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亚走私如何帮助俄罗斯燃料泄漏进入欧洲：彭博大事件播客

被阿尔巴尼亚当局以涉嫌走私燃油为由扣押的玛杰达皇后仍装载着价值200万美元的船用柴油。

摄影师：Alessio Paduano/Bloomberg在 iHeart上收听Big Take播客， Apple Podcasts， Spotify以及彭博终端。

收听• 13分钟11秒

Big Take: 利比亚船只与走私燃油之谜（播客）

2022年9月，一艘名为玛杰达皇后的油轮在阿尔巴尼亚水域被当局拦截，船上满载价值200万美元的船用柴油。这艘船来自利比亚的班加西港口。根据阿尔巴尼亚当局的说法，他们携带的燃油是非法走私出境的。

据彭博资深全球商业记者K. Oanh Ha发现，玛杰达皇后只是利比亚50亿美元燃油走私问题的冰山一角。她从利比亚审计局局长那里得知，2022年在补贴计划下进口到利比亚的燃油多达40%被走私出境。通过跟踪船舶数据，Ha发现，通过非法贸易流出的燃油中有很多最初来自俄罗斯。然后这些燃油从利比亚流入了禁止进口俄罗斯燃油的欧洲国家。

在今天的节目中，Ha揭开了Queen Majeda的神秘面纱，并揭示了俄罗斯燃料如何通过利比亚流入欧洲，以规避欧洲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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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谈话的轻微编辑过的成绩单：

Sarah Holder: 嗨，我是Sarah Holder，Big Take的主持人。今天我们带给您的是一则由我的同事Oanh Ha进行了一年调查的故事。这是关于一艘名为Queen Majeda的利比亚油轮的故事，一次不如预期的交付，以及具有全球影响的调查。

Oanh Ha: 所以故事实际上是从9月8日开始的。

Sarah Holder: 2022年9月8日。Queen Majeda停靠在班加西港口，最近几天一直在那里装载燃料。

Oanh Ha: 船长本人仅在几个月前才被运营商聘用。船员中也有很多新人。有趣的是他们的目的地是阿尔巴尼亚，他们实际上已经向阿尔巴尼亚交付了货物。他们已经成功交付了两次，你知道，他们说这是第三次向阿尔巴尼亚交付。是同一买家，同样的文件。我们不应该有任何问题。

Sarah Holder: 萨拉·霍尔德：船只离开利比亚，历时四天穿越地中海抵达欧洲。

**Oanh Ha:**欧安·哈：它进入阿尔巴尼亚水域，靠近杜勒斯港口，船长说那时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大惊喜。

Sarah Holder: 萨拉·霍尔德：那么船只进入阿尔巴尼亚水域后会发生什么？

Oanh Ha: 欧安·哈：所以船只停在杜勒斯港附近的阿尔巴尼亚水域，他们正在等待卸货的指示。船长说他注意到一艘小船驶向“皇后玛吉达”号。原来那艘小船实际上是一艘阿尔巴尼亚海岸警卫队巡逻艇。一名军官，海岸警卫队军官，登上了船。皇后玛吉达号的船长说：“我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给他泡茶，他查看文件。”他甚至说，你知道，那名军官告诉我：“别担心，这是例行公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大约一个小时后，船长看到一艘更大的海岸警卫队船只靠近了皇后玛吉达号。那时他知道出了大问题。

Sarah Holder: 萨拉·霍尔德：那么更大的海岸警卫队船只有什么话要说？

**Oanh Ha:**欧安·哈：更大的海岸警卫队船只随后靠近了皇后玛吉达号，调查人员登上了船，他们发现船只已经装满了燃料。他们发现船只的压载水舱，通常用水来保持稳定，已经装满了数千升的燃料。船上携带的文件显示，这艘船装载着来自利比亚的燃料，由一家名为布雷加石油营销公司的利比亚机构提供。但问题是，根据我们的报道，这些文件是假的。

