最低点，特克科湖是历史上水汇聚并渗透到地下的地方。通过恢复湖泊、沼泽地和短暂的池塘，该公园旨在帮助补给城市70%供水的地下蓄水层，并展示城市如何与水建立“更健康的关系”，Echeverría说。

自2022年以来，工作人员已经用红色特松特勒岩铺设了含盐湖床，这是一种多孔的火山岩，从附近的山丘开采并被滞留在停滞的机场遗留下来。这种材料已被重新利用来建造一套保水池和水道系统，这些系统将作为野生动物栖息地、雨水蓄水池和在炎热的城市中的凉爽岛屿。池塘的深度经过校准，以管理多年来积累的水：尽管每年约有一米的水会蒸发和渗入土壤中，但保留更多水可能会产生复利效应，Echeverría说：“我们的口号是尽可能多地带回水。”

墨西哥城新国际机场（NAICM）的第一个航站楼在2018年施工中。摄影师：布雷特·冈德洛克/彭博社未完成的机场结构已被重新利用于特克科科湖生态公园。摄影师：路易斯·安东尼奥·罗哈斯/彭博社但该项目正与气候变化展开角力。当我在五月初访问时，降雨稀少，新建的水池已经干涸；纳博尔·卡里略是唯一有水的水体。

2014年，时任总统恩里克·佩尼亚·涅托批准了在此建设一个六跑道国际机场的计划，特克科科湖几乎受到致命打击。为了准备场地，工人们转移了从周围山脉流出的九条河流，用沥青覆盖了海绵状湖泊土壤的关键区域，并运来了玄武岩和特松特勒的层层堆积。到2018年，130亿美元项目中的30%已经花费了30亿美元，并在安德烈斯·曼努埃尔·洛佩斯·奥夫拉多总统当选前完成了机场的30%。

新总统，也以他的缩写AMLO闻名，抨击了这个项目存在的腐败问题，并在全国公投后迅速采取行动停止了施工。曾经为恢复特克科科湖而奋斗了十多年的埃切韦里亚被任命将未完成的基础和周边土地改造成一个巨大的公共公园。

计划中的墨西哥城机场的效果图，将采用巨大的玻璃和钢结构屋顶和墙壁，将整个航站楼围起来。来源：Foster + Partners埃切韦里亚曾领导过早期的重大公共委托项目，重点是场地整治，包括在蒙特雷一座废弃的钢铁厂址上建造了一座儿童博物馆。作为宾夕法尼亚大学和哈佛设计研究生院的讲师，他提出了“软基础设施”作为解决受到蔓延发展和环境恶化影响的复杂场地的愿景，结合了他在景观建筑和城市设计方面的经验。

全球范围内，其他城市项目涉及戏剧性的基础设施再利用：纽约的高线建在废弃的高架铁路线上；首尔的清溪川将一条高速公路变成了城市河流。埃切韦里亚表示，PELT正在尝试的甚至更加困难：邀请约870万名年度游客探索城市的防洪系统的一个活跃部分。“我们试图逆流而上，提出基础设施可能是领土的一部分，而不是例外，”他说。

纳博尔·卡里略湖是一个灵感来源。如今湖岸线看起来很自然，但离岸可见的大型起重机状泵暗示了它的起源。这个湖是一个人造的水文调节容器，于上世纪70年代在特科科的干湖床上开发，用于储存城市径流，通过池塘限制蒸发损失。从抵达墨西哥城的飞机窗户看去，这个“湖”是一个奇异的矩形；其植被主要由两种耐盐植物主导，柽柳树和蔓草，这两种非本地引种被带到这里，以平息曾经从特科科干湖床上刮起并在整个城市引起呼吸道疾病的尘暴。

正在进行的特科科湖床恢复工作将为周边城市带来环境益处，这是墨西哥查平戈自治大学的博士后研究员胡利奥·塞萨尔·马尔克斯·萨拉特（Julio Cesar Marquez Zarate）在研究该地区水文学方面得出的结论。已经证明，特松特勒障碍物有助于地下水的渗透 — 尽管目前几乎没有证据表明这可以重新充实含水层本身。他说，大多数现有研究都集中在地表水及其对当地野生动物的影响上。“但地下水水文学并未得到同等重视。”

