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国家公园肥皂剧面临野马明星被除名

北达科他州梅多拉——克里斯·克曼用长焦镜头相机扫视着西奥多·罗斯福国家公园内白雪覆盖的孤峰间绵延的草原，寻找她口中"家人"的踪迹。最令她兴奋的是发现了亚麻，这匹近期难觅踪影的公马。

“他是这座公园的费比欧，“她61岁的丈夫加里说道，赞叹这匹栗色马匹高贵的气质和飘逸的鬃毛。

55岁的克里斯·克曼表示，这匹马最近正经历戏剧性事件。她为夫妇俩经营的马主题礼品店及非营利组织"追逐野马倡导者"的十万社交媒体粉丝追踪记录公园内近200匹野马的生存斗争与情感纠葛。过去两年间，亚麻孕育了三匹后代，将两匹公驹逐出马群，收获两匹母马后又失去一匹——连同他们的两个女儿和传统牧场——败给了名为卡格尼的单身种马。

“对很多人来说这就像肥皂剧，“克曼说，“你永远猜不到下一集剧情。”

克里斯与加里·克曼在北达科他州西奥多·罗斯福国家公园观察野马群。图片来源：乔·巴雷特/华尔街日报如今这出"连续剧"面临停播危机**。**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官员已进入审查最终阶段，可能通过减少或清除公园马群来修复草原生态系统。

公众意见正以压倒性态势支持保留这些马匹——有研究称它们可能是传奇酋长"坐牛"战马的后代。倡导者克里斯·克曼等人指出，当年罗斯福以牧场主和猎人身份爱上恶地公园的崎岖地貌时，野马就已在此驰骋，理应在公园中获得保护。

“这些野马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北达科他州众议院多数党领袖迈克·莱弗表示。今年早些时候，一项要求国家公园管理局保留马群的决议案在州议会获得全票通过——连一声反对的"马嘶"都没有。

前景中的布默与赞德马群的其他成员。这匹公马是游客们的最爱。图片来源：克里斯·克曼正在进行环境评估的公园官员坚称，这些马不仅非本土物种，本质上只是牲畜。他们表示明年完成的评估将决定是削减约150匹马还是彻底移除，公园应当为野牛、麋鹿等本土野生动物保留空间。

“人们确实深爱这些动物，我理解，“公园主管安吉·里奇曼强调最终决定尚未作出，公众意见将被考量，“此次评估的初衷是调整管理措施，以保护公园内的原生生态系统和物种。”

在仅有120人的梅多拉镇——近日有鹿群在主干道水坑安然饮水的场景——书店兼六间客房旅馆的老板、前镇长道格·埃里森表示，当地商业依赖公园每年约70万游客，而马群正是核心吸引力所在。

北达科他州梅多拉市前市长道格·埃里森在他的书店里。图片来源：乔·巴雷特/华尔街日报他表示，随着2026年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图书馆的开放，该镇预计将迎来发展机遇，但目前观赏野马仍是大多数游客的亮点，也是有些人反复前来的原因。“这几乎像是一种狂热追随，如果失去这种吸引力将非常遗憾。”

44岁的莎拉·盖斯特是华盛顿州的业余自然摄影师，她多次在年度旅行中造访该公园，并依赖克曼获取最新动态。

在一次访问中，盖斯特看到一匹名为"箭头"的种马在公园道路上拦停了一辆汽车，甚至让车辆后退了几英尺，以便它受伤的兄弟"铜"能够穿过马路。“人们说它们只是马，但这些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感纽带，“她说。

“箭头"拦停交通。图片来源：莎拉·盖斯特“铜"和它的兄弟"箭头”。图片来源：莎拉·盖斯特犹他州立大学野生动物生物学副教授尼基·弗雷指出，马的祖先约在一万年前从北美大陆消失。随后马匹经历了约6000年的驯化和选择性育种，才由欧洲人重新引入北美。

“从科学角度说，它们并非在这片大陆演化而来。这里几乎没有能控制其种群数量的天敌。而且它们的觅食方式与其他有蹄类动物不同，因此确实表现出入侵物种的特性——因为当地植物并未与它们共同进化。”她表示，在长期干旱的美国西部，野马问题日益紧迫，它们正与本土物种争夺资源。

里奇曼承认目前鲜有证据表明这些马匹对北达科他州公园造成严重破坏，但随着气候变化，它们与其他大型哺乳动物的竞争可能加剧。这激怒了一些当地居民。

“我们关心这个公园，这是我们的遗产，”75岁的沃利·欧文说，他曾经营一家现已关闭的公园内马匹租赁点，“如果他们能证明这些马造成了破坏，我们会亲自去射杀它们。”（公园官员表示会将马匹提供给部落或其他机构，或进行出售。安乐死将是最后手段。）

公园官员正在开展评估，预计明年将决定是将马群数量削减约150匹还是完全移除。图片来源：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克曼夫妇大部分时间都在带头推动保留公园内的马群，他们每周会去查看几次，以便克里斯能向读者更新"布默"等明星马匹的近况。这匹3岁小公马在2020年11月六个月大时失去了母亲，当时它挺过第一个冬季的希望渺茫。克里斯说，正是那时，在接替父亲"雷云"成为马群首领的长兄赞德默许下，二哥阿米特承担起了照顾布默的责任。

“每个人都在问，‘布姆尔过得怎么样？’大家就是爱它，”克曼说道。她售卖包括布姆尔在内的公园马匹日历、T恤和明信片，布姆尔那蓬松的鬃毛让它自带emo摇滚明星气质。最近某天，布姆尔和赞德在东围栏附近悠闲地嚼着高草，赞德和它的几匹母马在一旁警觉地守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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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2023年12月18日印刷版，标题为《国家公园马群肥皂剧面临明星马匹退场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