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加州为何在动视暴雪案中让步

进步派监管机构与原告律师常对企业提出未经证实的指控，这些指控经媒体放大后，往往又在悄无声息中被撤回。加州对电子游戏制造商动视暴雪涉嫌性别歧视的高调诉讼，本质上正是如此。

上周晚些时候，加州民权部与动视暴雪以5500万美元达成和解，仅为该机构早前宣称动视可能承担的近10亿美元赔偿金的零头。动视不承认存在不当行为，而监管机构在和解协议中承认其无法证明任何指控。

然而加州在2021年7月的诉讼中将指控表述为确凿事实，声称女性员工"持续遭受性骚扰（包括肢体猥亵）"，公司管理层对投诉者实施打击报复。该州指控动视通过"支付低于男性的薪酬及延缓晋升"助长性别歧视文化。

媒体随即大肆报道动视所谓的兄弟会文化。随后又传出美国证交会正在调查该公司处理不当行为投诉的消息。从加州提起诉讼到2022年1月微软提出收购期间，动视市值暴跌200亿美元。

加州诉讼很快因联邦平等就业机会委员会就类似指控与动视达成1800万美元和解而受挫。加州监管机构曾试图在联邦法院阻止该和解，因其向女性提供的经济补偿可能减少该州诉讼可追偿金额。

这对代表州政府提起诉讼的原告律师事务所Outten & Golden来说，原本可能意味着少得多的意外之财。代表州政府律师的政府工会竟荒谬地起诉州政府在此案中外包法律服务——这一次，公共工会与公众利益罕见地达成了一致。

领导此次诉讼的是该机构时任首席顾问珍妮特·维珀，这位与原告律师界交情甚深的长期盟友，素有提出可疑投诉的"前科"。她此前执掌美国劳工部西海岸联邦承包商合规办公室期间，曾指控谷歌存在"系统性歧视"。在她离职后，谷歌以380万美元了结了该投诉。

该机构对动视暴雪的敲诈勒索，以及针对特斯拉种族歧视的类似无端指控，引起了州长加文·纽森的注意。2022年4月，他解雇了维珀女士。她随即指责纽森州长不当干预其诉讼——州长解雇一名骚扰企业的政府雇员有何不妥？

州政府如今终于承认其对动视暴雪的指控缺乏依据。和解协议明确指出"没有任何法院或独立调查证实"该机构关于"系统性或广泛性性骚扰"的指控；也未能证明"高管忽视、纵容或默许系统性骚扰、报复或歧视的文化"；更无证据表明其董事会或首席执行官鲍比·科蒂克存在不当处理不当行为投诉。

动视暴雪实质上是在花钱让州政府承认本不该提起诉讼。这就是加州所谓的"法律正义"。维珀女士和州政府应该庆幸动视没有以诽谤罪反诉他们。动视的遭遇再次印证了在加州经商的艰难处境——企业能生存下来，全靠政府开恩。

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莫尼卡的动视公司图片来源：理查德·沃格尔/美联社刊登于2023年12月21日印刷版，标题为《加州对动视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