纳博尔·卡里略湖看起来很自然，但实际上是上世纪70年代建造的人工水体。摄影师：路易斯·安东尼奥·罗哈斯/彭博社五月份正在进行的一个新体育综合体内的建设工程。摄影师：路易斯·安东尼奥·罗哈斯/彭博社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个公园自豪地展示着它的伤痕，并拥抱着其自然和人工元素的混合。最初，该地点的一个小角落被一系列为机场建造的扭曲钢柱所主导 — 尽管这些钢柱在施工队离开后不久就被拖走报废了，尽管它们受到了栖息在上面的鸟类的喜爱。（“我无法保证它们会保持直立，否则我会留下它们的，”埃切韦里亚说。）红色特松特勒的堤岸现在兼作自行车道和跑道。在巨大的体育综合体附近（设有从滑板到中美洲球类比赛的各种比赛场地或球场），埃切韦里亚用废弃的混凝土单元建造了一个迷宫，这些单元曾经容纳机场的管道和电缆，现在顶部种满了灌木或仙人掌。“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集体的疗愈。”

并非每一个皱纹都已被熨平。驾车穿过公园里的小路，我们看到一群大狗呈扇形分布，仿佛在狩猎队形中 — 这提醒我们这里并非整洁修剪的城市野生。埃切韦里亚警告说湖床“危险且非常大”，大部分区域对公众不开放。稍后，他将卡车停在一根应该供水以帮助重新淹没这片湿地的管道旁。今天，这条溪流的水源水处理厂没有运作，所以特科科湖正被刺鼻的废水灌溉。

埃切韦里亚强调 PELT 实际上是一个包含多个重叠公园和项目的整体 — 这个复杂系统包括重新造林项目、运动中心、本地植物苗圃、博物馆和游客中心、观鸟平台和自行车道。这绝对是一个正在进行中的工程，即使在其拟定的八月底开放日期之后，成千上万重新种植的树木和植物扎根，池塘有机会重新充满水之后，其环境仍将持续恢复。许多公园内的建筑元素都是一片建设活动的繁忙景象。而更多的发展也在进行中 — 包括宣布于 2023 年建立的贝尼托·华雷斯福利大学校园（并非埃切韦里亚设计）。

批评者们没有浪费时间对这个尚未开放的公园进行指责。

问题始于发起该项目的总统。过去六年里，AMLO“烧毁了与国家环保社区的所有桥梁”，来自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的生态学家路易斯·桑布拉诺说。他提到政府追求建设一个新炼油厂和修建玛雅列车，旨在穿越尤卡坦半岛脆弱雨林的旅游列车。领导成功进行墨西哥城南部湿地恢复的桑布拉诺认为，AMLO 对该公园的支持并非出于环保考虑，而是出于埋葬他的政治对手的标志性大型项目的愿望。他说：“总统制定该项目的真正原因并非出于保护或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或绿色基础设施，而是出于政治原因。”

其他人反对AMLO直接任命Echeverría为项目的设计负责人，而不是邀请提案，这在大型公共工程中是典型的做法。“一些建筑界人士批评没有开放的过程，”墨西哥出生的建筑师Jose Alfredo Ramirez说，他是伦敦建筑协会的一名学者，最近访问墨西哥城时参观了公园。“但是，由于[Inaki]多年来一直在提出这个项目，重要的是审查过程并从中学习，而不是专注于个人。”

在特克斯科科湖生态公园新种植的树木。项目的生态特征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建立起来。摄影师：Luis Antonio Rojas/Bloomberg随着公园的开放日期临近，Echeverría预计媒体报道和社交媒体的议论将不利地将公园干涸的湿地或尚未整修的角落与城市本可以拥有的时尚机场进行比较。墨西哥评论员嘲笑“无用的特克斯科科生态公园”因为进度落后（计划于2021年开放），并保护“咸水荒地”，而政府则削减了环境保护和水利基础设施的预算。

报纸还提醒读者，所有这些都不是廉价的：该项目的总成本预算约为300亿比索（17亿美元），其中包括PELT迄今为止花费的55亿比索（3亿美元）以及预计在31年内用于维护的约130亿比索（7亿美元），这些资金均来自Conagua基金。除了取消未完成机场所带来的费用——根据墨西哥国家审计办公室的数据，超过1000亿比索（54亿美元）。

但也许最严厉的批评者是公园的邻居们。

在公园的东部边缘，埃切韦里亚诅咒着一片新烧焦的草地和一条被石块堵塞的水道。当公园工作人员拆开石坝时，他解释说这是与生活在公园东部的土地霸主进行的一场持续的冲突的一部分。他说：“我们每天清理这里，他们每天都会堵塞。”

阿布拉罕·布恩迪亚表示，这些地区的冲突并不仅仅是土地霸主和环保主义者之间的冲突。他是Manos a la Cuenca的成员，这是一个批评该项目缺乏社区参与的当地社会运动。该团体支持保护该地区，但呼吁更广泛地恢复特克斯科科湖和墨西哥盆地的生态。布恩迪亚表示，该地区的居民对该项目持有不同意见：邻近的Atenco等市镇的一些人支持公园，但其他人希望加强对传统生活方式的保护，并对发展设置更多限制。