Sarah Holder: 萨拉·霍尔德： 据称，因涉嫌走私燃油而逮捕女王玛杰达将给欧安带来许多问题。

**Oanh Ha:**欧安·哈：这个问题有多大，燃油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把它带到那里的？这真的是一个谜。

Sarah Holder: 萨拉·霍尔德：这个谜将把欧安带到世界各地……从她在香港的基地到阿尔巴尼亚和突尼斯。这将揭示利比亚油轮在阿尔巴尼亚水域被捕如何揭开了一个价值50亿美元的走私燃油交易——其中大部分来自俄罗斯，绕过制裁，进入欧洲。我是萨拉·霍尔德，这是彭博新闻的大事件。

在我们继续讲述故事的其他部分之前，先从利比亚的石油和天然气入手会有所帮助。

Oanh Ha: 欧安·哈：所以利比亚拥有非洲最大的石油储备。因此，他们拥有大量未经加工的原油，可以创造数十亿美元的收入。事实上，石油工业是利比亚的主要收入来源。它也是该地区以及全球市场的重要石油贡献者。

Sarah Holder: 萨拉·霍尔德：尽管利比亚拥有如此巨大的石油储备，但它缺乏将其全部精炼并转化为汽车、卡车和船只所需的汽油和柴油的能力。因此，几十年来，该国主要是将原油出口，并利用所得款项进口精炼燃料。

Oanh Ha: 欧安·哈：利比亚的有趣之处在于，自从穆阿迈尔·卡扎菲在1969年发动政变推翻国王后，就经历了一段动荡、暴力和政治不稳定的时期，以及大量的镇压和控制。人民非常不满。为了让人民更加快乐和减少不满情绪，他当然提供了所有这些补贴，包括能源补贴和食品补贴，这些补贴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而这些补贴至今仍然存在。

Sarah Holder: 利比亚的汽油现在有多便宜？

Oanh Ha: 利比亚的汽油非常便宜，实际上比水还便宜。你知道，一升燃油实际上比一升水还便宜。我是说，情况就是这么疯狂。

Sarah Holder: 哇。

Oanh Ha: 最终，他们基本上只需花几分钱。实际上，一升燃油只需三美分。当然，如果你看看他们的邻国和欧洲，你会发现，在欧洲，人们在加油站要支付2美元一升的价格。显然，这里存在着巨大的价格差异。正因为如此，这个市场也很容易被用于走私燃油。

Sarah Holder: 通过她的报道，Oanh说她了解到在利比亚，燃油走私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但是在2021年，那里的政府启动了一个计划，使问题变得更加严重。

Oanh Ha: 所以在2021年，政府拖延批准国家预算，没有为国家石油公司拨款进口燃油。因此，国家石油公司的前任主席穆斯塔法·萨纳拉提出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本质上是一个原油换燃油的交易计划，利比亚未经加工的原油被卖给这些外国能源公司，然后用精炼燃油进行交换。这个计划的整个目的是让国家石油公司有能力进口燃油，而不必使用硬通货——现金——来支付。外国能源公司在某个时候当然会结清他们在这笔交易中欠的款项。所以我们被告知，你知道，这个交换计划——顺便说一句，这是合法的，对吧？这个计划没有任何非法行为，其他国家也在使用。关于这个交换计划有趣的地方在于，它确实让利比亚更容易地获取燃油而无需现金，但它也规避了中央银行和其他政府机构的审查。

**Sarah Holder:**萨拉·霍尔德：欧安说，当地和外国官员对该计划表示了很多关注。其中之一是利比亚审计局局长哈立德·谢克谢克。

Oanh Ha: 欧安哈：他是为数不多真正欢迎我们并真的想讨论燃油走私问题的官员之一。尽管地面上的每个人都知道燃油走私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但没有人真的想谈论它，也不愿对此负责。所以哈立德·谢克谢克实际上在突尼斯会见了我们。他带着三名助手飞来，并带来了大量文件，他真的想分享利比亚的燃油走私问题。我认为对他来说，他说他真的希望它停止，因为他认为这对利比亚资源是一个巨大的损耗。因此，谢克谢克告诉我们，多达40%的补贴计划中的燃油被走私。你知道，按照这些计算，这在2022年就是约50亿美元。我是说，对于利比亚这样的国家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Sarah Holder: 萨拉·霍尔德：欧安说，谢克谢克指出原油换燃料计划的实施是推动该国燃油进口达到新水平的催化剂。

