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希望人们减少肉类和乳制品的消费 - 彭博社

在哥本哈根酒店管理学院的有机城市花园里收集食材，这里正在开设素食主厨学位。

摄影师：Ditte Valente/哥本哈根酒店管理学院

插图：Mario Wagner

丹麦厨师Rasmus Kofoed对于在他的三星米其林餐厅基本上不再提供肉类食品并没有后悔，即使这个决定引发了丹麦各地的愤怒浪潮。

“我们收到了很多愤怒的电子邮件，有人希望我们破产关闭，” Kofoed在哥本哈根国家足球场内的他时尚明亮的餐厅Geranium接受采访时回忆道。

“人们好像认为你来这里偷走了什么，” Kofoed说，对于这种骚动他并不气馁。这位厨师在2022年将菜单改为以植物为主的食物，并在同一年获得了令人梦寐以求的全球最佳餐厅奖。

他说，如今Geranium的顾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Geranium是丹麦首都作为革命性烹饪目的地的一部分，但国内对于其菜单的争议显示，并非所有丹麦人都准备好接受创新的植物性美食。许多丹麦人从小就吃培根和黄油，对于他们传统的猪肉三明治和肉丸充满激情。

左：绿芦笋、陈年奶酪和野生植物，右：酸奶、梨、马鞭草和松子，在Geranium餐厅。摄影师：Claes Bech-Poulsen/Geranium这种与食物相关的民族认同是丹麦面临的挑战之一，因为它正在进行一项雄心勃勃的实验，试图控制600万人口对肉类和奶制品的食欲。为了从碳足迹中削减大量农业排放，这个北欧国家正在推出世界上第一个由政府主导的植物性食品行动计划。这份长达40页的战略计划没有禁令或限制，它采取了一系列非常规的举措，以使无动物食物更具吸引力、更美味和更易获得。

本周末，数十名食品指南将被派往一个夏季音乐节，与观众互动，并进行有趣的植物性烹饪。哥本哈根的一所酒店管理学院正在开发素食主厨学位，而商业会议正在努力推动与会者选择素食选项。这些只是从伴随该计划的$1亿植物基金中获得支持的36个初始想法之一。在第二轮资金涌入申请后，更多的资助将很快发放。

需要创造性解决方案来解决一些最大的未解决气候挑战。据估计，畜牧业占全球温室气体排放量的14.5%，对土地和水资源造成了负担。让高收入国家的人们减少肉类消费已被视为帮助地球的关键途径。换掉牛肉，一顿饭几乎可以将一个人当天的碳足迹减少一半。

然而，政府通常避免制定旨在影响消费者行为的政策，尤其是涉及日常主食的情况。肉类是一个越来越具有分裂性的话题，卷入政治文化战争。在荷兰和新西兰，政府在农民抗议声中撤回了有关畜牧业的政策。

2020年哥本哈根一场宣传活动中来自丹麦“素食党”的激进分子。摄影师：Liselotte Sabroe/AFP/Getty Images因此，来自丹麦的计划 — 一个大型猪肉和乳制品出口国 — 在国际观众眼中显得更加引人注目，丹麦素食协会秘书长Rune-Christoffer Dragsdahl表示。该计划缺乏具体目标，因此在政治上并不具有争议性，这有助于赢得素食主义者和该国食品游说团体的支持。

“它向那些同样深植于肉食传统的国家发出了信号，表明可以创建对话并启动变革倡议。复制粘贴很容易，” Dragsdahl说。就在本周，丹麦也成功地与主要行业参与者协商了一项农业排放税。

其他欧洲国家“好奇地询问”丹麦行动计划的细节 — 政府现已将其翻译成英文 — 并表达了采取类似方法的兴趣，丹麦食品部长Jacob Jensen说。

丹麦饮食严重依赖畜牧业

每年人均消费的部分肉类和乳制品

来源：联合国粮农组织

注：2021年供消费的供应量。 *不包括黄油

丹麦战略及其植物基金项目的特点是避免使用“素食”或“纯素”等词汇，这有助于去极端化这个话题。

以商务旅游团体 MeetDenmark为例，该团体已获得资金鼓励人们在企业活动中选择植物性食品。一个秘诀是给菜肴起名字，但绝不用“纯素”或“素食”，绿色美食顾问Sanne Holden Venlov说，她将作为该项目的一部分培训员工。

她说，餐饮服务商通常默认使用这些标签，但它们并没有提供关于你正在吃的食物的详细信息。

“它没有任何积极的感官词汇，让你想要点这道他们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 Holden Venlov说。“告诉我这道菜里有什么，制作方法是什么，或者你用了哪些蔬菜来制作它。”