尽管自2022年以来，该地区一直是联邦保护的湿地，但随后增加的建筑区域，如大学校园，引发了对公园可能打开城市化大门的担忧。自2020年以来一直与这些社区合作的墨西哥州自治大学的农业生态学和食品研究员埃迪斯·维拉塞诺尔表示，其中包括纳瓦特尔语人，他们是盆地土著居民的后裔；他们世世代代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因为他们在墨西哥革命期间的战斗中获得了集体 ejidos 系统下的权利作为奖励。2001年，当机场的计划出现时，一群抗议者组成的集体称为Frente de Pueblos en Defensa de la Tierra（FDPT）封锁了高速公路并绑架了政府官员，作为一场迫使政府收回的广泛社会运动的一部分。冲突多年来一直在酝酿，偶尔爆发为公开暴力事件，包括2006年一名14岁男孩被杀害以及一系列警察对妇女的性侵事件。

在Lake Texcoco生态公园的仙人掌苗圃。摄影师：Luis Antonio Rojas/BloombergEcheverría表示，公园的恢复工作已与FPDT协调进行，后者支持Manos a la Cuenca倡议，此外还得到了国家受保护区委员会、Conagua和墨西哥水利技术研究所的支持。但是，在7月发布的一份声明中，FDPT表示这次社区磋商失败了：“总统承诺，这个项目[PELT]将在那些几十年来捍卫这片领土的社区的包容和全面参与下执行，”声明中说道。“然而，公园主任在决策过程中没有考虑到社区。”

对于这些社区的许多人来说，用一个巨大的公园取代佩尼亚·涅托的机场更像是用另一个巨大的项目来替换一个巨大的项目。“镇上的人们认为PELT是一个霸权主义的城市恢复项目，”Villsenor说道——这种项目边缘化了他们的直接需求，比如解决ejidos的不可靠的供水，而更倾向于为城市提供便利设施。

Manos a la Cuenca已经为该山谷制定了自己的100年计划：一个由社区管理的自然保护区的自下而上模式，包括重新造林附近的山脉，并呼吁归还为机场建设征用的2000多公顷土地。公园项目决定在这片土地的一部分保留机场的周界围栏，这一点尤为显著，Buendia说：“机场的围墙就是公园的围墙。这在很大程度上象征着这个过程。”

埃切韦里亚原希望在6月总统选举前开放公园，让选民有时间看到其进展，以免接任者可能会破坏它。一些反对派领导人仍然愿意重新启动机场建设。AMLO的门徒、前气候科学家和墨西哥城市长克劳迪娅·谢因鲍姆的胜利缓解了这些担忧；在竞选期间，她承诺不会恢复机场，并称其“生态上荒谬”，同时吹捧公园的开放作为一个重要的免费公共设施在特克斯科拉力赛上。在她担任市长期间，谢因鲍姆还优先考虑了水危机，而这个公园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而设计的，但目前尚不清楚她是否认为特克斯科的恢复是城市水资源战略的关键部分。（谢因鲍姆未回应彭博城市实验室的置评请求。）

埃切韦里亚及其批评者都认为，这些公地是特克斯科湖仍然有生机的主要原因；他们的支持对于公园的成功至关重要。如果当地的支持更多一些，埃切韦里亚可能就不会那么担心下一届政府会取消这个项目，Ramirez说。“社区将度过下一届总统任期，以及其后的任期——这就是他们一代又一代一直在做的事情。”

UNAM生态学家Zambrano表示，持续的政治支持对于这个未完成项目也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没有来自高层的保护，经济因素很可能会压倒保护主义者的意愿：“市场力量将决定这个巨大区域会发生什么。”

目前该项目的摇摆支持使其处于悬而未决的状态 - 期待立即热烈的公众回应，就像这些湿地期待雨水一样。事后看来，在动工前先建立共识是否更好？Echeverría表示肯定也是否定；他怀疑仅凭更好的外联是否能说服一些社区成员。这位建筑师指出，居民对使用特松特勒堤坝引导水流等想法“非常抵触”。“但一旦他们看到这些设施运作，他们实际上在农田中也开始效仿。”

面对这片庞大、难以驾驭的灌木地，Echeverría是否期望公园的参观者也会被同样说服？“仅凭看？不。我认为即使是专家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但他相信，如果允许公园实现其再生使命，居民和游客将会接受它。

“我有点相信人们，”这位建筑师说。“一旦我们开放它 - 一旦人们看到我们为每个人所做的事情 - 他们会对这个地方感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