Oanh Ha: 欧安哈：一旦原油换燃料计划在2021年启动，燃油补贴计划就会迅速扩大。审计局表示，2022年燃油计划增长了70%以上，相当于128亿美元。这是620亿第纳尔。这比2021年大幅增长。你知道，为了形象地说明，这几乎是国家预算的一半。

Sarah Holder: 这发生在世界银行表示利比亚经济实际上在萎缩的时候。所以如果经济没有增长，而且燃料也没有在国内燃烧，那么为什么国家要进口更多的燃料，它去了哪里？休息后我们继续。

Sarah Holder: 我们回来了。在休息前，Oanh Ha告诉我们她与利比亚审计局局长的对话，以及长期的燃料补贴和原油换燃料计划的推出使得利比亚的燃料比邻近国家便宜得多。

Oanh Ha: 因此，燃料走私在利比亚一直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问题。在以前的几年里，有很多燃料被走私到邻国的内陆地区。嗯，还有一个时期，有燃料通过海上走私。

Sarah Holder: 然后在2022年2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

Oanh Ha: 这导致了全球石油和精炼燃料产品市场的巨大转变，对吧？西方国家当然会对俄罗斯的石油和燃料产品实施制裁，因为他们想要阻止莫斯科筹集战争资金的能力。当然，对俄罗斯来说，问题在于它现在失去了对联合国国家和欧盟的市场，这些一直是俄罗斯碳氢化合物的最大市场。所以现在它基本上不得不寻找其他地方销售它的石油和燃料产品。所以它正在寻找中东，它正在寻找亚洲。

Sarah Holder: 俄罗斯在利比亚找到了一个感兴趣的买家。

Oanh Ha: 因为利比亚对俄罗斯石油或燃料产品没有任何制裁。因此，俄罗斯的石油和燃料可以自由进入利比亚。

Sarah Holder: 而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利比亚。自乌克兰入侵以来，俄罗斯燃料出口增加了十多倍。

Oanh Ha: 我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2023年的出口量为250万吨，而前一年仅为26万吨。这使得俄罗斯成为利比亚所有精炼石油产品的最大出口国。而且，它超过了希腊。它占利比亚总供应量的约28%。真正令人震惊的是，这个数字在2021年实际上只有4%。我们发现来自俄罗斯的石油和燃料并不止停留在利比亚。我们还从文件中得知，利比亚随后向欧洲国家出口柴油、煤油和汽油，而这些国家对俄罗斯燃料实施了制裁。像西班牙、意大利、法国、比利时这些国家都不接受俄罗斯的燃料和石油。但因为它来自利比亚，它找到了一个漏洞进入这些国家。

Sarah Holder: 而且它是通过船运输的…像Queen Majeda这样的船。Queen Majeda在2022年9月被扣押后，船员在阿尔巴尼亚监狱度过了六个月…他们此后一直被软禁在船上。

Oanh Ha: 船员，嗯，这周实际上被指控贩卖和运输走私货物。检察官要求判处五年监禁。

Sarah Holder: 那船主有被控任何罪吗？

Oanh Ha: 目前为止，拥有这艘船的利比亚商人努里·埃尔达瓦迪尚未被控。

Sarah Holder: 那么利比亚国家石油公司的负责人对调查有何回应？

Oanh Ha: 法赫特·本达拉是利比亚国家石油公司的主席。他在给我的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燃油走私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但他无法估计走私的规模或走私货物的价值。利比亚总理德贝巴也表示，他的政府真的希望考虑取消并结束燃油补贴。他目前正在征求利比亚人对一项取消补贴计划并给予利比亚人一笔固定金额或优惠券的提案的意见。因此问题是，这将如何解决？是否有政治意愿真正结束补贴计划？如果取消补贴计划，如何满足利比亚的贫困人口对更便宜燃油的合法需求？这是一个艰难的问题。嗯，我们的消息来源表示，这个问题可能不太可能很快得到解决。

本集由制作人：大卫·福克斯；高级制作人：娜奥米·沙文和吉尔达·迪·卡利；编辑：妮可·贝姆斯特博尔，罗伯特·弗里德曼；执行制作人：妮可·贝姆斯特博尔；音效设计/工程师：亚历克斯·苏吉乌拉和布莱克·梅普尔斯；事实核查：亚历克斯·苏吉乌拉**对团队有疑问或评论？请联系我们：[email protected]。