这个项目，像其他几个项目一样，建立在行为科学和“推动”之上，这些小而易行的干预措施不会限制人们的选择，但可以成为改变行为的有力杠杆。

阅读更多： “推动”的无形力量正在引导食客减少肉类消费

其他Plant Fund项目旨在在年轻的丹麦人中推广更绿色的饮食文化，并教他们如何在一餐中不以肉类为中心烹饪。

一个组织 Madkulturen — 意为“食品文化” — 已经招募了35名年龄在19至28岁之间的食品指南，他们组成了所谓的“植物军团”。这些指南接受了植物性食品制备的培训，将在丹麦最大的音乐节以及秋季的其他活动中展示他们的新技能。

哥本哈根酒店管理学院的有机城市花园。摄影师：Ditte Valente/哥本哈根酒店管理学院与此同时，哥本哈根酒店管理学院明年将提供专门的“绿色食品工匠”学位，采取灵活的方法，允许学生使用鸡蛋、牛奶或鱼类烹饪。

Kirstine Birk Petersen正在参与开发该学位的工作组。这位27岁的厨师学生还参加了学校的绿色实验课程，并表示在学习的头三个月里，她只煮过一次肉。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如何准备海藻和羽衣甘蓝，种植胡萝卜和制作豆类“肉丸”。

在哥本哈根酒店管理学院烹饪香蕉。来源：哥本哈根酒店管理学院不是素食主义者的Birk Petersen承认，让除了肉类之外的食物成为一餐的主角是一项挑战，但她表示，学习制作口感和视觉吸引力强的植物性菜肴有着巨大潜力。“我们需要摆脱基于饮食而定义自己的尖锐分歧，”她说。“素食主义者不必成为你的身份。”

广义上说，年轻人已经开始接受Birk Petersen描述的弹性素食主义生活方式，丹麦的肉类和乳制品生产商也已经注意到这一点，推出了传统产品线之外的植物性选项。欧洲最大的乳制品集团 阿尔拉在2020年推出了其植物性饮料和酸奶系列Jord，现在甚至将其著名的黄油品牌Lurpak转变为了纯素版本。

“我们看到许多消费者，尤其是年轻消费者，购买了乳制品和植物性产品，”Jord的总经理雅各布·伯恩哈德·克努森说。他补充说，90%的Jord客户也购买阿尔拉的乳制品。

然而，肉类仍然是丹麦文化和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出口收入的来源。一名普通的丹麦人几乎吃了三倍于推荐量的红肉，因此该国的食品消费在全球范围内每人的气候影响最大之一，根据北欧部长理事会。立法者在过去试图改变公民饮食习惯时曾招致批评。2020年提出在丹麦公共部门食堂引入每周两天无肉日的提议迅速撤回，因为引发了抗议。

丹麦皇冠，该国最大的猪肉生产商，在2022年推出了一系列无肉产品，以应对未来需求。两年后，首席执行官贾伊斯·瓦勒尔表示销售额仍然“微不足道”。“进展非常缓慢。有很多噪音，但行动很少。”

拉斯穆斯·科福德在2022年将Geranium的菜单改为以植物为主。摄影师：Claes Bech-Poulsen/Geranium在Geranium，现年49岁的科福德认为，采取更为缓慢、渐进的方式可能是让丹麦人更多地接受植物为主生活方式的最佳途径，否则可能会引发强烈反弹。他仍然供应鱼类和乳制品，但未来可能决定采用完全无肉菜单。在家里，尽管科福德在新冠疫情的头几个月里完全采用植物为主的饮食，但现在偶尔会放纵自己吃鱼或奶酪。他的孩子们也被允许按照自己的喜好吃饭，但他正在向他们展示美味的无肉替代品。

“我们在社会传统和习惯中长大，这些传统和习惯根深蒂固。这可能很难改变，”他说。“如果你想让人们加入这个旅程，你必须迈出小步。”

天然气在满足世界能源需求方面的作用前所未有地重要。虽然石油和煤炭的消耗有望达到峰值，但对天然气的需求正在迅速增长，这使其成为最后一个在国家采用更清洁能源以避免气候变化最严重后果的努力中仍然存在的化石燃料。

天然气的支持者长期以来认为它可以促进向更清洁能源的过渡，既通过减少对更脏的煤炭的依赖，又通过弥补风力和太阳能无法在任何季节的所有小时内持续产生电力的能力。世界各国政府被视为在2023年底的COP28气候协议中认可了这一观点，他们承认了未命名的“过渡燃料”的作用，即使在做出历史性承诺摆脱化石燃料的同时。

