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太阳能狂欢节掩盖了中国旗舰产业生存的斗争 - 彭博社

在6月13日，Clenergy Technology在上海国际光伏发电与智能能源博览会上展示的太阳能面板产品。摄影师：钱来沈/彭博社英格兰哈罗盖特举办的Everything Electric North Show上Aira展示的智能热泵。

摄影师：Ian Forsyth/盖蒂图片社

参观世界上最大的太阳能展示会的人们可能会原谅他们没有意识到中国旗舰清洁能源行业的糟糕状况。

上周，数十万人涌入上海最大的会展中心参加该城市的年度太阳能盛会，现场气氛热闹。他们被公司吉祥物扮成熊猫和宇航员所迎接，主持人穿着晚礼服主持幸运转盘节目。还有供应爆米花、冰淇淋和鸡尾酒的展台，以及巨大屏幕上的视频游戏比赛。

彭博社绿色特斯拉Cybertruck因雨刷延迟交付，Electrek称阿布扎比寻求通过农业为经济增加250亿美元新加坡圣淘沙岛海滩遭遇油污美国因用于生物燃料的巴西牛肉脂肪被挤出市场幕后，高管们对笼罩该行业的危机感到焦虑。在国内，价格在一场飞速扩张后崩溃，产生了远远超过需求的产能，迫使许多公司亏本出售。在国外，中国在全球供应链中的主导地位正受到保护主义激增的考验。太阳能的快速普及，是对抗气候变化中最好的故事，现在面临着阻力，因为电力网格难以处理白天提供的大量能源，而夜间则消失。

太阳能材料制造商GCL科技控股有限公司副总裁宋艾米在接受彭博电视采访时表示：“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深度下行周期。现在几乎没有人赚钱。”

太阳能材料制造商GCL科技控股有限公司副总裁宋艾米表示，许多中国太阳能制造商正面临严重的衰退。

过去二十年，太阳能的崛起势如流星。这个行业已经从环保主义者的小众领域发展成为地球上新能源的主要来源。去年，全球新增了445吉瓦的太阳能电池板，超过了人类历史上任何一年所有其他能源来源的总和。其中大部分是中国制造的。

这推动了数十亿美元公司的增长，这些公司现在可以与石油和天然气巨头相媲美。但这也创造了困扰各个时代商品市场的条件。中国的太阳能公司蓬勃发展，现在它们正走向一个可能超过行业早期衰退的崩溃。

三年前开始的需求激增推动了价格上涨，解锁了雄心勃勃的扩张计划，导致供应过剩。中国公司在2023年结束时有能力生产1,154千兆瓦的太阳能模块 —— 是2021年底产能的两倍多。根据彭博新能源财经数据，今年预计需求仅为585千兆瓦。

中国主导绿色供应链

该国在关键清洁技术的制造能力全球份额中处于领先地位

来源：彭博新能源财经

注：产能指的是物理设施位置，而非制造商总部。

这种快速扩张是典型的公地悲剧。

高吉凡，世界第三大面板制造商天合光能公司董事长表示，公司只考虑了自身利益，而没有考虑如果所有竞争对手都采取同样做法会产生的整体影响。他说，地方政府急于实现增长目标，银行渴望放贷，这些都帮助了他们。

天合光能的面板产品在国际光伏发电与智能能源博览会上展出。摄影师：祁来申/彭博上周，高吉凡等几位高管呼吁中央政府介入帮助该行业恢复元气。提出的选择包括规范新工厂的建设、打击效率低下的设施、限制降价幅度和促进整合。

与此同时，太多工厂竞标供应太少项目，导致价格创历史新低。BNEF分析师谭友如表示，预计直到2025年或2026年才会出现复苏。行业高管已经警告说破产在即。

太阳能价格下跌

价格下跌正在给制造商利润带来压力

来源：BloombergNEF

太阳能的最大支持者是北京。该行业是政府希望能够使经济从几十年来由房地产市场、低端制造和国有投资推动增长的阶段转变的“新生产力”之一。其他清洁能源领域，如电池和电动汽车，也处于同一稳定状态。

政府的支持，过去几年包括慷慨的补贴，已帮助打造了一个举世瞩目的行业。中国公司控制着供应链的每一个环节超过80%的产能。这让外国政府感到不安，他们不希望依赖地缘政治对手的能源，并渴望为自己的人民争取该行业的一些工作岗位。

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展台展示的产品。摄影师：祁来申/彭博社美国总统乔·拜登上个月加强了针对中国太阳能设备的贸易措施，他的政府现在正瞄准东南亚的运营，这被视为中国公司绕过关税的前线。印度也实施了进口关税，欧洲也有呼吁效仿的声音。

这让中国公司寻求在海外投资并赢得那些设立贸易壁垒的国家的客户。这包括美国，在拜登政府2022年提供激励措施以促进国内清洁能源制造业之后。

中国太阳能利润缩水

太阳能价格战正在削减中国制造商的利润空间

来源：公司文件

尽管前景堪忧，但行业中仍有乐观因素。需求将在未来十年继续增长，这将比其他任何来源更有助于全球脱碳。而从2021年到2023年的可观利润意味着许多公司拥有大额现金存款，以帮助它们度过低迷期。

但该行业面临的问题既有技术性的，也有商业性的。

去年中国安装了创纪录的217吉瓦的太阳能面板 —— 超过美国迄今为止建造的任何数量 —— 太阳能现在占该国总发电容量的22%。但阳光的间歇性正在给电网带来压力。

陕西省一个村庄屋顶上的太阳能面板。来源：彭博社数百个小城市已停止批准新的屋顶太阳能项目，全国各地的面板因电网拒绝其电力而减少使用时间，因为在白天时没有足够的空间容纳这些电力。政府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最近放宽了规定，允许在其他本来电力过剩的地区安装太阳能设备。

紧缩腰带

更广泛的解决方案是全球各地的电网建设更多能够将多余清洁能源输送到需要的地方的输电线路。此外，还需要更多的储能，主要通过电池实现。但增加这些成本意味着太阳能发电成本需要继续降低。

目前，该行业正专注于紧缩腰带。隆基绿色能源科技有限公司，曾经是全球最有价值的太阳能制造商，今年早些时候宣布将裁员数千人。其他公司已经停止生产。较小的生产商被迫从股票交易所摘牌。

无锡尚德电力有限公司董事长吴飞将中国的太阳能行业比作15年前的家电制造商，当时大约有300家公司竞相在全国销售洗衣机、冰箱和空调。他说，这个行业已经整合到只剩下几家大公司，太阳能行业可能也会效仿。

他说：“如今的光伏重组才刚刚开始，下半年将会更糟。”

热泵是在19世纪50年代发明的，在20世纪中叶以来一直被用于住宅和商业建筑。虽然它们在供暖和制冷方面非常高效，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不需要升级。

设计和安装热泵比设计和安装燃气锅炉或炉子更复杂 —— 热泵从空气、地面或水等外部来源提取热量，并将其传递到建筑物内部 —— 热泵传统上依赖对气候构成风险的制冷剂，对于习惯于燃烧化石燃料供暖的用户来说，需要一些时间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