唐纳德·特朗普试图推翻2020年美国大选的行为可能会受到起诉，一家联邦上诉法院裁定，驳回了他声称总统免受刑事指控的主张。

美国特区巡回上诉法院的三名法官组成的全票裁决将他推向了在11月总统大选之前接受审判的更近一步，因为他寻求重返白宫。这也标志着特朗普在联邦法院受审，被指控密谋逆转上次选举失败的重要时刻。

在一份措辞强硬的57页意见书中，法官组称，如果特朗普被证明企图非法留任，这将代表对我们政府结构的“史无前例的攻击”，不能获得豁免。

“我们不能接受前总统特朗普的主张，即总统拥有无限的权力来犯罪，以中和对行政权力的最基本检查——选举结果的承认和实施，”法官组写道。“我们也不能支持他明显的观点，即行政当局有无限权力违反个人公民的选举权和让他们的选票得到计算的权利。”

特朗普，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领先者，可能成为首位在竞选总统期间因犯罪行为而接受审判的主要政党候选人。特别检察官杰克·史密斯办公室提起的此案原定于3月4日开庭，但该日期被取消，尚未重新确定。特朗普面临四起刑事案件，其中包括乔治亚州的一起类似的选举案件。

特朗普的竞选发言人史蒂文·张（Steven Cheung）在一份声明中表示，特朗普将提出上诉。

张说：“因为对总统的官方行为进行起诉违反了宪法，并威胁我们共和国的基石。”“特朗普总统尊重地不同意特区巡回法院的决定，并将提出上诉，以保护总统职位和宪法。”

史密斯的办公室拒绝置评。

这个由乔·拜登总统任命的两名法官和乔治·赫伯特·沃克·布什总统任命的一名法官组成的小组将其决定暂缓至2月12日，以便特朗普有时间向美国最高法院寻求复核。特朗普也可以首先向全体上诉小组寻求复核。

收听 • 45分钟21秒

权力平衡：特朗普被上诉法院否定豁免权（播客）

“公民特朗普”

该小组表示：“在这起刑事案件中，前总统特朗普已成为公民特朗普，拥有任何其他刑事被告的辩护。”“但是，在他担任总统期间可能保护他的任何行政豁免权，不再保护他免受这项起诉的影响。”

特朗普和史密斯的律师在1月9日的听证会上向上诉小组提出口头辩论，特朗普也出席了这次听证会。

上诉小组表示，特朗普的论点“将使我们的三权分立制度崩溃，使总统超出所有三个分支的触及范围”，并补充说，无论是在任总统还是前任总统都没有免于起诉的豁免权。

“总统对联邦起诉的豁免权意味着，就总统而言，国会不能立法，行政部门不能起诉，司法部门也不能审查，”该小组表示。“我们不能接受总统职位使其前任永远凌驾于法律之上的观点。”

该小组还驳回了特朗普的观点，即他将面临违宪的“双重危险”，因为前总统此前在美国参议院的弹劾审判中已经因同样行为获得了胜利。

1月6日国会大厦骚乱

“即使我们假设弹劾审判在双重危险条款下属于刑事案件，起诉书中指控的罪行与特朗普总统被弹劾的罪行不同，”该小组写道。

特朗普的律师辩称，他应该免于起诉，因为他在2021年1月6日美国国会大厦骚乱之前和期间的行为属于他作为总统的正式职责范围内。特朗普的团队指出了1982年最高法院的一项裁决，该裁决表示，就民事诉讼而言，总统在其正式职责的“外围范围”内有完全豁免权。

史密斯的律师表示，总统在任期间犯下的刑事行为不享有豁免权，他们援引了对前总统尼克松在水门事件中被起诉前获得的赦免。他们辩称，尼克松获得赦免表明总统在离任后仍有可能被起诉。

华盛顿特区地方法官塔尼娅·楚特坎在去年12月裁定，前总统没有绝对豁免权，称他“作为四年的总司令并没有赋予他逃避支配其他公民的刑事责任的神圣国王权利。”

特朗普的论点在一月的口头辩论中受到了上诉法庭的冷淡回应，其中一名法官质问特朗普的律师，询问总统在让竞争对手被六号海豹突击队暗杀后是否仍然可以免受刑事指控。特朗普的律师一再拒绝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