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数据可能改变你对经济增长的看法——《华尔街日报》

Josh Zumbrun

2023-12-22

日本经济常被诟病停滞不前，但2008至2019年间，该国适龄劳动人口人均增长率在七大发达经济体中位居首位。图片来源：张小雨/Zuma Press这是经济学入门课最先接触的统计指标之一。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总量除以人口数），成为衡量各国不同时期生活水平与繁荣程度的通用数据基准。

但随着全球老龄化加剧，人均GDP的参考价值正在减弱。根本原因在于，国内生产总值反映的是一年内所有商品与服务的市场价值。而退出劳动力市场的人群，大多已不再创造这部分价值。

宾夕法尼亚大学经济学家赫苏斯·费尔南德斯-维拉韦德、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古斯塔沃·文图拉与清华大学姚雯在最新论文中指出，人均GDP正沦为"日益失真的指标"。他们建议转而关注适龄劳动人口人均GDP。

这个看似微小的调整意义重大。费尔南德斯-维拉韦德表示：“老龄化与生育率暴跌等重大经济变革，将在未来50-80年间重塑全球经济格局。”

日本是最佳例证。它常被引述为经济停滞的教科书案例。“日本化"已成为一个警示性、甚至贬义的形容增长衰败的委婉说法。僵化的。通缩的。停滞的。垂死的。

1990年至2019年间，日本GDP年均增长不足1%，而美国约为2.5%。人均GDP增长率日本仅为0.8%，美国则为1.5%。

但若采用劳动年龄人口人均GDP指标，差距几乎消失。同期日本增长1.44%，美国为1.56%。实际上1998-2019年间日本增速略快。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至2019年疫情前，日本劳动年龄成年人口增长率在七大发达经济体中最高。

日本的经验对全球更具参考价值。其总人口2010年开始减少，而15-64岁劳动年龄人口早在1990年代初期就已下滑。

“日本实为矿井中的金丝雀。其生育率下降最快也最早，“费尔南德斯-维拉维德表示，“但日本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据联合国数据，截至2023年，意大利、西班牙和泰国生育率与日本持平。中国和韩国更低。巴西、智利、德国、希腊和葡萄牙仅略高。超70国低于更替水平，即女性终身生育不足2.1个孩子——维持人口稳定的基准线。

去年年底，全球人口突破80亿，但随着多国人口增长趋近于零，我们正接近峰值。一些人口统计学家认为全球人口永远无法达到90亿，且即将进入萎缩阶段。

人均GDP仍可用于衡量儿童和退休群体可支配资源——随着劳动人口与退休者比例下降，这正成为日益严峻的财政挑战。

但许多国家的劳动人口规模将在总人口萎缩前数十年就开始缩减。在此阶段，人均劳动年龄成年GDP将成为衡量经济表现尤为关键的指标。

究竟是劳动者效率下降、发展滞后、管理不善导致衰退？还是单纯劳动力数量减少？

劳动人口指标显示，尽管西方经济学家担忧日本化现象，但任何观察者都清楚看到日本表现相当稳健。在被认为增长停滞的三十年后，它依然是生活水平极高的繁荣国度。国民的超长寿命足以证明国家运转良好。这并非说日本经济完美无缺：更优货币政策能否提振经济？或许。债务管理问题解决了吗？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