全球天然气需求潜力

全球需求变化，根据2000年的标准化，根据BNEF情景下的实际和预测，其中各国采取有限行动应对气候变化

来源：彭博新能源财经

注：经济转型情景是BNEF设想政府仅依赖经济竞争力技术的基本情况，将世界引向从工业化前升温2.6摄氏度的轨道

随着新兴市场经济体不断增长的能源需求推动对天然气的需求，能源公司正在大举投资以增加出口能力。风险在于，天然气将不再作为向清洁能源的桥梁，而是变得根深蒂固，将导致化石燃料陷阱，将温室气体排放锁定在维持危险全球变暖升级的水平。

这里是关于天然气繁荣、围绕其展开的争论以及所涉及的利害关系的指南：

当使用天然气减少排放，以及当没有减少排放

过去二十年来美国的经验似乎证实了将天然气作为过渡燃料的论点。因为燃烧天然气发电产生的二氧化碳约为煤炭的一半，转向这种污染较少的燃料在发电部门有助于降低测量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在页岩革命释放出大量廉价燃料的情况下，美国多年来的电力消费基本稳定，这种替换得以实现，使供应商在燃烧更多天然气的同时燃烧更少的煤炭。燃烧更少的煤炭。

随着美国增加天然气供应，煤炭减少…

美国电力发电来源，以兆瓦时计量

来源：美国能源信息管理局

…并减少总体温室气体排放

美国各部门的二氧化碳当量排放量，以百万公吨计

来源：环境保护局

如今推动天然气繁荣的发展中国家情况不同。随着这些国家工业化并让更多人接入电力，它们的能源需求迅速增长。根据国际能源机构的数据，全球电力需求预计到2026年将以平均每年3.4%的速度增长，其中大部分增长将由中国、印度和东南亚推动。在这些地方，存在这样的风险，即新的天然气基础设施将增加排放，而不是取代现有的煤炭发电。

“迄今为止，在亚洲新兴市场，没有一个国家甚至接近关闭现有的燃煤电厂，因为在许多地方，电力需求每年增长5%至8%，”总部位于新加坡的全球风能委员会主任、越南可再生能源上市公司REE Corp.的独立非执行董事Mark Hutchinson说。

即使在更成熟的市场，如美国和欧盟，由于数据中心的能源需求、驱动人工智能的电力和由电力驱动的车辆和供暖系统数量不断增加，电力使用预计将再次增长。

员工们正在查看德克萨斯州科班克里斯蒂的Cheniere液化天然气设施的建设摄影师：Mark Felix/Bloomberg### 二氧化碳并非唯一的温室气体

总体而言，如果新的电力需求得到天然气而不是煤炭的满足，对环境来说肯定更好，尽管零排放的可再生能源仍然更好。与煤炭相比，天然气排放的细颗粒物较少，这些颗粒物会导致心脏和肺部疾病患者的过早死亡。而且它的碳排放量较轻，尽管随着更多的天然气以液体形式运输而不是通过管道分发，这一优势正在被侵蚀。因为需要能源来冷却天然气使其液化、在运输过程中保持冷却并重新加热，液化天然气（LNG）比管道天然气更具排放密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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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5

与此同时，越来越明显的是，天然气行业不仅对二氧化碳排放负有重要责任，还负有对一种除 CO2 外的热量捕获气体的排放责任：甲烷。 天然气本身主要由甲烷组成，占 70% 到 90%，如果释放，将进入大气层而不被燃烧。 而二氧化碳会阻止太阳的热量在数个世纪内逃逸到太空，而大部分甲烷的温室效应在 20 年内就会消散。 但在这两个十年内，甲烷的温室效应比二氧化碳高出多达 80 倍。

甲烷激增

大气中的甲烷浓度比工业化前高出 2.5 倍

来源：美国环境保护局；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

这些排放可能被低估了。 2023 年科学家的分析得出结论，石油和天然气开采排放的甲烷实际上比各国向联合国报告的估计高出约 30%。

甲烷排放的一个来源是设备，例如天然气驱动的气动泵，设计用于释放气体以调节压力。 许多管道运营商在维护时故意排放甲烷，因为捕获它可能会增加成本或延长停机时间。 当设备发生故障或业主或房地产开发商刺穿地下天然气管道时，意外泄漏可能会发生。 减少甲烷排放对许多政策制定者和行业运营商来说是 高优先级。 但这证明是具有挑战性的。 停止故意排放需要升级设备，检测泄漏以堵塞泄漏也是如此。

对天然气环境影响的担忧是美国总统乔·拜登（Joe Biden）政府在一月份暂停向非美国自由贸易伙伴国家发放液化天然气新出口许可证的原因之一。能源部将使用更新的信息研究，除其他事项外，增加美国天然气生产和出口对气候变化的潜在影响。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液化天然气出口国。卡塔尔排名第二。

