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教育企业如何在监管整顿中生存下来 - 《华尔街日报》

2021年，当政府出台减轻学生作业负担和课外培训的新政策时，教育股遭受重创。图片来源：Cfoto/Zuma Press中国教育类股在2023年赢得了一颗金星：在2021年开始的严厉监管打击之后，出人意料地出现了部分复苏。

中国股市今年表现艰难，MSCI中国指数下跌近14%。但教育股却另当别论：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 的股价今年翻了一倍多，而好未来的股价上涨了58%。

这两只股票在2021年遭受重创，当时北京推出了所谓的“双减”政策：减轻学生作业负担和课外培训。在中国以考试为中心的教育高压锅中——顶级学校的名额有限，好的白领工作稀缺——父母们一直愿意在补习班上挥霍，以给他们的孩子带来优势。

面向九年级以下的补习学校大多已经消失，或至少转入地下。例如，截至今年5月，新东方运营的学校和教学中心总数从两年前的1,669家减少了一半以上，至748家。其收入骤降，公司在截至2022年5月的财年陷入亏损。

中国教培企业的股价和收入仍远低于峰值水平，但有迹象表明，部分企业正逐步站稳脚跟。新东方截至8月的季度收入同比增长48%，营业利润翻倍有余。

它们是如何做到的？

答案虽多元，但归根结底是在压力下展现出的极致灵活性与创新力——这种特质近期也体现在华为公司身上，后者承受的是另一种政治压力。部分现存教育业务未受监管整顿波及，但好未来等企业正积极开拓新领域。

以新东方为例，其成功部分依赖于幸存传统业务的增长：如服务留学需求群体。上季度海外考试培训收入同比激增52%，留学咨询业务亦增长27%。随着中国严格防疫政策放宽，更多人在考虑海外求学。摩根士丹利预估，这些业务在本财年（截至5月）将贡献公司近四分之一收入。

部分补习服务仍被允许开展，包括面向十年级及以上高中生的课程。摩根士丹利估算该业务仍占公司约25%收入。新东方针对成人及大学生的考试培训业务上季度也实现26%的稳健增长。

此外，新兴业务线正努力适应更严格的监管。上季度这些新教育板块收入同比翻倍，包括教授艺术、体育和科技等非学科类课程。另一项业务是销售辅助学生自主学习的智能设备。

当核心业务一夜归零时，大型教育公司也进行了突破性转型。例如新东方乘着新型网购模式的东风，开辟了直播电商业务。

部分新业务可能仍面临来自北京的政策风险。但至少目前，新东方等企业已完成战略调整，在更严苛的监管环境下重获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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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2023年12月8日印刷版，标题为《中国教培机构在整顿风暴中幸存》。