拉斯拉法恩工业城（Ras Laffan Industrial City）是卡塔尔天然气工业的中心摄影师：Karim Jaafar/AFP/Getty Images### LNG的作用

LNG行业的成熟使今天的天然气繁荣成为可能。天然气的液化使其变得更加密集，可以大量装载到船上并运往世界各地，摆脱了固定管道的限制。根据Rystad Energy的估计，从2019年到2023年，公司、投资者和政府在新的LNG出口工厂上投入了逾2350亿美元；预计到2025年还将投资额外550亿美元。

已经动工的项目应该在未来五年左右增加超过2亿吨的新LNG出口能力，BloombergNEF计算。如果额外的初期项目继续推进，根据贝克休斯公司的说法，这个数字将接近3亿吨，相当于目前总年度贸易量的70%，足以为五亿户家庭提供能源。

这些投资反映了主要能源公司的优先事项转变，其中一些公司已经削弱了先前宣布的气候目标。2022年3月，壳牌公司放弃了到2035年净碳强度减少45%的目标，这是衡量公司销售的能源单位排放的一个指标。该公司提到了“能源转型速度的不确定性”。英国石油公司缩减了2023年减排目标。进口商已经承诺购买从新天然气项目流出的供应。根据BNEF的数据，自2022年初以来，中国公司签署的长期液化天然气合同比任何其他国家都多。紧随其后的是欧盟，其成员国渴望在俄罗斯为报复乌克兰战争的制裁大幅削减对该集团的管道天然气出口后，确保供应。

卡塔尔拉斐恩工业城的一艘油轮摄影师：Karim Jaafar/AFP/Getty Images在某些情况下，这些采购没有更好的替代方案。全球约三分之一的天然气在工业领域消耗，用于化肥和陶瓷生产等需要化石燃料的用途。在印度和中国，大部分天然气进口直接供应工厂。这些设施通过直接燃烧燃料、化学反应和泄漏排放温室气体。对于发电来说，使用可再生能源将是一个更清洁的选择。但是，在发展中国家如越南和巴基斯坦，增加这种容量可能会面临挑战，或者至少比增加天然气进口慢。太阳能和风力发电场所需的空间比天然气基础设施更多。更重要的是，引入可再生能源容量可能需要升级电网并增加电池以在太阳不照或风不吹时提供电力，这会产生间歇性问题。另一方面，天然气可以全天候产生电力，无论季节如何，这就是为什么有时被称为基础负荷来源的原因。天然气的支持者表示，它可以通过弥补可再生能源的间歇性来促进风力和太阳能的采用，至少在可以替代的无排放解决方案出现之前。除了增加电池存储外，选项还包括建设不间歇的零碳技术，如水力、地热或核能，或者可能是绿色氢技术，尽管目前仍然价格过高。风险在于新的天然气项目可能会排挤而不是促进对更清洁能源的投资，导致向这些能源的转变发生得太慢，无法实现防止灾难性全球变暖的目标。

一个危险的轨迹

环保人士担心世界正在走向这个轨迹，并非没有理由。天然气出口国家论坛预计，到本世纪中叶，全球天然气需求将从2022年水平增长近30%，达到5,360亿立方米。这远远超出国际能源署认为世界应该达到的水平，以便在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从而将全球气温上升限制在比19世纪中叶高出1.5摄氏度的水平以下。在其为实现该目标制定的最雄心勃勃的方案中，国际能源署计算出，从2022年到2050年，天然气需求需要暴跌78%，仅为900亿立方米。在一个不太雄心勃勃的前景中，该机构设想，到2050年，天然气需求将下降约42%，至2,400亿立方米。由于天然气对气候的影响，国际能源署表示，在其净零排放方案中，“几乎没有任何余地让天然气充当过渡燃料”。在该机构的两项分析中，无排放来源是脱碳的主要推动力。

天然气使用增加威胁气候目标

天然气使用可能走向何处，与国际能源署认为应该走向何处相比，以十亿立方米为单位

来源：天然气出口国家论坛；国际能源署

如果天然气出口国家高估其产品未来需求，一些研究人员怀疑，世界正在走向的方向与限制气候变化所需的方向之间的差距将变得更小。由气候组织资助的进步经济智库能源经济与金融分析研究所警告称，可能存在潜在的供应过剩，称针对2026年后开始运营的液化天然气项目“可能进入比市场预测乐观的需求池小得多的市场”。摩根士丹利认为，明年供应增加将开始超过需求。如果清洁能源和电池价格继续下降，使得更多化石燃料电厂不经济，液化天然气资产可能最终利用不足，甚至在10至15年内被搁置。这将给投资者带来财务打击，同时为全球提供更大的机会避免危险的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